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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七章 一心求道


  景轩老者晚上回屋后不久便逝世,虽然他走得很安祥,但是吴天却感觉到了巨大的恐慌,他怕自己若是能不突破练气期最后也会跟老者一般,这样死于床榻之间。他当晚久久不能静下心来,便是观想心头灵海的神圣也是做不到,内心惊慌,迷茫,无助,害怕,伤心等种种情绪一直萦绕在心头。

  而景府一家也沉浸在巨大悲痛之中。

  这种状态整整持续了三天。这三天来吴天一直待在景家,默默的看着所有人,默默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得老者缘故拜入道宗,幼小时两人又打闹惯了,常常引为忘年交,所以便自愿为其行了服齐衰之礼。

  景轩老者一生只育有一子一女,但他口中那个逆子,景家当家家主却生性风流,倒也娶了不少妻妾,育有七子五女。而这七子五女同样又有不少子女,所以景家发丧时来人颇多,个个都悲悲戚戚的,哭声震天。

  只不过,这其中也不知到底有多少人是真心的痛哭,多少人又是假意的悲戚。

  当然,这些与吴天是已然没有关系,他其实也只是认得景家少数几个熟人。在给了景小烟几道灵符,嘱咐她危急之时可烧掉护身之后他便向景小烟之父景宁告辞回家了。

  景轩老者虽为练气九层修士,但是临老留下来的东西并没有什么,他把一切的资源与法器全都兑换给了宗门,换了一颗筑基丹,最终却还是没有突破,反而走火入魔害了自己的性命。

  且当年为了求医治他老妻的灵药他已然是欠了道宗不少功德值,这还是张正行特批给他的,所以他一生都在慢慢的还这些债务。只是到临死也并没有还清,还是张正行自己替他还清了所欠功德值,谁叫吴天自己也是个穷鬼呢。

  回到了家后不久,恰又逢他二嫂产下麟儿,全家又喜气扬扬的。

  他看望怀中新生的婴儿,黑黑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细嫩的皮肤,吹弹可破,细小的手臂在阳光下仿佛透明一般,感觉生命的新生与脆弱,一时间,更是百感交济,近日来的烦燥心情当即平复,一如阴霾厚重的天空,照射出一缕阳光。便脱口而出道:“这孩子便叫朝生好了。”

  他们一家本都在等着自家这个最有出息之人取名,却看到吴天只是抱着婴儿久久不说话,正疑惑却终于听到吴天张口,顿时纷纷的热闹起来。

  众人又纷纷问这名字有什么含义,吴天便道:“如朝阳之初生。”

  吴家的喜事自是请了景家的,但是由于景家还在治丧,所以只派了管家前来祝贺送上些礼物。

  吴天抱着小朝生,看着同一个村子,却一家治丧事,一家办喜事,静静的感受着众人的喜悦悲痛。

  深夜,吴天坐于自家早已新建的房屋顶上,看着灯火通明的两家,他心中又是百感交集。

  生和死,便如同太极图中的阴阳鱼,永远是相反却又相生的两极。生即注定了死,死又蕴含着生。有一人死,便又有一人生,生死不息,可谓天道循环。

  “人生非金石,岂能长寿考!”

  “只要处在这凡尘俗世之中,还是凡夫俗子,那便脱不得这生死轮回的天道。”

  “上一世我因先天性疾病而亡,这一世又岂能再步其后尘!

  这一生若是不修出个明堂出来,岂不辜负了我这重生之幸!

  花开有时,谢亦有时,生死有时,聚散有时,万物总有时!

  而我,吴天,却要超脱于外,却要扭谢为开,转死为生,拢散为聚,不修个长生不老,不看个沧海桑田,我吴天便妄为男儿!”

  倏然,他便一拍腰间储物袋,从中飞出一道流光,他握在手中,面露果决,拔开瓶塞,立时便有一股奇香扑鼻而来,让他体内的真气倏忽间便是活泼起来。

  “罢了罢了,这一世因果,虽不是这一颗补元丹所能了结的,但也了胜于无了。”

  说完他便朝着瓶口屈指一弹,一颗玉色晶莹,浑圆滚滚的丹丸便从瓶中疾飞而出,化为一道流光投入吴天家中的水井之中。

  而后他又拿出另一个小瓶,分别取出三颗分投入村中各处水井,最后又把一颗投入景府水井之中。

  做完这一切,吴天便下得屋顶,回房休息去了,而他却不知道,在他拔开那瓶补元丹之时,自家原先篱笆处,鸡鸭舍旁,有一双锐利的眼睛正一闪不闪盯着他手里的瓷瓶。

  次日清晨,吴天亲自打水,做了一桌子的饭菜,请父母与几个兄弟姐妹吃饭。

  众人见吴天这般也大致猜到了吴天接下来可能要辞行了,虽心中不悲痛,但是也知道吴天现在已然不是凡俗中人,早晚都要分别,这一顿饭便吃得闷闷的,只有吴天与其二哥两人主动谈笑说些趣事逗乐。

  早饭吃了半个时辰,吴天又亲手收拾了一番,才恭恭敬敬的朝着座于堂上的二老磕了三个头,红着眼睛的起身道:“爹,娘,此去一别,怕是再难相见了!儿道心甚坚,不能奉养双亲而膝下,实罪莫大焉!请爹娘以后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不必为我挂怀,只须好生荣养身体,健康长寿,儿虽在外,却也欢喜。”

  “你……”平日里寡言少语的吴老汉看着自家这个最不省心的儿子一时间黯然无语,最后只得含泪别过头去,强硬道:“我早知你个混小子是个没孝心的,早早只当你死在外边了,从未对你有过什么挂念,你往后不必以我们为念,只须好生听从师长们的教诲,万毋犯错,好生修行,好好做人,如此也不负你当年玩闹一场了。”

  “知道了。”吴天含泪的笑着点头应是。

  而吴天之母,往日里强硬非常,此时却是只是不停的哭泣,半句话儿也说不出来,只是扑在两个媳妇的怀中号淘大哭。

  吴天也不知如何劝慰,便对一旁的两位兄长与小弟道:“我家现下虽然富足,但是两位哥哥与小弟还当继续努力,各自的做出一番事业,如此让爹娘少为我等操心才是。”

  吴家因早年得吴天托景轩老者寄回来的那一袋金子之助,这些年倒也慢慢殷实起来,早已于县中买房置地了,只是因吴天回家,且二老又时常居在于乡下村中,所以才聚于此。

  “我房中有我从山下带下的一些金银,大哥可从中拿一些多多买田买地,置办传世祖产。”

  吴天大哥生性质朴又不擅言辞,只是红着眼睛握着吴天手讷讷不知所措。

  “二哥生性机灵,即实烦读书便可继续经营家中产业。只是性子要再圆滑些,经商之道讲究和气生财,只有共赢才是真赢,一味的排挤别人,也非长久之道。”

  吴天的二哥便是脸色一红,但也知这是自家弟弟的一番肺腑之言,便也握着吴天的手轻声道:“好,我知道了,你以后独身在一人,当也要好生的照顾自己,莫让我们担心。”

  吴天笑了笑,又对年纪最小的小弟道:“大哥经营祖业,二哥走商路,只是小弟你却一定要继续上学科考。家中以后我不在了,偌大的家业若没有个当官的庇护,那也不过是别人口中的鱼肉罢了。是以小弟你不可懈怠,我归家这几日里却从看到你读书写字,这样很是不好,你要早些改正,早日考个功名出来,庇护家门,毋让爹娘操心!”

  吴天的小弟脸色更是羞红,别过头去,又怕这是最后一面,只是双目含泪的望着吴天道:“三哥你放心,我必定考一个功名出来,不让咱家受别人欺负了!”

  吴天笑了笑,又看着一旁的大姐与小妹,这两人已然出嫁了,他同样也是各嘱咐了几句,便又对堂前二老行了大礼,这才运转缩地成寸,转瞬出了家门,硬下心肠不顾后面的哭声阵天与母亲的泣血的呼唤。

  吴天一家沉浸在悲痛之中,却没有注意一旁篱笆门边的鸭舍之中有一道白影也是急忙忙跟着吴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