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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种风情(三)


  岳临江白日里亲眼看到林馥进宫,又得知她未曾乘坐自己的马车回来,大抵猜到是庆安王留她在宫中叙旧。只是她的马车凭空受惊,险些当街踩踏了孩童,绝非表象那样简单,他需要尽快与林馥单独见上一面,弄清其中缘由。

  可是他一人来看望太傅,又有结党营私之嫌,只得带上平日里对林馥颇有微词的弟弟。哪知人还未至,却看到辅国将军策马而至。

  太傅当日坠马的起因,乃是与辅国将军比试射艺,因而陆景明这些日子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思前想后却是上门请罪来了。

  三人甫一见面,寒暄着入了内宅,方知前厅的两位贵客来得更早。一位是北齐太子殿下,另一位正是庆安王。

  一群青年才俊挤在一处,好不热闹。众人面上虽是一派平和谦恭之象,暗地里却各怀心事。

  这便是林馥头痛的根源,什么风将这么一群贵胄们给吹来了,她的小庙哪里容得下这几尊大神?

  陆景明看出林馥面有难色,又因当日坠马之事心怀愧疚,却是抱拳道:“既是诸位殿下、大人相聚于此,不如陆某做东,请诸位往庄生天籁共饮一杯如何?”

  岳临风忙碌了整整一天,早已饿得饥肠辘辘,不知兄长为何要带他来见林馥,一听到辅国将军做东,立即挺起胸脯附和。父亲说他是个只会读书的死脑筋,平日里应当多与朝中众臣走动,加之辅国将军又是他一直以来崇敬如英雄般的人物,他自是恨不得立刻随陆景明酒言欢。

  林馥亦是松了一口气,对陆景明报以感激的眼神。燕榕也不多说,只是神情倨傲道:“太子殿下,请。”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府,杨桃眼巴巴地倚靠在大门口,却见太傅对她微微颔首,教她放心。

  太傅极少在府上用饭、过夜,府里也没有与杨桃同龄的丫鬟,她随便食了些,便拍着脑袋思考起来。她在宫里的时候见过北齐太子,虽说太子与皇后娘娘乃是堂兄妹,可是二人似乎并不亲厚。每每相见,不冷不热的寒暄过后却是无言以对。听闻当今北齐皇帝乃是篡权自立,皇后为了避祸,千里逃亡南楚,幸得陛下庇佑。二人相识于少年时,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倒是成全了一桩好姻缘。

  只是太傅却不似皇后娘娘那般好命,能遇到陛下这样的男子,替皇后遮风挡雨。想来太傅已经官拜一品,能替她遮风挡雨的男子,这世上恐怕没有几个。

  皇后娘娘说,一旦北齐太子面见太傅,一定要禀明于她。杨桃想起下午从宫中回来之时,竟然看到北齐太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外,她连忙向太子福身,说太傅入宫尚未归来。可是北齐太子却是撑伞而立、不肯离去。

  这可难为了坏了杨桃,她本来要传递信笺出去,可是北齐太子一直堵着不走,她便是连偷偷摸摸的小动作都要收敛。

  终于等到一行人离去,杨桃连忙出了府,将消息递给装扮成普通男子的禁军。

  不知太傅何时归来,不知皇后娘娘作何打算。天色愈来愈黯,雨势渐收。杨桃忙着在厨房烧了满满一大锅热水,只待太傅回来后,侍奉她沐浴歇息。

  直到亥时三刻,太傅竟是由岳临风送回府上。二人似乎都饮了酒,在门外聊了几句。

  杨桃慌忙上前扶住太傅,神色警惕道:“大人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林馥摇头,“没有。”

  岳临风笑道:“你这丫鬟似乎对我有几分敌意。”

  林馥亦是笑道:“杨桃护主心切,岳大人言重了。”

  杨桃不由瞪了他一眼,她还不是害怕太傅在这人面前吃亏。哪知岳临风后退了一步,佯装惊恐道:“这般凶悍的女子,日后如何嫁的出去……”

  “你!”杨桃杏目圆睁,却见岳临风如风般消失无踪了。她这才觉着身上的重量减轻了些,方才还有几分醉酒之态的太傅大人正色道:“随我进去。”

  杨桃跟在林馥身后,只听她道:“替我准备几身干净衣裳。”

  杨桃不明所以,却见太傅兀自去沐浴更衣了,太傅这般吩咐,倒似是要出远门似的。杨桃连忙将几件衣衫认真叠放整齐,也不知够不够。

  太傅沐浴过后,却又是穿戴整齐,披散着半干的长发道:“替我束发。”

  杨桃更加疑惑,“太傅还要出门?”

  林馥笑道:“或许不得不出去。”

  杨桃捻起手中的长发,黑亮笔直、若流云飞瀑一般。镜中的女子分明是白净美貌的模样,却要每日装扮成男子争锋朝堂。

  “头发还没有干。”杨桃小声道:“这般戴冠,哪里会舒服?”

  杨桃正在犹豫如何梳理半干的长发,此起彼伏地敲门声便远远传来,而后是一阵疾速奔走之声,忽然有一群官兵将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

  杨桃不知发生了何事,吓得一个哆嗦,手中的木梳便落在地上。

  林馥徐徐起身,对杨桃道:“待我走后,你便回宫向皇后复命。”

  “太傅?”杨桃三步并作两步跟上她,太傅却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跟上。

  不大的院落里围满了官兵,杨桃认得为首的乃是刑部侍郎岑勇。她不由糊涂,太傅先前不是与刑部尚书岳临江一道赴宴去了吗,怎么一转眼刑部侍郎就来府上拿人了?

  岑勇倒是底气十足道:“烦请太傅随下官走一趟。”

  林馥只是道:“这一去恐怕会官司缠身,岑大人可否允我带几身衣裳?”

  岑勇为官多年,哪里见过这般淡定自若的后生,却是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命左右上前检查了一番,这才颔首道:“请。”

  杨桃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刑部怎么就上门抓人了。北齐太子何在?庆安王何在?刑部尚书何在?

  北齐太子迟玉,正躺在太医院的大床之上,面色乌黑、不省人事,庆安王与他一起入席,亦是脱不了干系。此刻焦急地来回踱步,黑着一张脸不愿说话。

  一个时辰之前,一行人在庄生天籁的雅阁围坐成一圈,不过刚刚动筷子的功夫,庆安王身侧的北齐太子忽然趴伏在案上、气息渐衰。

  燕榕的第一反应是中毒,却狠狠瞪了对面的林馥一眼。林馥尚且惊愕地望着迟玉,便被岳临江推了一把,“事出蹊跷,闲杂人等还不散去!”

  岳临江这一声喝,倒是教岳临风一个激灵,期期艾艾道:“我、我……太傅还不随我快快离去。”

  燕榕翻来覆去地回想每一个细节,眉宇间疑惑渐深,却忽然被沈通的声音打断了思路。

  沈通在门外小声唤了一句,“殿下。”

  燕榕大步走向他道:“事情如何?”

  沈通犹豫道:“不知陛下如何知晓了此事,却是将林太傅与岳大人押回了刑部。”

  “岂有此理!”燕榕心中捉摸着,不过是一个时辰前发生的事,又是在宫外,皇兄是如何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