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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百废待兴(二)


  岳临江却并未觉着有什么不妥,捉着她的手道:“教我瞧瞧受伤了没有。”

  陆景岫笑着抽出手,“没有。”

  “上一回在银号领俸之时,你也说没有。”他卷起她的衣袖来看,果真见手腕之上是麻绳捆绑过的痕迹,皮肤又红又肿,已然被磨破了皮。

  “其他地方。”他便又伸手去摸她的颈项。

  “又没有人拿刀抵着我,这里不曾有伤。”夜雨寒凉,他的手指冰得她直缩脖子。

  她果真没有伤痕,只是颈项之上有一圈切割细致的牛皮绳打了死结。他在她胸口翻出一枚打磨平整的吊坠,似乎是什么动物的牙齿。

  岳临江冷着脸看了一会,却是取了剪刀将那牛皮绳剪断,连同一枚狼牙一齐拍在桌子上。

  陆景岫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她平白无故在禾仓帐子里住了一个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出去也无人能信。她想了想,道:“这是夷人的护身符,我用印着家纹的钱袋换了此物……被当作是国师的亲眷,才得以保全。”

  陆景岫说罢,他仍旧不信似的剥了她的衣衫验伤。原本只是在案前胡闹,也不知怎么半推半就被他按在榻上,连同藏在贴身里衣下的肌肤也被他摸了个遍。她只觉着脸红心跳,想必他连查验尸身的方法也用上了。

  “我又不是刑部的尸体,不必每一寸都查验。”她直往被里缩。

  “你可知刑部是如何查验女尸的?”他问道。

  陆景岫摇头,他总给她讲起些光怪陆离的案件,有时候吓得她不敢睡觉,入了夜直往他怀里钻。

  “凡验妇人,要将尸身抬到光亮平稳之处。若是处子,须由稳婆当着死者之母或者邻人妇女的一同验看。”岳临江道。

  “稳婆除了接生,还要验尸?”陆景岫还是头一次听说。

  “若是家人默许,换个男子验身也可。”岳临江道:“譬如我。”

  她的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嗔怒道:“验尸便验尸,你摸我做什么?”

  “稳婆净手之后,须剪去中指指甲,以棉絮包扎,深入下体查验是否为处子。”岳临江并不觉着有什么难以启齿,只是听得陆景岫目瞪口呆。

  “若是则有暗血。若不是,还要查验是尸身是否有孕。”他一边说,一边以手指摩挲她的心口直至脐上,“若是有孕,此处则坚硬如石。若不是孕妇,尸身便是柔软的。”

  陆景岫笑着躲开他的手指,他每一次不正经地时候,便一边骗她一边吓唬她,还总能编造出冠冕堂皇的借口。譬如她第一次被他欺负,他还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草拟上疏,可她却像个傻子一般,诚心要向他请教学问。哪知他做完正事,忽然扯了她的衣带道:今夜不回去了。

  刑部入夜十分阴冷,她害怕得瑟瑟发抖,一边推拒一边哭。待他纾解完毕,便又是衣冠禽兽模样,还叮嘱她说此处是官署,若是不趁着天未亮便离去,恐怕明日一早会被其他同僚看到。她又惊又惧,这才跟着他回到了外宅,而后在他房里哭闹了一宿,哪知第二日一早,才发觉衣裙上皆是血迹,还请了女医来看。

  此时想起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可她却是哭闹摔砸,一刻可不肯停歇。许是当日心里还想着太傅,总觉着委身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心上异常难过。而后知晓太傅是个女子,她忽然觉着可气又可笑,她当日怎么那样蠢?

  陆景岫不由笑出了声,躲在他怀里道:“我在你眼里便是一具尸身?”

  “哪一次不是如尸身般,僵硬到手脚都无处放?”他问她。

  “我从前有些惧怕。”她实在不想回忆起同他不愉快的第一夜。分明是刑部官署,他却将她压在书案之上,便是连脊背都觉着痛。

  床笫之间,她从来不敢主动,也不知该如何配合他。只是羞恼地将脸偏向一边,紧紧闭着眼不看他。待到她终于肯对他敞开心扉,已是哥哥故去之后。想来那时是哥哥头七,她日夜守在灵牌之前,不曾与他同床。

  “惧怕房事还是惧怕我?”他低头亲吻她的眼皮,薄薄的皮肤又红又肿,贴在嘴唇上软软的。

  “都怕。”她闭着眼道。

  “现在呢?”他又问。

  见她不答,他循循善诱,“你要早些替陆家传宗接代,才得以告慰兄长在天之灵。”

  为陆家传宗接代?陆景岫睁开眼,“难道我生下的孩子,要随了我的姓氏?”

  “皇命不可违。”岳临江道。

  “堂堂岳氏族长、南楚国吏部尚书……你是要入赘给我了吗?”陆景岫先前被他欺辱了许多次,这一刻忽然觉着扬眉吐气。

  “随着你的姓氏,难道就不是我的孩子?”他问。

  “当然……是。”她终于不再做一具尸体,在他的动作下鲜活了起来,大着胆子攀着他的胸膛,试着契合他的身体最坚硬之处。

  及至最后,她累得满身是汗,懊恼地背对着他道:“还不及做一具尸体来得轻松。”而后忽然想起来什么一般,不由问道:“夫君怎么突然便来了弘阳城,莫不是背着陛下偷偷溜了出来?”

  “自然不是。”岳临江道:“待到南线战事结束,各城之中的人事任免、官员考核皆由吏部认定,我有要务在身。”

  陆景岫自鼻息中“哼”了一声,原来他不是为她而来。

  岳临江断案识人数年,哪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却是将她抱在怀里道:“公事都是借口,我听闻你陷落夷人之手,日夜辗转难眠、茶饭不思,绞尽脑汁才找了这么个理由出京。”

  陆景岫便往他的胸口贴近了些许,“若陛下知晓犯上作乱的是你的兄长,当如何是好?”

  “他知道。”岳临江道:“正因如此才遣我南下。”

  天子先是任命岳临风为都尉,而后又教岳临江亲至南夷安排人事,这便是逼着他们兄弟之间做个了断,这般决策又何其残忍。陆景岫只是小声道:“为何他在听到‘皇后’之时,情绪有些反常?”

  “幸得你在刑部跟着我的时间久,也能学会变通。”岳临江道:“当日我还在大理寺任职之时,弹劾了同父异母的兄长,逼得他远离故土,而后代替他成为岳家族长。”

  “他一心想要教岳氏如同从前的余氏一般,成为皇亲国戚,甚至对皇后生出过不敬的心思。”

  陆景岫也听说过,自天子登基以来,叫嚣着废后的声音便不曾停止。可陛下不为所动,甚至整顿过一批主张废后的老臣,这才教朝中渐渐安静下来,不再干涉皇帝的家事。

  圣上爱护皇后至此,又怎么可能教人觊觎了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