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友饮了几杯后，伸手环抱着小倌的腰肢，与连赋渊一边说话，一边与小倌调情，虽然是低声细语，但是仍能清楚地传到连赋渊的耳中，让人脸红心跳。
谈话差不多结束了，商友便说起了闲话，连赋渊也随着回应几句，就当是随便聊了起来，连赋渊也是出于好奇，便有些冒昧地问道:“不知，兄台是何时……”
连赋渊话没说完，但是其中的意思，商友是明白的，商友看了看连赋渊，然后说道:“我是早年间外出时，偶然才染上了这嗜好的。”
商友似是回忆起了当时的那些事，嘴角浮现了一丝笑容，眼眸低垂，却是看得出其中竟暗藏着丝丝柔情。
“当时，我才十七，在外跑了不过两个年头，我是继承了我爹的家业，从小就跟着我爹走南闯北，去了不少地方。”
“那一年，我是第二次去那个地方，第一天到达的时候，我要约见的人还没有来到，我年轻气盛，就准备在风流地方借住一宿。”
“人不风流枉少年，当年我也是经常留恋烟花之地，也算是人口中所说的，处处留情，露水一夜的浪荡儿。”
商友抬头笑了笑，连赋渊也微微一笑，商友喝了一口酒，然后伸手抚了抚小倌软嫩的脸颊，看着连赋渊继续说道。
“我那时，记得……好像是在一家巷子口的红楼里，那里的女子模样好看的不多，但是弹唱小曲的，还可以入耳。”
“我也懒得再去另寻它处，便算是凑合着听着曲儿，喝着不是甚好的酒，身边坐了几位算是好看的姑娘。”
商友撑起头仰头凝视了一会儿，眼神平静慵懒，却沉浸在某段回忆中，像是与某个人初见的样子。
“我就那么安静地坐着，甚至是有些无聊，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我听见了外面有人低声说话，虽然没有大声叫喊，但是听得出来，是发生了口角。”
“我歪了歪头，随便问了问旁边的那位姑娘，那位姑娘看了门外一眼，说是那个在外面说话的人，是这里的一个打杂的人。”
“那姑娘说，那个打杂的人，年纪很小，才十四，才刚来这个地方，说是因为家里面穷，自己被爹娘给扔下了，本来说好了，一家人去投奔亲戚的……”
“谁知道……”，商友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我听完之后，并不大感兴趣，这种事儿，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已经司空见惯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该是你的，你怎么也逃不掉，就像是那个少年，注定会被抛弃，即使那人是他的至亲，他的爹娘。”
“我没有再问了，继续听着曲儿，轻轻跟着哼唱，可是，那个少年却自己出现了，把自己送到了我的面前……”
“他是进来向我讨赏的，说上一句老爷，公子之类的，然后伸手趴在脚跟前，拿上那一点铜板，顺便把屋子收拾一下。”
商友淡淡叹了口气，“我起初都没有正眼瞧他，只听得到他嗡嗡的声音，像是小狗小猫一样，在一旁不知说了些什么。”
“我看向他，准备让他滚出去，但是……我看到他以后，就改变了主意……他，长得，在我眼中，竟是那样好看。”
商友笑了笑，“我之前都一直以为男子就应该是男子的模样，哪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又不是女子……”
“但是，唯独他，我看着，却觉得，心里有些不一样的感觉……竟比看见了漂亮的女子，感觉还要奇怪，但是，我明白，我想要把他留下。”
“于是，我让其他人，屋子里所有的女子都下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他很害怕，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
“就只是想要，和他单独待一会儿，比如，静静地看着他……我就那么看了他一会儿，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慌张，害怕，还有，害羞……”
“我看满足以后，让他过来我身边，他很听话，起身低着头弯着腰，我能清楚地看见他漂亮的嘴唇，和小小的下巴。”
“他站在我旁边停住了，不敢再上前，我看了看他破旧的衣服，和几乎不能再穿的鞋，他那裸露的白皙的脚腕，细细的，吸引着我的目光。”
“我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想让他离我近一点，好好看看他，突然伸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一用力，将他带到了我的怀里。”
“当时我就感觉抱着的是一块石头，他小小的身板，骨瘦嶙峋，抱着一点也不舒服，身上也有股不好闻的味道。”
“我不喜欢那味道……”，商友不由轻轻皱了皱眉，“他像是个被人抓住的兔子，一动也不敢动，两只眼睛慢慢变红了，几句要哭了出来。”
“我看他这样，觉得好笑，我就问他，没有被人这样抱过吧？他当时就流了一滴泪，我竟觉得心头一顿，不知如何是好。”
“我们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我就把他带到了浴桶里，伸手把他的衣服脱了，让他进去好好洗个澡。”
“他没有反抗，我坐在那里，看着他洗，他的身体很白，很瘦，他的……眼睛很好看，嘴唇，也很好看。”
“我当时觉得，他和别人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对于他，竟有了一丝莫名的欲望，仿佛，已经不管他是男子这件事了。”
“说实话，他并不是多么漂亮的男子，他甚至还是个小孩，比我小了好几岁，可是，我是那么喜欢他，那么想要和他亲近。”
商友对着注视着自己的连赋渊看了一眼，然后笑了笑说:“我不说了，连公子怕是越听越不想听吧，必定是觉得我实在太过古怪了！”
连赋渊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商友又喝了一杯，抱着小倌说道:“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当年，属于过去的事了，不提了……”
连赋渊看着嘴角带笑，举止充满挑逗的商友，却觉得，那句话，不是对这里任何人说的，像是，说给曾经的，那段时光的他和那个少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