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黎曼宁在屋中小憩,天变得冷了,外头的寒风是一阵接一阵地刮起,黎曼宁也无心出屋,在这寒冬腊月还是待在屋中的好。
屋子里点着熏香,气味淡淡的,闻着不会让人觉得头晕,黎曼宁身上披着一件杜鹃色的棉柔披风,头抵着一方软枕,闭着眼睛躺在塌上,正是小睡一会儿。
点着暖炉的屋子里十分温暖,又有淡淡熏香,黎曼宁躺着不消片刻便渐渐有了睡意,慢慢睡着了。
馨儿在自个儿的屋子里待着,过了一会儿,外头有人来找,是两个丫头,一个丫头声音听着是小桃,小桃敲了敲馨儿的门,说道:“馨儿姐,刘府小姐的丫鬟来找您了,请开开门吧。”
馨儿有些惊讶,不知道这刘府小姐的丫鬟来找自己有什么事,难道是有什么话要与自家的小姐传达的?
“来了!”,馨儿起身走了过去,双手打开了门,看见小桃的身边站着一个丫鬟,这丫鬟黎叫兰儿,馨儿认得,之前小姐定亲的那晚,这个丫鬟就是跟着刘府的小姐一同来的。
那时,这个叫兰儿的丫鬟还同自己说过话呢。
馨儿露出了笑容,朝着兰儿一望,兰儿也是记得馨儿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小桃已经将人带到,便先告退了。
“你家小姐有什么事吗?特意派你过来……”,馨儿问道,又请兰儿进屋坐下,兰儿连忙摆了摆手,说道:“就不进去坐了……我只是受我家小姐之托,过来传个信,我家小姐想念府上三小姐,想要明日前来府上一聚,不知可否……”
听明白来意之后,馨儿便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啊,我与我家小姐说了便是,就请明日前来拜访就好。”
兰儿笑了笑,说道:“如此甚好,我这就回去与我家小姐回话……”,二人道别后,兰儿便回刘府了,馨儿也去了黎曼宁的院子,打算说了这事。
黎曼宁也睡了一会儿,照例起了身,拿起旁边的温着的热茶喝了一口,正想着做些刺绣,门外就响起了馨儿的声音。
馨儿轻轻敲了敲门,说:“小姐,您可睡醒了?”,黎曼宁应了声,坐直了身子,说道:“进来说话吧,外面冷……”
馨儿闻言便开了门走进了屋,见到黎曼宁坐在塌上,便走过去说道:“小姐,方才刘府的小姐派了丫鬟传了口信,说是明日想要来拜访小姐,我已经回了那丫鬟了。”
刘府的小姐与黎曼宁交好,平日也有往来。
黎曼宁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了,近日总觉得有些无趣,明日刘府小姐来了,也好与我说说话,我也好几日没有与她一聚了……”
黎曼宁的心情好了些,终日待在这屋子里,也是让人烦闷,如今有姐妹来看自己,也是有了些乐趣。
待到第二日,刘府小姐刘采俞携带丫鬟兰儿一同到了黎府,黎曼宁将二人迎进了屋子里,连赋渊不在府中,屋子里便成了女子间悄悄话的地方。
刘采俞年纪比黎曼宁小上几岁,只是还未有亲事,刘采俞生得也是花容月貌的大家闺秀,秀外慧中,算得上是上等的女子。
今日刘采俞穿了一身水绿色的长裙,身姿袅袅,顾盼生辉,二人在屋中坐下,拉着手说起话来。
“采俞近日可好?”,黎曼宁见到刘采俞,心情甚好,牵着对方的手,眉角含笑,而刘采俞也是十分高兴,回道:“倒也不错,曼宁你呢?”
黎曼宁点了点头,而后又羞涩地低下头来,小声地说:“我自然是好的,夫君,他对我很好……”
见黎曼宁这么说,脸上又不觉露出那幸福的神色,刘采俞虽未为人妇,但是也能感受到黎曼宁感情的真实。
“你就好了……有了这么个如意郎君,我就……”,刘采俞低下头来,淡淡的烟眉微微拢起,忧愁的样子使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黎曼宁淡淡一笑,知道刘采俞羡慕自己有个好夫君,若是自己能为刘采俞分忧那就好了……
突然灵光一闪,黎曼宁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黎安,年岁倒与刘采俞相匹配,重要的是,黎安实在难以觅得如此大家闺秀,若是自己做媒,倒是有可能为自己这个可怜的弟弟寻得好娇妻。
黎曼宁还是把黎安这个弟弟放在心上的,如若能帮黎安促成一段好姻缘,那将是极好的事。
至于门当户对……黎曼宁知道家中一向不承认黎安的身份,外人也更不知黎府有这么一个公子存在,这也是黎曼宁一直担忧的事。
不过,好在刘采俞不是个俗世女子,不以人等位而轻视他人,若是黎安日后考科举,随意谋个官职,那么这样的亲事就八字有一撇了。
如此想来,还真是可行,不仅让黎安有了出头之日,刘采俞也能嫁得如意郎君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黎曼宁笑了笑,握着刘采俞的手,说:“采俞,我家中有一弟,外人皆不知,但是为人却是极好的,只是一心只读圣贤书,还未考取功名,不过,他若是愿意,将来必是飞黄腾达之人。”
刘采俞听了有些吃惊,还从未得知这样一事,今日从黎曼宁口中说出,自是觉得十分意外,不由问道:“为何不与外人所知?”
黎曼宁叹了口气,便将黎安的出身说了一番,而后看着刘采俞说道:“我心知采俞不是别的女子那般,所想的,只是能遇到如意的人,若是采俞愿给我弟一个机会,你们二人倒是极般配的。”
刘采俞听黎曼宁这么说,心中不由有些微微动摇,既然黎曼宁如此说了,想必其弟一定是个不错的人……
“那就,听听曼宁的话吧……”,刘采俞脸颊微红,低下了头来,黎曼宁见刘采俞同意了,十分高兴,便说道:“这样便是太好了,过几日便是我的生辰,倒是你来我府中,我安排你二人相见……”
刘采俞脸色通红,伸手捂着脸,小声地说道:“就听曼宁的话便是,你说如何,便是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