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曦醒来之是觉得全身都在痛,突然思维重新回到了她的大脑中,手上一紧发现空了,眼睛还没睁得开便失声大叫:“琨儿…”
守在床边的春妞吓得“冲”的站了起来,看到睁大眼睛的苏晨曦,也没顾得上她眼中的迷惘,惊喜的叫了起来:“姑娘!您终于醒了,太好了!”
发现手中没了小玉琨的苏晨曦完全被惊醒后,睁开双眼看着这陌生的地方再惊呆了,她以为她又再一次投胎了,要不然这即不是大树上也不是方家院子里,只见眼望得见的屋顶,原木平铺、红漆涂染不说,木与木相接得丝丝入扣,仅这房顶,便显出了主家的不俗。
再扭头看身边的的窗户,便是雕梁画栋古朴大方,仅仅两眼,苏晨曦便明白,这不是一般人家的府第!
等她听到春妞那带着哭腔的惊喜,那熟悉的声音才让她完全明白,她还是那个寡妇加弃妇身份的苏晨曦,看来她与小玉琨被救了!
春妞看苏晨曦呆呆的样子又吓倒了:“姑娘,姑娘,奴婢是春妞,您不认识奴婢了?”
苏晨曦艰难的扭动了下身子朝春妞淡淡的笑笑才问:“春妞,我这是在哪?”
见她真的没事了,小春妞又哭又笑的回答:“姑娘,这是在兰五爷府上。”
听春妞说完,苏晨曦这才知道,自己是在四品知府的府中了,怪不得一间屋子也如此精致,比起方家那农家的宅院,虽然也算得上有土财主的气派,但这这官家之所果然不一样!
春妞扶着苏晨曦坐了起来边说:“姑娘,您再不醒来,老爷和兰五爷就真要急坏了!”
苏晨曦喝了几口水斜靠在床边问:“春妞,我怎么到这来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春妞边给她拧棉巾边心疼的说:“姑娘,您已睡了三天了。那天晚上老爷把您与小少爷抱回来时,您与小少爷烧得迷迷糊糊的不说,您全身都是伤,特别是您的小腿流了大堆的血,而且脚肿得个棒槌似得,看得宋大娘都哭了。那天晚上大家几乎都没有睡,给您和小少爷收拾洗漱喂好药,好几个人轮流着给您和小少爷退烧。第二天一早小少爷烧退下了,可是姑娘您烧得更厉害了,是老爷让一个人赶着马车,他一直抱着您到这府城最大的医馆来的。”
清醒过来的苏晨曦对那天的事记忆犹新,她抓着小春妞问:“小少爷真的没事了?”
春妞告诉她:“前天我跟着您进城时,小少爷退了烧睡了,您昨晚烧才退下,老爷已回去看小少爷了。兰五爷本来一直守在这院子里的,还有兰家的好几个姐姐都在这守着,大家见您的烧确实已退了,今天早上才回去休息。姑娘,您已醒来了,奴婢这就去告诉兰五爷去,让他好放心。”
春妞出了门,苏晨曦重新躺在了床上闭目养神,这时听得房间门口有两个女孩子在轻轻的说话:“红玲,你说这屋子里的女子是什么人?这两天咱们四少爷可是担心得不行,连着两个晚上都守在这没有休息。”
叫红玲的女孩说:“我说红珍,这事你还是少打听,主子的事不是我们能猜测的。四少爷明面上虽然笑嘻嘻,可实地里确不是个任奴婢可随意乱议论的主。”
红珍惊讶的口吻:“红玲,你是说四少爷对下人很严厉?”
红玲的语气很神秘:“你才来两天,你是不知道的,四少爷可不是个真正好说话的人。当然只要你好好当差,那就不会有事,要是你想些乱七八糟的事,那就要小心了。前几个月在四少爷院子里的红艳知道不?她一直在屋里侍候着四少爷,你也知道她以为自己以后就定是四少爷的姨娘了,也不知做了什么事,四少爷不管她如何哀求,硬是把她配给了庄子上的张管事。”
“啊?怪不得红敏姐姐那天对我说,在四少爷院子里当差得规规矩矩的,原来还有这么回事?那个红艳我是知道的,我娘与她娘都在前院打扫,她娘告诉我娘说,红艳是老夫人偿给四少爷的通房,以后只要她能生下一男半女,就抬她当姨娘呢!怎么就会被配了人呢?”红珍真是奇怪得不行。
突然又轻轻的问:“红玲,你说四少爷是不是为了屋子里那位呀?”
听得“啪”的一声:“死丫头,你还越来越好奇了!跟你说了不要太好事,这主子的事乱打听,小心明天就被赶出府去。”
“哎哟,好红玲,咱们可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我这不是才会问你么?要是跟别人我可不敢乱打听。现在在四少爷屋子里侍候的红棉姐姐,听说四少爷对她很好的,你说她会不会以后也会成四少爷的姨娘?”
红玲不搭理她了:“我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去问四少爷去!你问这么多,安的是什么心?难道你也有这种心事是不是?”
红珍语一塞:“我…我才没有呢!红棉姐姐长得那么好都不能肯定,我要是这么想那不是不自量力?说了只是好奇,你不信就算了!”
也许红玲不忍看到好姐妹陷入困境,于是特意提醒说:“红棉虽然长得了,可她有屋子里这位长得好?再说光长得好又有什么用?关键是要爷会喜欢!你没看看四少爷这两天急的?屋里这位全身都被挂伤了,昨天四少爷吩咐兰虎去京城买玉肤去痕膏,那是要一千两银子一盒的宫里娘娘才用得上的珍贵药膏!动动脑子吧,不要胡思乱想异想天开了!”
本来苏晨曦听着这两人悄悄说话要昏昏入睡的,只是红玲丫头最后一句话,吓得她醒了过来:兰亦凡专门派人去京城给她买一千两银子一盒的膏药?这人情欠到哪去了?
苏晨曦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兰亦凡已快步进了房间,当他看到真的已醒来的苏晨曦时,脸上的惊喜不亚于看到久别的亲人般欢喜:“晨曦,你好了?只要你别事,我就能睡着了!”
苏晨曦难为情的叫了声:“兰五哥,辛苦您了。”
兰亦凡假意不高兴的说:“说什么辛苦呢?五哥不辛苦,是晨曦辛苦了,弄了这么大一身伤,当时定是痛得不行了吧?哪天五哥不在,听大哥说你的情况,我可真是心疼了!前天大哥抱进大门的时候,你一点气色都没有,可把我吓着了。不过现在烧退了就不会有事了,是城里最大的济善堂的最好的大夫看过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只是你身上和小腿还痛不?”
看到兰亦凡脸上对亲人般的关切,苏晨曦觉得这两个丫头的话真的不可信,于是她放心的笑了笑:“兰五哥放心,身上完全没事,小腿只要不动它就不痛。”
兰亦凡见她脸色比起那两天来说确实好了不少,于是轻松安慰说:“那就好,你先休息会,我让春妞去拿吃的了,一会你吃过东西后再喝药,五哥先去办点事,一会再回来看你。”
一个大男人老往女孩儿住的院子里跑,苏晨曦觉得这太不合适,于是真心的说:“兰五哥,您只管去忙吧,春妞不是在这侍候着么?我已经没事,您就不用担心。”
想起确实那收豆子的帐还没来得及去付,于是兰亦凡走出房间唤进另一个丫头说:“红棉,这院子里你熟悉些,你与红玲、红珍两个丫头这几天就好好的服侍苏姑娘,我那院子里就暂时不用过去了。”
看着眼前这个秀气葱嫩的大丫头,苏晨曦眼中有了赞叹,不得不承认这世上的说法,这大家婢确实比得过小家玉,这步态风流,眉目含情,如雨后春笋般娇嫩的大姑娘,哪是个小门小户的女子比得过的?
红棉恭敬的伏了一礼:“奴婢谨尊四少爷吩咐。”
苏晨曦曾听说这兰亦凡是知府夫人的嫡亲幼子,而她只生两个儿子,而兰亦凡从小又长得可爱,所以这兰府的主母对他就更是钟爱了。
这兰夫人把这么有姿色的丫头放在儿子的屋子里侍候,这应该是有深意的。
说着不由得再次看了红棉一眼,突然一楞,苏晨曦发现这红棉在兰亦凡出门后,也在悄悄的打量她,那眼中的戒备一闪而过,弄得她不由得一丝尴尬。
红棉发现自己打理苏晨曦的眼神被发觉,确实是大家奴婢,她并不惊慌,不动声色的问:“奴婢红棉见过姑娘,请问姑娘有什么吩咐可让奴婢效劳的?”
苏晨曦又不是真的十六岁没见过世面的小村姑,前世那么多的电视剧,上演的都是深宫大宅的争斗,这男主子身边的大丫头,清一色的百分之八都是主子的通房,就是现在不是,将来也是想着要上主子的床的人大有人在,毕竟她们现在是没有自由身的奴婢,真的被主子抬举成了姨娘,那可就是半个主子了!
现代有多少女人为了钱,能以二十四的芳龄嫁八十岁的老翁,不同样是为了有所求么?她理解这些古代丫头的想法,但她并不赞同这样的做法,所以红棉的打量,她并不生气。
于是她朝红棉淡淡一笑:“有劳红棉姑娘了,这会我还没什么事就想休息会,红棉姑娘自己先忙着吧。”
恭敬的出了门的红棉轻声吩咐门口两个丫头后,朝兰夫的院子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