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惠一句“当然我是去看哥哥”的话,更加让苏晨曦确定了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人也!
对于是哪个呢,苏晨曦暗想了一会觉得是柳四更有可能,这兰五与她没了过两次面,而且那她方敏惠帮做衣服的时候,正好是做的柳四的那一套!
嘿嘿,有奸情!
车在店门口停了下来,柳絮轩正在指挥着人摆放样品,见苏晨曦几人下了马车,诧异的走了过来:“晨曦妹子,方二妹妹,你们几个怎么过来了?”
苏晨曦睨了方敏惠一眼笑着打趣柳絮轩:“因为有人想你了!”
柳絮轩脸一张:“晨曦妹子莫乱说!”
苏晨曦故意一脸委屈:“柳四哥,是真的有人想你了,小妹可没有说谎,琨儿你是不是想四叔了?”
小玉琨非常响亮的回答了一声:“是!四叔,琨儿好想您。”
一句话把柳絮轩闹了个大红脸!
正在后院指挥装瓶的兰亦凡与方承瑞也听到了她们说话的声音,两人直了出来,方敏惠看到亲哥才敢展颜一笑:“大哥,怎么两三天都没看到您?我不知道您在忙什么,今天正想出来走走,就让晨曦带我来这儿看看您。”
兰亦凡则满心欢喜的叫着苏晨曦:“晨曦,你快来看看我们那些包装。”
为了避开方承瑞的注视,苏晨曦拉着小玉琨跟在了兰亦凡后面故意开心的样子说:“太好了,我还在想我画的那些瓶子真做了出来就不好看了呢。”
兰亦凡觉察出了一点什么:“晨曦,大哥又得罪你了?”
苏晨曦吓了一跳:“兰五哥,你想哪去了呢,方大哥无端的怎么会得罪我?再说他是大哥我是做妹子的,就是说了我两句我也不会生气,何谈得上得罪我?”
虽然苏晨曦回答得极快,而且回答得一点不对的地方也没有,可是兰亦凡就是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有隔阂了,因为苏晨曦对人笑的时候有很大的差别,真心的和应付式的,熟悉她的人一看就会明白。
可她不承认,兰亦凡也不再问,心中暗想:“也许两个人真的没有缘分。”
方承瑞站在店中看着离去的苏晨曦心中很烦闷,这么多天来他禁止自己去看她去想他,以为真的可以做到平静,可为什么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她那应付式的笑容时,心中会痛?
回转头方承瑞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妹妹,正围着柳絮轩指着每个格子上的样品,一一细问,那眉间的欢喜和羞赧让他吓了一跳。
带着复杂和疑虑的心情,方承瑞带着方敏惠主仆也进了后院。
众人一同回到别院,只是还来不及进门,就见朱嫂迎了出来:“谢天谢地,将军跟大伙儿都一块回来了。”
家里就只留下春妞帮朱嫂做些家务活,见朱嫂接到了大门口,方承瑞很是诧异:“朱嫂,家里有事?”
朱嫂等他们了下马和马车,凑近方承瑞说:“将军,刚才有两个女子,一老一小说是将军的祖母与妹妹,非得见你不可。老婆子说了将军不在家,可她们非得进来等,老婆子怎么也拦不住。”
刚才车的方敏惠听了朱嫂的话惊得张着嘴结巴起来:“大哥,她…她们…还有脸面跑到这来?”
方承瑞知道自己妹妹受了这老中青三代人不少的委屈,看到方敏惠激动的样子,牵着她的手说:“不要怕,她们来是什么事情,我心中有数,今天在大哥在你不要怕,她再敢说你什么,只管骂回去!”
一直以来总是被祖母以规矩、礼仪、孝顺压得气也喘不过来的方敏惠一听这话,心中顿时轻松起来,她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方承瑞说:“大哥,谢谢您!”
方承瑞叹息一声:“傻瓜,咱们是亲兄妹。”
进得门来朱嫂领路,原来她把人安排到了正园的偏厅,当一行人进去后,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妇人打扮的女子朝着方承瑞“扑通”一声跪下:“求大哥开恩,饶了我娘亲一回!”
方承瑞冷冷的看向地上的女子,那酷似三姨娘的脸蛋顿时让他更加讨厌:“你求错人了!要求就去求衙门吧。”
说完在正方的椅子上坐下后看着朱嫂责骂:“我请你们来方家是来看家管事的,不是让你们开来门放狗的!主人不在家,你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能把阿狗阿猫都放进来呢?”
朱嫂也十分聪明立即配合跪下请罪:“老爷恕罪呀!老婆子说了主人不在家不可以进门,可是这两个人带着几个下人,非说是老爷您的长辈和至亲,拦也拦不住,强行要进来的。”
方承瑞“啪”的一掌,砰的一声桌子的角削去了,“扑通”一声掉落地上才凛然的说:“以后你们都给我听着,我方承瑞从来没有什么祖母,更没有一个这么丑的妹子!我的亲妹子就只有一个叫方敏惠,我的义妹也只有一个叫苏晨曦,对于别的阿狗阿猫要敢来冒充,不管是谁都给我打出去,出了事爷给你顶着!”
这时一直端坐在椅子上的老夫人脸色发青,她不敢对着方承瑞说什么,看到方敏惠时立即命令她:“惠儿,跟你二妹一起跪下向你大哥给二娘求情!”
方敏惠听到老夫人凌厉的喝令有点害怕了,可想到亲大哥说的话立即拒绝了:“祖母,惠儿没这个能力。”
老夫人一听狠厉的问她:“什么?你没这个能力,你是不愿意吧?你这只白眼狼,你二娘再做了什么错事,她也把你带大了!我是你亲祖母,让你做点事难道都指挥不动了?是不是不再想回方家了?”
方敏惠一听老夫人的狠话又有人撑腰,便立即火往上窜:“我是不愿意!您老人家说她把我带大了?她帮了我什么?是我八岁那年被她的亲生女儿推进池塘高烧不止的时候?还是我九岁那年出麻症把我关在屋子整整三个月的时候?抑或是我十五岁被她散布谣言被人退亲用她亲生女儿去代替的时候?你是我亲祖母么?她不是我亲娘我不怪,可您说您是我亲祖母,那个时候您又在哪?有没有问过一声,我是不是还活着?要不是我奶娘拼死拼活的去找到祖父和父亲,方敏惠还能站在这里被您喝令?”
听到方敏惠的指责,跪在地上的女子“哇”的一声哭得更响了:“大哥,求求您高抬贵手就饶了我娘吧,三弟才十岁,没有娘亲以后他要怎么办?再怎么着我们都姓方,就算不是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我们都是爹爹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不认我们了呢?”
听了方敏惠的控诉,再听方敏秀的哭诉,方承瑞脸上的嘲笑再深了,他盯向方敏秀问:“你说什么?我们都姓方?我们都是爹爹的亲生儿子?你真会说笑话!”
方承瑞脸上的冷酷看着方敏秀一震,但是不保住娘亲,自己在婆家的地方就一点都没了,当年她看中了方敏惠的未婚夫,想方设法的抢到手,答应的条件就是方家以后每年救助王家两千两银子!
当然这点银子对于商人之家是没什么份量,可对于一个五品官员又无根基的官宦之家来说,这笔银子可就派了大用场,因为王家除了那点俸禄和两间胭脂铺子外,就没有一点来钱的路子,在这京城里,他们就是穷京官!
于是方敏秀勇敢的再次肯定:“大哥,我们确实是亲兄妹呀!”
方承瑞“嘿嘿”冷笑了两声:“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问问你那不要脸的娘,你到底应该姓什么!”
老夫人一听立即老脸大变:“瑞儿,当年的事祖母是对不起你,可那时我也不知你娘是受了冤枉的。但不管怎么说,秀儿确实是你的妹妹,你再气祖母双目不明也不能这样污蔑她们姐弟。”
“哈哈哈…老夫人,您看来不仅眼不明,原来心也瞎了!方承武生下来后说是早产儿,大家当时都信以为真了,哪能怪您老眼昏花呢?其实您现在心中有数吧?他早产了两个月!可就那早产的两个月,您知道的,您的亲生儿子去了哪!能不能让她那个时候怀上孩子?”
老夫人越是震惊方承瑞越是冷酷:“你知道么?我那没用的亲爹,自你那亲爱的承武孙子出世后,您那没用的亲生儿子有几年都没碰过她。而我妹子出生后,除了那个下贱的女人生了这两个野种外,他三个女人还有谁生了?听说这个所谓的妹子,也是他一夜醉酒播下的种,您说您那儿子别的方面不行,这方面倒是挺有能力的!”
方承瑞这冷酷的话惊得方老夫人差点倒了地,好在身边还有两个得力的妈妈在摊扶着才没让她倒下,她颤颤巍巍的用手指着方承瑞说:“你怎么能这样来抵绯你的亲生父亲!他再怎么不好,也是你的亲爹!果然是没教养的武夫教出来的子女就是没有妇德,连累了我方家子孙后代的德行!”
实在不想跟这无理的老妇人纠缠,方承瑞冷喝一声:“老张,把她们给我拖出去!”
顿时大厅鸦雀无声…
突然响起一声尖叫:“方敏惠,你的男人被我抢了,你没人要了,你一辈子都会嫁不出去的!你就等着到灵慈安过老去吧!”
再一声“啪”的巨响,方敏秀除了一声“啊…”之外,已无法发出声音了,嘴巴顿时肿得猪嘴一样高,站在她面前的是柳眉横锁的柳絮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