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曦好不容易坚持到了一家大户人家的院子前,发现一堆稻草合适过夜,便再也无法坚持住了一头倒下,本想拉点稻草盖住一下,无奈陷入昏迷中。
她刚倒下不久,一辆马车停在门口。
“吁!吁!吁”三声后,驾座上跳下一个四十五六的中年男子,他转身掀开车帘对里面的人说:“小少爷,我们到家了!”
一个四五岁的孩子伸出手让男人抱:“顺爷爷,琨儿—自己走。”
被叫做顺爷爷的男子笑呵呵的说:“好好好,我家小少爷长成个男子汉了,顺爷爷抱你下来,你自己走。”
这时车内又有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伸出头来:“小少爷,那一会要小心脚下哦。”
“嗯,红奶奶,琨儿、知道。”
三人都下了车,叫红奶奶的妇人牵着小男孩说:“小少爷,让顺爷爷去放马车,咱们进去吧,把菜送进去给王大娘烧了,你爹爹马上就到家了哦。”
宋大娘拉着方玉琨准备往门里去,可是她发现小家伙赖在地上,就是迈脚,她低头一看,发现他正盯着草双眼发直的叫了起来:“红奶奶,娘,娘,娘亲,回来…”
方大叔正要牵马进侧门,听到方玉琨的惊叫走了过来,当他看到小男孩惊慌的样子,顺手一看,这才发现倒在干草是的苏晨曦。
宋大娘拉不住使劲要去苏晨曦身边的方玉琨,只得跟着他走了过去,看着倒在稻草中的她,不禁皱起眉头对方大叔说:“老头子,这是哪里跑来的女人?还穿着嫁衣,难道是个女疯子?”
方玉琨扒开苏晨曦身上的稻草,拼命的拉着她的衣服叫着:“娘,娘,回家!娘亲,回家。”
方大叔蹲下来仔细的看了看苏晨曦那秀气苍白的小脸摇头说:“不会,这女子病了!”
“为什么穿着嫁衣?”宋大娘不解的问。
方大叔也不了解,他皱起眉头道:“也许是太冷了,别人送给她的吧?”
方玉琨见他拼命叫都叫不醒苏晨曦哭了起来:“呜呜,娘亲、不理琨儿,呜呜…”
顿时泪水破面而下嚎啕大哭起来,心痛得宋大娘搂紧他说:“小少爷不哭,这不是您娘亲。”
“是琨儿、娘亲,不理、红奶奶,呜呜——娘亲,起来!”宋大娘这么一否则,方玉琨生气的大叫起来。
“小少爷,不是您娘亲,真的是您认错了!”方大叔也急着对方玉琨说,他们家这么精贵的小少爷,怎么能认个不知是叫化子还是疯子的女人为娘呢?
“顺爷爷坏!不要你!”这一下更是火上浇油,小家伙的脾气发作出来,虽然年纪小小,可是那脾气的倔,让方大叔与宋大娘无奈何起来!
“琨儿娘,红衣。娘,起来,起来回家!”方玉琨固执的拉着毫无知觉的苏晨曦又是哭叫是拖的,让两个男女呆在了门口。
听到小男孩嘴里说着红衣二字,宋大娘感叹的“唉”了一声:“夫人这是造的什么过呀!琨少爷认定这女子是他娘,是因为她穿的是红衣服!”
方大叔这才记起,以前的夫人整天都爱穿红色衣服,不管春夏秋冬都要穿红衣。
据说前夫人爱穿红衣,是因为她的母亲是妾出身,一生不得穿红衣,当她能做正室夫人后,几乎都穿着红色衣服。
夫人走了一年多,当时才三岁的孩子对娘亲最深的印象可能就是那身红了。
所以,当这个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倒在这大门口时,他把她当娘了。
说起前夫人方大叔脸沉了起来:“老婆子别再说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了,她不配做小少爷的娘亲,如果不是她,怎么会害得少爷丢了官,更不会害得小少爷五岁了还说话不清楚?”
宋大娘对原来那个夫人也是恨不得杀了她,一生三个子女都没带成人,少爷就是她心中的支柱,竟然敢害少爷,她骂她没有好下场!
这时方玉琨又哭又喊的,就这么着站在门口也不是回事,宋大娘轻轻的拍着苏晨曦的脸:“夫人,夫人,您醒醒,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可这时苏晨曦正在昏迷之中,完全没有醒过来,根本回答不了他们。
“红奶、奶,娘亲-睡!不打娘亲。”方玉琨见宋大娘拍打着苏晨曦的脸,他急忙的拉宋大娘的手说,并大声的叫着:“娘—回家,娘、回家-家睡。”
正当两夫妻手足无措进,一阵马蹄声扬近了。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马上跳了下来,只见他星眉剑目、虎背蜂腰,一身玄黑长袍腰系一根紫金色的玉带,虽然说不上是多上档次的面料,可是此时套在他的身上,显得庄重严肃。
看到男子过来了,方玉琨大声叫起来了:“爹爹,娘、娘,回家!”
方承瑞从马上跳下来,快步走到了三人的身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苏晨曦,立即对着儿子说:“琨儿,这不是你娘。”
“不,是娘,爹爹骗人,这是娘,叫娘—回家,爹爹,要娘—回家!”说着方玉琨的眼泪又叭嗒叭嗒的流了下来。
方承瑞脸色一沉:“琨儿,爹爹告诉你,这不是你娘,你娘她早死了!”
“不要!没死,娘回来了,不要娘死!不要爹爹了!啊啊啊…”这一下方玉琨由轻泣变成了跳脚!
方大叔看小少爷这个样子,怕是难哄好了,只得朝方承瑞为难的说:“少爷,您看小少爷这样,要不先把这个女子抬进去?等小少爷认清了,再让她走可好?”
孩子固执起来,不是能讲道理的,方承瑞只得弯下腰抱起又哭又踢的儿子说:“不哭了。”
“琨儿要、娘亲!呜呜呜…”
“好了,你要再哭,爹爹就不要她进去了!你让红奶奶抱进去,爹爹把马关好,叫人把她抬进去好不好?”
“不好!琨儿、红奶奶抱,娘亲,爹爹抱!”
儿子一句话定了音,方承瑞放下儿子无可奈何的说:“行了,你不哭,爹爹就把她抱进去,你要再哭,我就让人把她丢到大路上去!”
方承瑞一猫身,把苏晨曦抱了起来,率先进了大门直往里走,并交待说:“顺叔,叫方明把马牵进去,我把她放在你们院子的客房里,一会你看看这女人怎么回事。要是她醒了,别让琨儿看到,让她早点滚出去!”
“爷,您放心,我马上就来。”方大叔立即答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