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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路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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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衙想了想,让手下放了冯氏,押住了柏贝贝:“带走!”

  “不要——”冯氏回过神后追了出去:“官爷,求求您放了我女儿,我女儿还小,你还是抓我吧。”

  为母则刚,这会冯氏已经顾不得害怕了,跪在为首衙役面前苦苦哀求。

  柏定海与柏定浪也追了出去:“官爷,官爷,这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您要带就把我带走吧。”

  柏定海与柏定浪有预感,贝贝要是被带走,一定回不来了。

  “滚开!”几个衙役抬腿就往挡在前面的冯氏踹了过去。

  “大伯,二伯,快把我娘带回去,你们凑够钱再去赎我回来。”柏贝贝见冯氏被踹倒,急眼了,很担心这样下去会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事实证明,柏贝贝的担心不无道理,冯氏见衙役不肯放开自己女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挣扎起身,一头就往为首衙役撞过去:“放了我女儿!”

  为首衙役也是会些拳脚功夫的,冯氏这种愚蠢的行为无疑是在送死,他只伸出一只大手就将冯氏的头按住了,只见他冷笑一声:“找死!”大掌一转,一推,冯氏的身子就弹了出去,刚好撞在两米远的石屋墙上,慢慢倒了下去。

  “冯氏——”

  “娘——”

  柏定海,柏定浪,还有柏满仓惊疑不定的朝冯氏跑了过去。

  柏贝贝也被刚才那一幕给吓懵了,她万万想不到母亲会为了她而做出这种歇斯底里的举动。

  在柏贝贝眼中,冯氏就是个胆小懦弱,没有担当的妇人,可是这一刻,她为了自己女儿连命都可以不要,柏贝贝也动容了。

  柏贝贝在满仓悲痛的哭喊声中收回心神,想要挣脱衙役的钳制:“放开我,放开我!”

  “娘,您醒醒,醒醒……”

  满仓一声声痛哭声传入柏贝贝耳中,柏贝贝眼眶也湿了:“娘~~”

  为首衙役冷冷的扫了眼墙角处的冯氏,轻蔑道:“不自量力!”

  说完,也不管冯氏是死是活,朝手下使了个眼色,押着柏贝贝就走。

  柏贝贝挣脱不开,只好任由着他们拖着离开,眼睛却一眨不眨的望着躺在墙边的母亲……

  一行人刚走出几百米,迎面而来五六个人。

  待看清其中一人容貌,柏贝贝双眸亮了起来,激动的喊道:“大叔,大叔,是我,您还记得我吗?求您救救我,救救我!”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那个落水小男孩口中的“路叔”。

  柏贝贝看到中年男子,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昨天那个叫段晚煦的小男孩不是说要报答她的吗?希望这位“路叔”能看在自己救了小男孩一命的份上对她搭把手。

  冯氏现在情况不明,柏贝贝心里很是焦虑。

  “呀,这不是路大总管吗?”

  为首衙役见到路晖微微一愣,转而谄媚迎上前去。

  路晖看了看为首衙役,又看了看一脸急切的柏贝贝,缓缓问道:“金爷,你这是……”

  “唉,还不是一群贱民想赖账不交渔税!”姓金的衙役不以为意的说道。

  “大叔,我们不是成心想赖账,我们是真凑不够钱,只差十文钱而已!”柏贝贝赶紧解释,要是这位“路叔”有心救她,十文钱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闭嘴!”金爷瞪了柏贝贝一眼,咬牙切齿道:“要是每家每户都像你们这般,我们官府还用做事吗?你们这些贱民就是会给我们找麻烦!”

  “贱民?”路晖似笑非笑的低喃一声,像是在品味着其中的深意。

  “可不是贱民,”金爷浑然未觉路晖的不对劲,自顾自的说道:“每次交渔税都有三两个不知死活的贱民想要赖账。”

  毫无预兆的,路晖沉了下去,寒声问道:“那金爷又知不知道,你口中这个贱民却是我家少爷的救命恩人?”

  听了路晖的话,柏贝贝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有救了。

  金爷张了张嘴,话卡在喉间,满眼震惊的看了看路晖,又看了看柏贝贝。

  这丫头是段家少爷的救命恩人?

  怎么可能!

  路晖多做解释,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数出十文铜板,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塞到金爷手中,然后冲押着柏贝贝的两个衙役冷喝道:“还不松开!”

  两个衙役哆嗦一下,避如蛇蝎般将柏贝贝推了出去。

  这个路大管家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贝贝姑娘,你没事吧?”路晖扶住柏贝贝,不放心的问道。

  “谢谢路叔,我没事。”柏贝贝对路晖摇了摇头,转了转被衙役抓疼的手腕。

  金爷见路晖对柏贝贝的恭敬,脸色很难看。

  整个府衙的人都知道,易老爷是他们县太爷的衣食父母,眼下他抓了易家少爷的救命恩人,不就等于间接得罪了易老爷,他回去后该怎么跟县太爷交待?

  “大叔,我娘受伤了,我先回去了,这十文钱我改日再还,再见。”柏贝贝对路晖说完转身就往家中跑去。

  但愿娘已经醒来……

  听到冯氏受伤,路晖冷眼扫向金爷。

  “路大总管,这是误会,误会!”金爷硬着头皮干笑着。

  路晖甩了下袖子,摘下身上一块对牌对一个家丁吩咐几句,然后领着其他人跟上了柏贝贝。

  柏贝贝跑回家中,冯氏已被抬进屋中。

  “大伯,二伯,我娘怎么样了?”柏贝贝一进屋就问道。

  柏定海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

  “大哥,我去请大夫吧?”柏定浪焦急不已,掐人中也掐不醒,身上又没有伤口,别是伤着五脏六腑了吧?

  “咱们一个铜子都没有,去哪里请大夫?”柏定海又急又怒,这些杀千刀的,下手太狠了。

  闻言,柏定浪顿时蔫了。

  柏满仓握着母亲的手直抽泣,他真的好害怕,害怕娘再也醒不过来。

  柏贝贝看着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气的母亲,心一寸寸往下沉,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笼罩着她。

  钱,又是钱!

  石屋内散发着沉闷而压抑的气氛,突然,路晖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打破了石屋内沉寂:“贝贝姑娘,我们能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