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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京城别院


  墨然在贺道子的悉心教导下,已是入了门。虽不比得师兄晴天,却也是算得上个学医的天才了。

  这日午后,墨然正是后院的凉亭看书。贺道子和晴天二人来了。

  贺道子看她正在静心地研读医书,心中甚慰:“丫头呀!为师在你这伊府上也叨扰了些日子,为师该走了。走之前,为师送样东西给你。”说完,自怀中掏出一本医书给了墨然。

  墨然接过放在桌上,急忙问道:“师父要去哪儿?不和我住在一起了?”

  贺道子轻笑数声:“然然呀,为师自在惯了,受不得拘束。为师暂时并未打算走远。这样,为师未找到合适的落脚处前,每隔半月左右便会去伊府为你讲解医术。待为师找到了合适的落脚处,再派人告诉你。”

  墨然闻言,轻道:“师父,既然并未找到落脚处,为何不先住在府上?这里也算得上清静,条件又好,正适合师父钻研医术。”

  贺道子轻摆了摆手。墨然正欲再说些什么,只听晴天冷哼一声:“哼!老头儿,先说好,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住山洞了!”

  贺道子被他一抢白,弄是尴尬不已,轻咳了两声,恼怒道:“小子,在你师妹面前,就不能给为师留些面子?”

  晴天听了,不仅不怕,反而轻哼一声,将头转向了一边。

  贺道子被他的这番举动,气得两眼直冒凶光,可又是无可奈何。

  反倒是墨然“扑哧”一声乐了。这师徒二人的相处模式向来如此,墨然也是见怪不怪了。

  墨然略一思索:“师父,我记得父亲在京城有家别院,若是师父不嫌弃,就先住在那里可好?”

  贺道子有些犹豫不决:“这,只怕是有些不妥吧。”

  墨然上前轻揽了贺道子的胳膊道:“古语有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本该得徒儿孝敬的,可惜师父不喜热闹,只能让师父屈居在荒院之中了。师父可是觉得徒儿对师父太过轻慢了?”

  贺道子听了,大笑不已。好个聪慧的丫头!明明是自己的身分低微,不便住在伊府的别院,却硬是被说成是这丫头无能,只能让自己屈居在荒院之中。试想,伊府的别院,只怕是比寻常的富贵人家的主院都要好上数倍!不难看出,这丫头是真心的待自己好。

  贺道子点头道:“好吧,就依你所言。”他对这墨然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满意!暗道自己果然是慧眼识珠,收了这么个体贴又聪明好学的徒弟!

  墨然看他答应,自是高兴,又道:“师父,过两日,父亲就要回来了。师父虽在母亲的见证下收了然然为徒。可到底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然然想着,这次父亲回来了,就由父亲主持,然然正式行拜师礼,师父以为如何?”

  贺道子点头以示同意。师徒三人又在一起说了会子话,便各自散去了。

  两日后,伊星痕果然是带着伊白回了伊府。

  沈氏将贺道子的事情说与了伊星痕听。那伊星痕初闻他便是大宇第一神医时,便惊诧不已,如今又闻,他竟是收了自己的女儿为徒,更是大喜过望。竟是起身对那贺道子施了一礼!

  虽只是一个连鞠躬都算不上的半礼,但足以让贺道子大惊了。这伊星痕是驸马爷,又是皇上亲封的一等国公。自己不过是一介平民,虽是得了皇上的嘉许,可到底是白身。如今能得国公爷爷高看,已是万分的激动了。他见过不少的达官贵人,知晓他身分时,也不过是将他待若上宾而已。如今这伊星痕的举动,不得不让他感到震撼。

  不止是他,就连向来面无表情的晴天,此时也是面露诧异。

  伊星痕看向贺道子:“小女能得贺神医看中,实在是她的造化。蒙先生不弃,还望能对小女多加管教,伊星痕在此多谢了。”说完,再施了一礼。

  贺道子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国公爷言重了。令媛聪慧至极,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呀!老夫能有幸做她的启蒙老师,已是万般地荣幸了。”

  他这番话说来并未不妥,可是听在晴天和墨然的耳中,这番话说的如此的咬文嚼字,却偏是出自这平日里放荡不羁的贺道子的口中,是格外的好笑、别扭。

  墨然,嘴唇紧抿,强忍着笑意。而晴天,则是最为直接,竟是抱着肚子大笑不已。

  这个场面,是怎么看,怎么有些诡异。而沈氏对这对师徒的相处也是有所见识了,也是忍不住轻笑出声。而墨然见母亲笑了,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伊星痕和伊白不明所以,倒是贺道子被气的不轻,脸涨的通红,下巴上的胡子也是被气得一抖一抖的。

  还是沈氏强忍了大笑的冲动,咳了一声后,轻道:“然儿,还不开始行拜师礼?”

  已有人拿了蒲团放在了墨然的面前,墨然止了笑,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头,一丝不苟地行了拜师礼。

  贺道子亲手将她扶起,又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这次,不敢再说的那样文绉绉地,免得又被晴天笑,丢了自己的脸面。

  墨然将欲让贺道子住在别院的事,说与了伊星痕听。伊星痕欣然同意,让伊白安排人把别院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并让自己的小厮去别院传话,整理出客房,再找几个伶俐地小厮奴婢在跟前伺候,万万不可怠慢贺道子。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去了别院送贺道子,墨然很好奇伊府竟还有一座这样的别院。贺道子在心里感叹,不愧是几代爵位世家,连一个别院都修的这样精致。

  朱红色的大门透着古韵,门口有四棵门槐树,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的桩子,对过儿是磨砖对缝八字影壁;路北广梁大门,上有门灯,下有懒凳。内有回事房、管事处、传达处。二门四扇绿屏风洒金星,四个斗方写的是“斋庄中正”;背面是“严肃整齐”。

  白玉阶上满是那令人心碎的落英,彩色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绚烂的光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错落有致,般淡淡柔柔的雾霭,每一株花草在风里低吟那幽幽的小调。

  进二门方砖墁地,海墁的院子,夏景天高搭天棚三丈六,四个堵头写的是“吉星高照”。正房五间为上,前出廊,后出厦,东西厢房,东西配房,东西耳房。东跨院是厨房,西跨院是茅房,倒座儿书房五间为待客厅。

  墨然一行人陪着贺道子逛了一同别院,然后又在别院里用了午膳,休息了半个时辰,这才又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