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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因为遗憾,所以慈悲(1)


  曾有一队牧民,行进在无尽的原野,生命就这样在推进中。

  他们也曾不断地祈祷,希望能获取更多的财富,让自己和家人安稳下来。

  终于有一天,神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面对他们殷切渴望的眼神,神说了一句话:“沿路多捡一些鹅卵石吧。明天晚上,你们会有意外的惊喜,当然,也会因此万分懊恼。”

  说完之后,神离开了。牧民们既失望又茫然。盼了若干年终于盼来了神的降临,可期望中的财富和长寿却并未随之而来,只是要在接下来的一天中做这样一件无聊的事情。

  但神的旨意毕竟还是要遵守。接下来的一天,行进途中,他们并不十分积极地随意捡了些鹅卵石,放到了马褡子里。

  到了晚上,在安扎帐篷时,想起了那些石子,倒出来一看,哪有鹅卵石,全成了一颗一颗的钻石!

  他们兴奋极了!极短的兴奋过后,则是漫长的懊恼!

  每个人都在想:“真遗憾哪!为何白天我没多捡些石子?”

  跟他们一样,我们急切地期盼着某样东西的来临,等啊等,只因太过心急,甚至没有注意到周遭一切与你擦肩的美好。

  终于有一天,开始懂得了人生,再一回想,突然揪心的疼:那些匆忙的年纪,错过了多少繁华。

  遗憾之疼,谁都有过。

  却说不出。

  你我乔扮着笑脸,让世人误以为我们一直过得很好。

  虚伪的背后,抑或是坚强。

  时常感慨:世界之大,却容不下你最想要的那一样。

  于是在笑的背后,才把遗憾一丝丝刻进了面孔。

  于是有了皱纹。

  难怪都说皱纹的背后,是阅历,是宽厚的魅力。

  一个被“遗憾”打磨了经年的人,又岂会对生命不慈悲?

  有人曾用一生的时间去等一个人的出现。

  亦有人用一生的光阴去等一段记忆的圆满。

  等啊等……

  等过人,等过事,等过青葱茂盛的岁月。

  却并非所有的美好都能等来。

  生命中,总有那样一个人。

  纵然你有耐心,他却永不赴约……

  那些等不了的人

  “如果,有一肚子的话想对一个人说,怎么做呢?”

  常会有人问到这样的问题。

  想说的话不能说。有时因身份地位。有时因态度立场。有时因赌一个面子。

  人的生活中,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缘故,让你不敢畅快地表达真性情。

  可我却说:“去找那个人吧。说个明白。就现在。”

  有时对方会看着我。怔怔地。

  是他们没想到会得出如此毫不迂回的答案。

  可我的答案不会改变。

  记忆中,始终保存着那一天。

  久病的姥姥已经卧榻多日。

  赶回老家后,原本说好上午先去办件要紧的事,随后去医院探望姥姥。

  临出门时,总觉心里不踏实。瞬间改了主意,先去医院。

  病床前,我俯下身对着她耳朵大声唤:“姥姥——”

  她缓缓睁开眼,喉咙里发出微微一声,“哎——”

  也就在当天下午,她病情忽而反复,陷入昏迷。我们守在病床旁,整夜整夜地唤她,却未再有任何一句应答。直到三天后她离开这个世界,始终没再醒过来。

  之后的日子一直在想:如果那一天,没有了她那句答应,漫长的人生里,我该是怎样的遗憾?

  对生命的愧疚,对亲情的抱憾,总会在某一个夜晚,不时地跳脱出来。

  一切了无痕,却又一切关乎心。

  望向窗外。

  一片片高楼的灯光,一盏盏亮起来。

  多得像我们未来的时日,数不过来。

  你一定以为,这一生,还长着呢。

  那些想说的话,那些想做的事,终归有机会的。

  你有耐心去等。

  可你不知道,长远的生命里,却有些人,一天,也等不了……

  那些错过的人,会让我们落泪。

  那些路过的人,会让我们记忆一段美好。

  生命中,你曾路过谁?

  有女孩很伤心地对我说:“为何用尽了全力,依然留不住这段最美好的缘分?”

  我并未马上安慰她。只是问:“这段缘分在你手中的时候,可曾欣赏和珍视过它?”

  她答:“当然。”

  于是我告诉她:“每天出行,我要路过国贸的摩天楼,看到摩登的白领上上下下地穿梭;然后是王府井的北京街,来来往往的游人捧着特色小吃边吃边逛;再然后是长安街的紫禁城,尤其秋天的时候,远远能看见柿子透红……这一切,我从未拥有过。但每天路过,欣赏过,已经是缘分了。”

  总是这样,有时尽了全力依然留不住某人某物,你会心疼得寝食难安。总觉得最美好的就这样溜过身边,而自己却恰恰没能留住。那种疼痛感,胜于切肤。

  世上并没有月光宝盒,可以无数次带你回到你希望的那时那刻,更无法无数次地静候你挽回、再挽回。每个人的生命中,总有那么些人和事,注定要与你相遇,却也注定要与你分离。这就是缘分,无道理可讲,却自有它的规则。

  只是,路过的人越多,生命便也越丰富。

  当那些人离开时,不必失悔落泪,因为生命因他们而精彩过。

  因为懂了,便也不再遗憾。

  有些人,注定只是路人。纵然你爱过、思念过,可你们彼此,归宿的方向始终不同。

  当爱的那个人路过你身边,打个招呼,诉声珍重。接下来,转身吧。

  即便此一回首便是天涯,也请微笑。

  有些人,有些爱,注定只是路过。

  很多人都在寻找真爱。

  可什么是真爱呢?

  不必迷惑。

  也许下一次牵手间,你便会懂得了真爱的温度。

  真爱在掌间

  很多男女会总结感情不顺的原因:“我们之间缺乏交流。”

  问他们:“你认为什么是交流呢?”

  “聊天啊,谈心啊,彼此互换内心的想法啊……”

  嗯,这些的确是交流的方式。可并非是交流的全部。

  所有这些,都是动态的语言式交流。另有一部分静态的非语言式交流,起到的沟通效果,甚至要更强过前者。

  比如,牵手。

  见过一对夫妻,女儿因意外重伤被医生推进了手术室抢救。父母等在手术室外,整个过程中,他们没有互相的依偎,甚至没有多余的语言互慰,只是静静地握住彼此的手,紧紧地,几个小时不曾松开……

  我相信他们彼此掌心的温度给了对方撑下去的力量。

  那些恩爱的男女,会不自觉地牵起对方的手。

  有爱的手掌,总会不自觉地去找寻另一只爱的掌心。

  也许外人看来,这像是一场秀、一场刻意高调的恩爱秀。真正爱着的人才会明白:那两只牵着的手,总是一种下意识的勾连。当你还未意识到要牵手之前,你们的手,便已牢牢找寻到了对方。

  从生理角度看,亲密的肢体接触可以平缓心率,令血压回复正常状态。即便是牵手,持续十分钟以上,也是很好的解压途径,渐渐地,当你的掌心躲在对方掌心的过程中,紧张焦躁的心情会慢慢松弛下来。

  你能说这样静态的语言,不算好的交流么?

  每个人都在寻找爱。

  很多人历经世事遍寻不着。无数次跌宕起伏,已经令他读不懂爱了。

  当活到了一定年岁,面庞将熟不熟之际,我们会开始问:“什么是爱?”

  评断真爱不难。

  一掌的温度足矣。

  当你的手掌不自觉地想去寻找那个手掌,你该知道,他掌心之间,依存着你的眷恋。这不叫爱,又叫什么呢?

  都说命运是一双翻云覆雨的手。

  尘世的你我,翻覆的命运下,那双静等你来握紧的手,遇到了,便是福气。

  光阴总会伴物移转。

  但真爱之手,纵然素淡,别轻易松开。

  我们都讨厌自己羞涩的样子。

  一年年佯装出冰冷的坚强。

  当冷硬的色彩爬满了脸颊,才忽而明白,那些与“真纯”有关的记忆越来越远了……

  你为谁羞红了脸?

  身边总有些从不害羞的人,也总有些特别容易害羞的人。

  较之于前者,我更喜欢后者。

  原因倒也简单,只是觉得,一个人,时常在外人面前羞红了脸,由着他红红的脸庞,一定能看到他的心,也是同样可爱的颜色。

  害羞的人,总让人联想到更纯粹的真诚。

  我们的周围,那些落落大方从不拘束的人会给人留下最佳印象,慷慨大气,值得信赖。判断一个人的心地,我们总习惯性用他外在表现来做依据。但实则,一个人容易害羞,恰恰证明他对事情的态度更加认真,会更加考虑外人的想法,因而不自觉地会拘束了自己的行为。

  美国的心理调查亦显示,容易害羞的人更可靠、慷慨,对配偶、朋友亦更忠诚。害羞可用于判断一个人是否值得信赖,这类似于一个人的情感签名,有益于判断真正的可信的情感关系。

  当明白了这个道理的时候,也就明白了自己那些青涩年华里,曾经伤过的人。

  年少时候,爱取笑那些喜欢害羞的朋友。故意害他们出丑,想各种法子让他们尴尬,看他们脸红的样子开心地大笑不止……现在想来,这才是让人脸红的事情。

  害羞,是因为他们付出了真诚。实在想象不出,一个满心虚假的人,会对那些他不在意的人垂下羞赧的脸颊。也许他们会眉飞色舞谈笑风生,会令周围的姑娘们为他的风趣而倾心,但与此同时,她的旁边,那个满心是真、一脸羞涩的人,却只默默地被甩在了身后……

  年少时,有些事情我们并不懂太多。

  但年龄一天长过一天,慢慢爱上了那种低头一笑的羞涩。

  阅历一年多过一年,人的脸色越来越难起变化,女人的脸,即便是红,也只是腮红营造的效果。

  于是不少男人会莫名其妙爱上一个爱害羞的小女人,也许她不够华丽惊艳不够落落大方,却似乎只那一瞬间,偷走了他的心。大概,这就是羞涩的力量吧。

  遇见一个人,若他羞红了脸。

  千万不要笑他。那背后的真心,是你难得的运气。

  寒来暑往间,越来越难得的,是含羞一笑。

  那最可贵的纯真,人间不会再有更好的礼物。

  最易被你伤害的人,是最爱你的人。

  当这样一个人出现后,你该收起自己的锋芒。

  因为,爱,并不是随时会给你机会。

  最易被你伤害的人

  有个男孩写来一封长信,讲述心爱的女孩离他而去的经过:“那次一起去参加她的好友聚会,聊天时她说了句错话,我亦是随口讽刺了她一句。就因这一句,回去之后她坚决地跟我提出了分手!我发誓我爱她!我发誓我尊重她!可似乎目前局面已然无法挽回。难道仅仅因为一句错话就要赔上爱情吗?!”

  看完那封信,我的心亦是久久难平。

  也许有人说那女孩矫情、小气,只要稍有宽容便不会容不下对方的一句话。

  也许有人说他们之间并不真爱。若有真爱怎会被一句话便打败?

  但坦言之,生活中类似的事件遇到的太多:一个不经意的错误、一句不经意的错话,就分隔了两个原本相爱的人。

  同样作为女人、同样作为经历过爱情的人,我得说:爱情往往就是这么脆弱,一句话、一个动作,便可打败。

  柏拉图曾经这样说:爱情中的人比任何时候都在意一种尊贵,此时,最怕的就是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丢脸。

  千千万万在爱着的人、千千万万颗心,这却是共同的心声。

  越是深爱之人,越要维护自我的尊贵。很多人宁可玉碎,不是单纯的秉性气节之事,而是因为,他在乎身边那个人的眼光。——若是周围少了你在意的人,你又怎会在意自己的行为?

  这就是爱情。在你变得更强大之前,会让你先变得更脆弱。

  很多人说:我们的爱情要经得起摔打。我们要修炼坚韧的爱情。

  可他不知,爱情之所以美不可言,正在于它的纤巧细致,如同游丝,你抓不牢它、捻不紧它、攥不住它,稍稍一用力,便如烟岚般散尽。

  正因敏感脆弱,才是爱情。

  若果真修炼到百毒不侵、万念不惊,那又岂是最真纯的爱?

  百炼成钢的不是爱情。

  对待你爱的人,要多一点细致。

  每天,我们总会说很多很多的话。

  可那一句,只有那个人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