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妆走到床前几步之隔站定,虽然张生生没有说话,但楚云妆能感觉到他眼里充满仇恨,愤怒!
两人就这么对峙了几秒,张生生突然爬起来像一只怒吼的狮子一样扑向楚云妆,被楚云妆反手扣住,一张俊脸登时扭曲起来,一面挣扎,一面破口大骂:“放开,你这个杀人凶手!快放开我!!总有一天我一定要亲手杀光你们这些****!!”
张生生虽才十一二岁,但个子已长得极高!俨然有些大人的气势了,但孩子毕竟是孩子,手无缚鸡之力,他仍然是那么的脆弱。
“我早已告诉过你,我们并未杀你家人,是我救了你!!”
楚云妆重申道,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仍然扣着他,将他拖到外间的桌子旁用力往凳子上一按,张生生便无力的坐了下来。
楚云妆将桌子上的食物往张生生面前移了过来,把筷子塞到他手里,“吃了它,要不然永远也别想打败我!饿死鬼是没资格说那样的话的。”
桌子上的食物早已冷了,张生生半晌不动,咬咬牙终于还是握起筷子把那些东西吃了个一干二净!
“这才对嘛,吃饱了才有力气不是么?”楚云妆已寻了个旁边的凳子坐了下来,笑着说:“不过,就算你有力气了也不能打女孩子的呀!比如我。”说完眨了眨眼睛,那样子六分柔媚三分俏皮再添一分孩子气!
旁边的张生生瞧见她这幅模样,不耐烦的把碗筷一推,攸的站起身,不搭理她径自向屋内走去。
“你相信我,我会帮你找出真正的凶手!”楚云妆也站起身,对着张生生的背影说。
张生生突然止步,并未回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背是那么单薄瘦削,那么沉重悲伤。
仿佛很久又仿佛一瞬,他什么也没说便掀帘进去了。
张生生本该过得很快乐很幸福,有爹有娘有兄弟姐妹疼爱庇护,如今那一切都不复存在!那个晚上是多么血淋淋啊!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躺在床上张生生陷入回忆里。那天晚上他早早的睡了,是娘亲亲手替他打的扇子扇风降热,驱赶虫蚁。半夜迷糊中听到外面吵闹,便爬起来打算出去看一看,还未走两步,一个人脚步匆匆的冲过来挟着他出了门向后院跑去。
之所以没有喊叫是因为他闻出是父亲的味道。
“爹,刚才外面怎么了?怎么……”还未说完,已被张华越慌张的捂住了嘴巴。
“别说话。”微喘的声音勉励想维持镇定,但身子已出卖了他,带着惊悸与颤抖!
走了不一会,张生生被推到了一个黑漆漆狭窄的地洞里,张华越匆忙掩盖洞口的机关,郑重嘱咐道:“生生,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跑出来,好好呆在里面!”
张生生察觉到不对劲,内心越来越慌张,“爹,你别丢下我!你要到……”还未说完,洞口的石板已合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张华越一直没有来,时间久到张生生在害怕中睡了过去,后来他听到洞口的动静,顿时欣喜起来,一定是爹来了!
虽然里面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到,但他依然调整坐姿头仰着看着头顶上的石板,屏住呼吸充满期待。
洞口的石板被一点点打开,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只眼前亮着微弱的灯火,然后张生生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一个奇怪的女人,面上蒙着轻纱。此人正是楚云妆,但见她手上提着一盏小灯。
张生生愣住了,还未来得及反应已被她提了上来,刚刚站稳,他急忙问:“你是谁?我爹呢?”
四下死一般的安静。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楚云妆表情凝重,没有回答。
“你说啊?”张生生捂住心口,意识到强烈的不祥,焦急的向前院跑去,还未走多远被一样东西绊倒,摸索着爬起来,手触到的地方一片冰凉滑软:“啊,是什么?”
这时,楚云妆把灯提着照了过来,扶起了张生生,发现此时的他浑身颤抖,眼神僵直得看着脚下。
一具男尸,正躺在那里。满脸鲜血,表情恐惧。可见死前是有多么害怕。
张生生突然俯身跪在那具尸体旁,边摇着尸身边嚎啕大哭:“五哥,你醒醒啊!你别死好不好?对了,爹呢?爹在哪?”
楚云妆默然上前拉起张生生,搂住他的腰身,纵身飞了起来,轻身点在墙面上,上到屋顶止步。
借着月光从上往下看,院子里屋子里的地上静静地躺着许多人,血流成河。
看到此情此景,张生生顿时崩溃,大声哭叫起来,突然他转向楚云妆,恶狠狠道:“是你杀了他们?”
楚云妆气闷道:“不是我杀的,是我救了你!”
“一定是你!!我要杀了你!”张生生手足乱舞发了疯似的扑了过来。
“说了不是我!闭嘴!”好吵,楚云妆皱眉道。她连忙快速侧手劈在他后颈,张生生立时荤了过去。
后来的事就是他被楚云妆带到了这个地方,这个房间,关了起来。说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
他该相信她吗?
他会相信她吗?
楚云妆默然片刻,对于张生生那种无力感她十分了解,曾经自己不也孤苦无依吗?若不是少主,她哪里还会站在这里?恐怕早就死去或者犹如蝼蚁般的活着!
忽然抖抖肩自嘲似的笑了笑,她是同情他吗?并不是,只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为了打探那幅仙画,完成任务罢了。她就是这么冷血无情,这世上只有少主才会令她上心,忠心或痴心,亲情或爱情,都只给了他,卓轲。
不再停留楚云妆转身利落地出了房间。
还未走多远,有人匆匆奔来,楚云妆不悦道:“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
那人作势行了一礼,恭谨道:“是阁主有请!”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随后就到。”
还未走多远,有人匆匆奔来,楚云妆不悦道:“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
那人作势行了一礼,恭谨道:“是阁主有请!”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随后就到。”
楚云妆随后到了扶轻阁正厅,抬眼便看到卓不惧此刻坐在厅上正座喝着茶,想来已等了一会儿。
这卓不惧已年过半百,身材已然发福,面相威严,眼冒精光,一看便是个精明人。
“阁主,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楚云妆疑惑道,是关于今早华飞扬被打败之事?
“华飞扬被月和城的花鸢打败之事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吧。”卓不惧放下茶杯,正色道。
“华飞扬武功超绝,手上的斩刀更是我扶轻阁的上品兵器,却不知竟败在了月和城的花鸢!”
“你可知花鸢的飞花刀出自哪里?”
“这月和城的人近来气焰嚣张,而这崭露头角锋芒毕露的花鸢以前却是闻所未闻,他的飞花刀出自哪里我也不知。”
卓不惧起身来回踱步,沉吟道:“也许和太子派有关!月和城实力不容小觑,太子有可能借由拉拢月和城来扩张自己的势利。”
楚云妆点点头赞同道,“那么此事交由属下去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