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天第一次迈出琅琊王府,是他穿越过来的一个月之后了。
此时的他,身体状态和精神面貌已经变得很好。
今天,他穿着简单的一套便服,带着吉祥叔,准备往南门集市走去。
赵小天的衣裳还是很不错的布料做的,对于后世来的赵小天来说,这样的款式非常奇特:对襟长衫,袖子大大的,袖口、领口、衫角都镶有黑边,头上戴一顶皮帽子。
最让赵小天感到新鲜的是袖子,在袖子那里有个巨大的袋子,可以装钱物。
……
走到王府大门边,赵小天斜眼看去,院子里竟然还有马车和马厩。
赵小天忽然问吉祥叔:“这集市在南门吗?有多远路?”
“不远,五里地。”吉祥叔说。
赵小天一愣:“五里?”
他指着那边的马厩前的马车问吉祥叔:“这是咱们家的马车吗?”
吉祥叔低声的说:“是二姨娘的马车。”
赵小天怒道:“难道我堂堂一个世子,就不能用马车?不能骑马?”
“这马厩,是呼管家管的。现在是二姨娘当家,呼管家他只听二姨娘的话。”
赵小天此时心火上升,大踏步走向马厩。
马厩跑出一个下人模样的小子,见到赵小天,也没太恭敬,仅仅是躬着身站立在一旁,说了一声:“世子早。”
赵小天冷冷的说:“给我备马。”
吉祥叔也在边上说:“小三子,给世子把那匹青龙马拉出来。”
“小人不敢。没有呼管家的示下,小人不敢给世子备马。”那个叫小三子的家丁摇摇头说。
啪一声脆响,赵小天一巴掌把他打翻在地上:“我再说一声:给我备马。”
那小子有点蒙圈:这世子何时变得如此强横了?以前都是使下人来先问,被拒绝后都不敢再问的。
那小子连爬带滚的想跑去找呼管家,赵小天追上去一脚把他踹到马厩里面,顿时滚得一身臭马粪。
赵小天转身在马厩墙上取下一条马鞭,猛的往那小子身上抽去,那小子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此时,一个身穿青衣长衫的高大中年男子带着几名家丁从远处疾步走来,马厩那小子急忙喊:“呼管家救我。”
男子跑到赵小天面前,很鄙视的看着他:“世子为何打人?”
赵小天转头冷冷的看着那个家伙:“你就是呼管家?是你让下人不给我用马的?”
呼管家一愣,心中想到:以前世子可不会这样和我说话的啊?以前都是让下人来询问的。而自己随便编个理由就搪塞回去了。
今天怎么样了?
呼管家倔强的说:“这是二姨娘的意思,她说世子身子骨不好,怕你坠马受伤,才让我命令下人不让你骑马的。”
呼管家搬出了二姨娘。
赵小天冷笑着围着呼管家转了一圈,忽然指着那架马车:“不能骑马,那么,我能用马车吧?”
呼管家一下子语塞:“这,这是二姨娘专用的马车。”
赵小天彻底暴怒起来,一马鞭抽到呼管家的脸上。
那张胖胖白白的脸上顿时一条血痕。
这一下把众人都吓的不轻。
在他们的印象中,呼管家在这琅琊王府十多年,从老王爷到大房娘娘都是很少大声呵斥他的。
到了王爷薨逝,二姨娘当家,更是把呼管家当做镇府的柱石,对他是言听计从的。
下人们更加是不敢违逆呼管家。
呼管家在琅琊王府基本上已经是一人之上,百人之下了的。
……
赵小天可不管那么多,举鞭再抽过去。
可这次呼管家有了防备了,只见他一翻手腕,就扯住了马鞭。
赵小天想抽回来,竟然抽不动。
呼管家鄙夷的看着他。
“反了。”赵小天大怒,忽然飞起一脚踢在呼管家下身。
呼管家身材高大,身手原本很不错的,可他没想到世子竟然如此狠辣下作,一下子没防备,被他踢在要害处,疼得在地上打滚。
赵小天不管三七二十一,再飞起一脚踢在他门面上,顿时整个面都鲜血四溅。
众家丁在边上不敢动弹。
赵小天捡起地上的马鞭,一顿猛抽,直接把个身高马大的呼管家打得体无完肤。那张白白胖胖的脸已经变成猪头一样,完全看不得了。
眼看呼管家就要昏厥过去,吉祥叔连忙抱住他:“世子,再打就出人命了。到时官府要来过问就麻烦了。”
赵小天怒目一瞪:“杀死个恶仆,哪个衙门敢管我?”
“就怕皇上过问。”
“我倒想看看皇上会不会因为一个恶奴过问此事?”
赵小天转头一看马厩里面的一把朴刀,迅速过去拔出,转头奔向在地上打滚的呼管家。
吉祥叔吓一跳:“使不得,使不得。”
死死的抱住赵小天,回过头喊着那几个家丁:“你们傻了吗?还不赶紧把呼管家架走?要看着他被杀吗?”
众家丁赶紧抬起呼管家飞奔散去。
赵小天此时转过头,看着马厩中的那个小子,那小子早就魂飞魄散了:“世子,世子饶命,我马上给您备马,奴才马上备马。”
吉祥叔检查了小三子勒的马鞍肋条,很稳妥安全了,这才让赵小天骑上马背,他在前面牵着马,往集市扬长而去。
……
“世子,刚刚太爽了,这一年来最爽的一天了。解气。”吉祥叔边走边说。
赵小天问:“以前不是骑马出去的吗?”
“自打王爷薨逝,你就很少迈出院子的门。也就是说根本不出咱们大房的门。你之前出门打马球,也是坐对门赵英的马车前往的。”
赵小天终于明了自己这个琅琊王世子肉身的脾性了——柔弱。
或者说基本上接近后世中所谓的抑郁症甚至是自闭症的患者了。
赵小天还是奇怪:“吉祥叔,你和季婶伸手如此的好,为何怕那呼管家?”
“身手好也是下人。再者,先王在世时说过,要低调做人,才是保你安稳一生的前提。”
吉祥叔其实听到的远不是这样的指令,琅琊王临终前交托他和季婶的原话是:担心世子太出色了,就会被当今皇上嫉恨了,只有让他窝囊一辈子,才是活下去的保证。
因为那句话牵涉到当今圣上,他不敢随便说出口,怕给赵小天惹祸上身。
……
即将走到集市,赵小天想到一个很要紧的问题:“吉祥叔,你身上有钱吗?”
吉祥叔摇摇头:“就剩一两银子,那还是咱们半个月的粮食钱,今天得把下半月的粮食给买回去。”
赵小天欲哭无泪。
来自后世的赵小天深知到钱的重要性——没钱啥都做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