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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莫兰上了马车,瞧见马车里茶几上摆着几本书,又看了下四壁,心道人家说陛下的脚下的土都是金子的,怎这马车这般简陋?心里闪了一下,心道莫不是自己受骗了?r

冯航看莫兰低着头,神情很是忐忑,叹息一声道:“路上无趣,你自己捡着喜欢的书看吧。”r

“是。”莫兰道,又见冯航拿了指了指点心茶水,心知他是叫自己吃的,心想便是他不是真龙,跟着他也不亏,若是西门轩,必不会这般体贴地跟他说话。r

冯航靠在车壁上,看着西门家的门离自己越来越远,苦笑一声,他能想到吕昭昭在这个陌生的朝代醒来时,神情依旧会如往日那般平静,既不会怨恨他,也不会对身边的人或者事感到惶恐。也会很快的,就忘了自己是吕昭昭,将自己当成娄丽娘。r

那样的女人,他怎就喜欢上她了呢?r

正想着,脚下一暖,却是莫兰瞧见他未穿靴子,抱着他的脚在暖。r

“我习惯了,不碍的。”冯航道,闭着眼睛,心道如莫兰这般的,才算是真正的女人吧。r

“你夫人每日做什么?”冯航问。r

莫兰一怔,笑道:“夫人每日看着很忙,实际上又很闲。看书画画,要知道她画的是扇面,就会觉得她忙;要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很闲。”r

“可是这个扇面?”冯航问,从一旁拿出一柄扇子递给莫兰。r

莫兰接过来,将扇子从扇套里拿出,笑道:“是了,这正是夫人画的。”r

“她每日还做什么?”r

莫兰见冯航一径的追问娄丽娘的事,心想他怎会对娄丽娘这般感兴趣,虽是如此想,但也老实地一一与他说了。r

莫兰走后,西门轩心中一喜,身子又轻快许多。凤钗又销的好,一时意气风发起来,与赵尤多喝了两杯酒,又倒下了。r

娄丽娘依旧叫他每日在屋子里躺着,如今有了现成忙活的由子,也就懒得去管西门轩。r

宋医官与宋青山见着娄丽娘正大光明的自己开铺子,有心阻拦,但看她手中拿着赵佶亲笔御笔亲提的字迹,也不敢再与她作对,又因娄丽娘并未想着一方独大,也要与他联手,宋青山自是乐意助娄丽娘一臂之力。r

娄丽娘叫古三全在上头看着,又有娄大舅娄三舅等人闲着无事帮忙,铺子很快就开了起来。r

热热闹闹的开了铺子,自然少不得要宴客,因西门轩起不了身,西门家唯一男丁小哥儿又是个自己也吃不了饭的小人,于是娄丽娘便自己出来见人。r

因有赵佶御笔题字,坊间又传闻赵佶爱西门莫兰非常,众人也不敢提娄丽娘抛头露面不好,只说她是脂粉英雄。r

后院里,西门轩听着前头的乐声,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只是如今他身上又没有力气,又怕娄丽娘一个不喜,不与他再说话,只得哑忍着。r

忽见纱门动了,尤颜儿进来,西门轩虽不待见尤颜儿,此时也顾不得,笑道:“尤四姐总算过来瞧我了。”r

尤颜儿望了眼西门轩,瞧见他病弱不堪模样,将原本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原来那日玉娇瞧见冯航进了药房,回头告诉尤颜儿,尤颜儿也当自己抓到娄丽娘的把柄。谁知过了几日,就听说莫兰是跟当今陛下走的,于是将那告密的心思歇了。后来又瞧见娄丽娘开铺子,更是印证了冯航就是当今陛下一事,心道便是西门轩知道娄丽娘跟冯航有私,也不敢都她怎样,不将她当做菩萨一般供起来,已经是阿弥陀佛了。r

“奴许久不曾见到爹,爹病成这般,奴也不曾来伺候着爹,自感愧对爹娘,特此,请爹罚了奴,将奴撵出去吧。”尤颜儿跪下道。r

西门轩指着她气喘吁吁,半响双眼一翻,竟是昏过去了。r

尤颜儿叫了西门轩两声,吓了一跳,忙向外窜,未出门,就见青竹与雪珠儿过来给西门轩掐人中。r

尤颜儿心道难怪自己这般容易就进了来,原来是有人存心放水,于是跟着青竹与雪珠儿出来,对青竹道:“方才我的话,你都是听到的,还请你替我给夫人说两句好话。”r

“这自是当然。”青竹爽快地应道。r

尤颜儿感激对青竹一笑,出了娄丽娘的屋子,瞧着金灿灿的太阳,心道早些离了西门家也好,虽是得了一时骂名,也比青春正茂,却在这里守活寡的好。r

宾客散后,娄丽娘听说尤颜儿要求去,于是叫她原先的媒人刘三姑领了她回去,另将她的嫁妆丫头等,也叫她自己拿走领走。r

第二日,尤颜儿来给娄丽娘、西门轩磕了头,坐着轿子走了,娄丽娘等到西门轩醒了就跟他说了。r

西门轩道:“大难临头各自飞,也怪不得她。”r

“那说的是夫妻,与她是不相干的。我可是不会飞走的。”娄丽娘道,拿着金锁去逗青竹怀中的贵姐儿,贵姐儿一双眼睛睁得的圆圆的,随着金锁左右晃。r

西门轩感动道:“万幸有你。”r

因瞧着娄丽娘的铺子开张,苗老爷那边与娄家的关系也亲近许多,言谈间,很是为了推迟婚事惋惜,如此娄大妗子与瑶瑶也就安了心。r

过了年,常二家的又给娄丽娘领回来一个一岁大的男孩,娄丽娘心道这下子不费劲,就儿女双全了,顺着贵姐儿的名字,就唤他做富哥儿,与贵姐儿养在一处。r

西门轩见娄丽娘收了个儿子,心中不满,但要与娄丽娘理论又没有力气,况且因他之事,先是叫娄丽娘失了孩儿,后是让她守活寡,因此就有些理屈词穷。r

西门大嫂那边也很有些不满,寻着时机堵住娄丽娘道:“婶婶怎能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孩子充了西门家的人?女孩就罢了,偏找个男孩回来,这岂不是要乱了西门家的血脉?”r

娄丽娘瞧见西门大嫂大义凛然模样,笑道:“大嫂是许久不曾来与我说话,忘了我的为人了吧?我呢,是最护短的,我既然收了富哥儿,就要护他一辈子的,若是大嫂还口口声声嚷嚷着不叫富哥儿继承西门家香火,那我也要问问,大嫂有何证据说小哥儿就是西门家的人?”r

西门大嫂一噎,怒道:“你这是强词夺理。”r

“是又如何?我跟大嫂讲道理的时候,大嫂就慢慢听我的话就是;若是哪日我不想跟大嫂将道理了,大嫂就是占尽天下道理,我也会叫大嫂有口说不出。且如今小哥儿还在府中养着,一餐一水俱是我出的,吃人嘴软,大嫂怎还好意思来跟我讲道理?”娄丽娘冷笑道,心道为了不麻烦,依旧叫这院子为西门家就算了,这院子里的事,还都该是她负责。r

西门大嫂也见过娄丽娘不讲道理的时候,只是万万没想到,她会这般狠绝,又唯恐激怒了娄丽娘,叫她暗中在小哥儿的饭菜里下药,于是只得回去。回自己屋子后,又觉倘若自己一点脾气也没有,实在叫人看不起,于是躺在床上,接连三日不吃不喝,由着小哥儿在自己身边哭闹,也不许人将小哥儿抱走。r

香梅来看了一回,瞧着西门大嫂咬紧牙关硬挺在床上,香梅道:“大嫂这是何必呢?若是你去了,小哥儿就明白养在夫人房中了,既是养在夫人房中,少不得要跟富哥儿,贵姐儿抢,小哥儿怎么抢的过呢?”说完,对翠儿道:“叫小哥儿别哭了,不然夫人恼起来,有你受的。”r

翠儿闻言,大着胆子去西门大嫂手边抢小哥儿,西门大嫂此时哪里有力气将小哥儿抢回来,捂着脸哭起来,直道娄丽娘欺侮他们孤儿寡母。r

“大娘叫这些做什么?谁不知道夫人待大娘很好,何曾亏待过大娘一针一线?”香梅道。r

西门大嫂道:“我又不图那些金银珠玉,就是气不过家里有个现成的哥儿,婶婶还偏要抱外头不知道底细的孩子。”r

香梅叫翠儿出去,随即对西门大嫂悄声道:“大嫂既然不图这个,那还跟夫人闹什么?小哥儿是正经的侄子,谁说不是了?便是将来富哥儿大了,也该叫小哥儿一声哥哥的。莫非大嫂还想叫小哥儿过到夫人房中,叫原来的西门大爹后继无人?”r

西门大嫂羞恼道:“这是先夫最后子嗣,怎能过给旁人?”r

“这不就是了嘛,既然是这样,大嫂还恼什么?”香梅笑道。r

西门大嫂羞于承认自己经了旁人撺掇,起了叫小哥儿继承西门家的心思,不耐烦地翻过身去,叫香梅出去。r

香梅笑笑,出了屋子,就去回娄丽娘。r

娄丽娘道:“你劝好了她也好,对着她,我总是没有多少耐心。”r

香梅道:“大娘的心思单纯呢,什么都挂在脸上。”就是那脸跟她的性子一样都不好看,叫人瞧见了就腻烦。r

却说西门大嫂生病,环环是最欢喜不过的,叫人捎了信给苗皓若。r

等了一夜,不见苗皓若来,环环就有些怏怏的,逮着魏成的错处,骂了一日。r

第二日,又等了小半夜,听到三更的梆子声,才见有人来扣门环。r

环环开门叫苗皓若进来,苗皓若道:“今日父亲要亲自考我功课,是以昨夜不能过来。”r

环环道:“你的心我怎会不知,若不是那好管闲事的独眼女人拦着,你我怎会受这相思之苦?”r

苗皓若前几日去娄家送礼,也隐约看到瑶瑶身影,只是终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总觉得环环如女童一般,不及环环妖娆妩媚。r

环环引苗皓若进去,两人熟门熟路地进了屋子,在床上一叙相思之情。r

苗皓若揽着环环问:“听说你姑丈是不中用了的,当真如此?”r

环环道:“是这一两年不中用了。”r

苗皓若笑道:“可怜你姑姑那等姿色,竟要守活寡。”r

环环听他惋惜喟叹,哪里不知他的心思,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又问:“你过两日可还来?”r

苗皓若忆起他人所说的欲擒故纵之计,遗憾道:“年节将近,且明年就要大试……”r

环环听他推辞,咬牙道:“没良心的东西,这才多久,就要冷了我了。”r

“谁说要冷了你,我母亲是何等模样,你不是没见过?”苗皓若道。r

环环咬牙,须臾,眼光流转道:“你与姑姑可熟不熟?姑姑如今也是饱读诗书呢,总归你温书是要问过先生的,不若就与姑姑一同探讨那诗书子集如何?”r

苗皓若忙道:“这自是求之不得的事,多谢姐姐成全。”r

环环啐了他一口,又偎在他怀中,心想该如何跟娄丽娘慢慢说。r

两人正你侬我侬,忽听到哄的一声,门板被人踹开。r

环环当是魏成吃了酒,回来发作了,骂道:“早不死的你,黑天半夜的闹什么,滚你屋子里睡去。”说完,叫苗皓若别急。r

苗皓若见环环镇定模样,心道环环当真厉害,将那傻子夫婿训成这个模样。r

外间,娄三舅拦着娄大舅,“大哥,权当给我些脸面吧,明儿个我叫她娘领了她走。”r

娄大舅甩开娄三舅的手,怒道:“就是你这个样子,才将她惯成这个模样。大姐好吃好喝地收留着她,她倒好,要把大姐往火坑里带哩。”r

娄三舅老脸涨红,叽咕道:“传出去,叫瑶瑶她们姐妹日后也不好相处,大哥就算了吧。”r

娄大舅道:“你自己个给大姐去说,我是没脸陪着你丢人。”说完,甩手走了。r

娄三舅看了眼引着他们过来的常二,强挤出笑脸来:“常二兄弟,这事万万不能告诉了旁人。”r

常二道:“那自是当然,不然小的也不叫大舅三舅来亲眼看着了。”r

娄三舅笑道:“多谢,多谢。”r

第二日,娄三舅就叫娄三妗子来将环环两口子领回家去。r

娄老爹,娄大妗子也知道环环的事,因此娄老爹动怒要打环环,娄大妗子也不拦着。r

瑶瑶隐约听到些风声,但因不知与环环好的人是苗皓若,心里就有些可怜环环。心道魏成那个模样,话都说不利落,如何能跟人过一辈子。环环守着他几年已经是情深意重了。如此,虽嘴上不说,心里也怜悯环环,悄悄地叫人安慰了她。r

一日,娄老爹酒后又闹着要打环环,环环虽躲开了,但站着的时候又摇摇欲坠,不一时竟晕了过去。r

当日请了宋医官来看,宋医官说环环这是喜脉。r

环环醒来,满口说这孩子是苗皓若的,又说她与魏成是许久不曾同过房的。r

娄大妗子听了这话,恨不得将环环打死。r

娄家正想着该如何处置了这孩子,却听人说魏成的一位嫁到开州的姑奶奶后继无人,听说魏家吵架后魏成流落在外,要接了他家去。r

娄大舅娄三舅等人于是哄骗了魏成一回,叫魏成领着环环一同去了开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