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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七十三章 水落石出


  牢中众人都听见了外面的响动,等到后来的笛声响起。上官灵凤知道三哥正在外面,可是思来想去,到底怕漏了身份,没有妄动。等到不再有响动,

  马晓冬问,是他?上官灵凤欣喜的说:“是他,我们之前约定过,互相以笛声报平安。可惜我身上的笛子被拿走了。爹,大哥,耐心的等,一定会有好消息的”。

  马清安说:“还以为被关在这,得受些皮肉之苦。可是他们左审右审,并没有对我们上大刑,看来咱们爷几个还是对他们有用的”。

  谁都不会嫌银子多咬手。大哥看着吧,五叔他猖狂不了几日。

  马晓冬叹了一口气说:“但愿如此吧”。

  青石被杀的时候,陆鸣轩和师爷吕文杰远远的在一旁观望。等到他死了,青神等人走了。方才从阴影里走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陆鸣轩一言不发的看着吕文杰,过了半晌才说:

  “先生,风起了”!

  贵人不居险地,还请少公子移步。即已经知道风从哪里刮起,是时候该避风了。

  我不过是觉得有些可惜,本想腾云九霄,借风而起。谁想到现在有人居然能生生的改了风向。

  人算不如天算,这也是常有的事情。而且少主也不算一无所获,起码青龙令已经在手。

  先生发现没有,蠢货就是蠢货,居然留了活口,结果呢?

  少主想不想加一把火?

  先生有何妙计?

  老夫一直怀疑这庄内有那边的人,可是一直不知道是谁。老夫派人去赵家查探过,发现只拿走了那位姑娘随身佩戴的宝剑。而且杨灿今天明显是想给牢里的人传信,其他四个人的身份都已经查明,可是后进去的那个马姑娘分明的有可疑。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老王手底下也是有些本事的,如果有人想硬闯出去,力毙当场也是有的。

  鱼会上钩么?

  只要饵足够吸引大,而且就算脱钩了,也咬不到钓鱼的人。

  好,一切全凭先生安排。

  老夫明白。

  最近几天,天格外的酷热,三更的时候几个人正在昏昏欲睡。突然王牢头闯了进来,拿出钥匙开开牢门,焦急的说:“姑娘,你先把解药吃了,外面我已经都已经打点好了。几位快随着我速速离开”。

  上官灵凤镇定的说:“解药,我竟不知道我们中了什么毒”?

  姑娘,他们心肠歹毒的把药下在艾草里,你们不知不觉的中了毒。之前我就把解药给你了,你吃了没有?

  上官灵凤犹豫的说:“我觉得我没病,所以没吃”。

  姑娘不信任我,我也明白。可是我每日里看着姑娘吃不好睡不好,被困在这大牢中,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你这牢头真是奇怪,一口一个主子。我一个字都听不明白,你既然这么效忠他,那他的名讳你总是知道的吧。

  主子的名讳岂是我等小辈能知道的。我只知道主公是朝堂显贵。时间不多了,姑娘你快吃了解药,然后随我出去吧。

  上官灵凤犹犹豫豫的打开药瓶,刚要吃。这时候李牢头突然出现,高喊,姑娘不可。

  上官灵凤装作害怕的样子,往后退了一步,护在马家父子跟前。谨慎的说:“什么意思”?

  李牢头说:“姑娘,万万不可吃了这所谓的解药。也不能跟着他出去,到时候天大地大,可就真没有你容身的地方”。

  上官灵凤这时候明白,这里面一定有一个人是门子里的人。可是到底是谁呢?

  王牢头说:“姑娘,你别听他的胡言乱语。他就是个色鬼,平素里就品行不端。他不过是想你们继续留在这,他好多捞些油水”。

  李牢头说:“姑娘,你现在出去就是万劫不复。大月朝律,擅出牢门者杀无赦。只要你迈出一步,就再也没法回头了”。

  上官灵凤露出一脸茫然的神色,回头看着马晓冬。

  马晓冬也被这一幕搞的有些糊涂了。但是他知道李牢头说的对,擅出牢门者杀无赦。可是李牢头一贯的品行不端,再加上王牢头要给大伙解药,他一时间也觉得左右为难。

  上官灵凤灵机一动装作害怕的样子问:“王牢头,你即说我中了毒,那你说我中了什么毒,我只是最近觉得骨头有些疼,也没觉得有其他的感觉呀”。

  王牢头压根就不知道他们中了什么毒。那瓶解药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上头只是说让他想办法,让那个小姑娘吃了就行。

  他听她这么说,马上顺杆子爬说:“你们中了蚀骨散。现在时日还短,再过几天,骨头酥软,死状极为可怖”。

  上官灵凤听到这,心中明白这王牢头必是个假的无疑。自己知道,这软筋散只是让人浑身无力而已。自己故意说成骨头疼,他果然顺着说这是蚀骨散。

  她赶紧扑到牢门边说:“你没有骗我么,过几天我会骨头酥软而死”?

  小的敢以性命发誓,说的话句句属实。

  上官灵凤颤抖着抓住马晓冬的手说:“爹,我不要死,我这么年轻,不要死”。然后毫不犹豫的拧开解药。

  李牢头急的满脸发红说:“小姐,您千万听我一言,这药吃不得,你要是不信,我先吃给你看”。说完伸手就要去夺她的药瓶。

  王牢头说:“小姐,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不想让你吃解药”。

  上官灵凤点了点说:“我知道王大哥你是好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说完义无反顾的把解药仰头都倒进嘴里,片刻就口吐鲜血,说了声你之后,倒地不起。

  李牢头气得用手指着王牢头喊道:“姓王的,我跟你拼了”。说完伸手就去抓王牢头的前胸。王牢头反应也不慢,伸手就去抓他的右肩头,然后往后一拧。李牢头肩膀先往后撤,然后在下面使了一个扫堂腿。王牢头上去对准他的迎面骨就往下踩。

  李牢头马上把腿曲起来,用膝盖去顶王牢头的小腹。两人都武功不高,就跟街头混混一般,也没有个套路,轮圈就打,抬腿就踹。两人边打嘴里也没闲着。

  王牢头见目的达成,心满意足的说:“老李,你这么多年,装的够像的呀”。

  老王,你也不差。没想到你是这种卑鄙小人,你知道她是谁么,害了她性命,我怕你连祖坟都的被刨出来。

  左右她都死了,我怕什么。要不然你也跟我一起报效主子,到时候我帮你说两句好话,你还能落个平安终老。

  马晓冬和马清安压根没信去理会他们俩,马上跪在地上去看上官灵凤。上官灵凤不着痕迹的掐了马晓冬的手一下。马晓冬明白了,放声大哭道:“我的好女儿,你怎么就走了呢”?

  这时候王牢头猛的从靴子里拔出来一把匕首,直奔李牢头的胸口。李牢头这时候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突然一根银针直入王牢头的眉心,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地身亡。

  事出突然,李牢头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来到四人身边,说:“多谢高人救命之恩”。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上官灵凤缓缓的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他跪在地上说:“多谢主子的救命之恩”。

  上官灵凤冷静的说:“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王牢头是暴疾而亡。你看他久不在屋内,不放心的到处看看”。

  属下明白,主子你放心,圣旨即日就到龙安。

  我晓得,你退下吧。

  这一晚上惊心动魄,几人都没有心情睡觉,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把四人从牢中提出来,说是接着审。王巡抚和张布政使刚在上面坐好,就听见一道有些尖锐的声音高喊:“圣旨到”。

  王巡抚看了一眼王安,张秉泉则是面不改色。堂上众人按规矩下跪接旨。等旨意宣完,王巡抚好悬站不起来。

  一省的封疆大吏,就这么被一纸调令给抹了去。自己花了多少门路,使了多少银子才得到这川北巡抚的位置,可是现在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调到工部。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么?工部尚书一向跟自己不对付,如今自己调到他手底下,还能还有个好。

  而且圣上让郑王爷管龙安,分明就是要保住马家,自己有几颗脑袋能和圣上对着干。想到平国公跟平远侯的关系,自己怎么就利欲熏心的琵琶别抱了呢。不过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恭敬的说:“臣领旨”。

  张秉泉则是喜出望外,他本以为能保住马家就行了。没想到圣上对自己明降暗升,江南那是多好的地方呀,而且现任的江南总督在官场上风评不错。看来今年给林掌院的礼可以再厚三成,

  平远侯那里走动有点打眼。可是自己不妨跟龙安的现任知府郑王爷,透透川北的底,即显得自己做事有交代,人情也落下了。至于王笑吟,他毕竟还有个兖州侯的亲家,但是能不能靠得住就不好说。但还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吧,于是上前说了两句客套话,就此作别。

  马家父子听到这则消息,喜极而泣,爷俩抱头痛哭。马清安说:“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呀,爹你如今成了六品皇商,那可是比县老爷还大一级的官呢”。

  是呀,是呀,这真是皇恩浩荡,爹做梦也没想到能有这么一天。不但能洗脱罪名,居然还得了一个官身。

  三房五老爷这时候吓得腿肚子直转筋,被他爹连推再怂得的来到马晓冬跟前,扑通一声跪到在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看在咱们同一个爷爷的的份上,大人有大量的原谅我吧。

  马清安气得火冒三丈说:“你还有脸过来,要不是你,我和我爹能有牢狱之灾么?要不是你鬼迷心窍,马家庄百年家业,能都被朝廷扣下么”?

  清安,慎言。我只问你,如果今天下旨是让长房斩立决,你是会哭,还是会笑?

  五爷的爹马福说:“晓冬呀,毕竟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如今得了皇商,须得大度,要不然人家的对我们马家指指点点了”。

  上官灵凤嗤之以鼻说:“大度,放屁的大度。合着你们三房可以算计我们长房,那个时候你怎么不说是一家人呢。长房在牢里吃了那么多苦,你们不但没有过,还有功了呗”。

  马福气的拿手点着上官灵凤说:“放肆,哪有长辈说话,一个姑娘家家插嘴的规矩”。

  上官灵凤伶牙俐齿的回道:“难不成马家就有,三房想要算计自己家人不成,反而在这邀功的规矩”?

  我打死你这个没规没矩的死丫头。马福气急败坏的想要给上官灵凤一个嘴巴,顺便摆摆自己长辈的谱。

  上官灵凤这几天在牢里呆的正是郁闷的时候,上去就甩给他一个嘴巴。无所谓的说:“圣人说尊老爱幼,不过要我说,尊的是老人家的品德,而不是年纪。那些越活越没品,以为仗着年纪大,就可以为所欲为的老混球,早晚会有报应的”。

  你,你

  二房的人本来想过来劝劝。可是听他们的对话,再想到长房的如日中天,也都识相的一言不发。

  马晓冬板着脸说:“你这丫头,怎么如此莽撞。就算是个陌生的老者你也不应该随便上手就打,有失你的身份”。

  扭脸对马家族人说:“今天的事出突然,我只说两件事,一、报官,诬告是什么罪名,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新来的知府老爷自有定论。二、马某福薄禁不起折腾,三房既然志比天高,那就另投他门。

  我今天就以族长的身份把他们从马家除族,以后是生是死,于马家无关。如果哪位想给他们求情,那么马某只能把你也请出去了”。

  三房正想过来纠缠,早有有眼力见的下人过来,连劝带拉,把他们拽下去不提。

  上官灵凤笑眯眯的说:“我也去休息会,如果有姓杨的来找我,直接领进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