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义峰何等聪明,微微一愣便随即想到这姓白的女子有意刁难,当下微微一笑道:“戚某身无分文,当真不知道怎么赔偿了,一条贱命也值不了十两银子,如果白姑娘不嫌弃,在下倒也不介意以身相许了。”他说罢,哈哈大笑了两声,他径自忘却身上重伤,这一笑牵动伤处,登时疼痛难忍,不由得眉头紧蹙,咳了两声。r
姓白的女子被他闹了个大红脸,瞧他这般模样,怒道:“哼,笑,笑,笑,活该痛死你。”她嘴上这么说,不过眼瞧着戚义峰痛苦难忍,知道他不是有意捉弄自己,心下一慌扑上前去急道:“你还好罢,痛的厉害不厉害?”她这般关心,实是真心,戚义峰瞧在眼里也自觉感动,心下暗道:“她如此美貌,心肠倒也不坏,瞧她对我这般,怕是真的对我有心,哎,可惜我一生注定漂泊不定,她若一意跟随,怕是要出不少的苦头了。这次还好,我只是受了些伤,指不定哪天我命丧他人手下,她孤苦一人当真如何是好?”适才他与高胖矮瘦两人一番争斗,情势危险之极,只觉人世间比自己功夫高的人不在少数,自己能活得多久也不一定,这才有了这般心思。r
戚义峰这般一想,又瞧了一眼姓白女子,见她眉目含羞,脸颊绯红,当真秀丽之极,心下也是怦然一动。他入江湖多年,美貌的女子倒也见过不少,其中不乏比姓白女子更娇柔秀丽的,不过之前却从没有这般感觉,唯独对这姓白女子,心底却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r
酒店里的人甚少,方才戚义峰和二人的一番争斗早将众人惊吓的四散奔走,只余酒店掌柜和小二还有几个胆大的人瞧热闹。姓白女子的衣物被戚义峰吐了一身,腥臭难闻,便是寻常人被弄的满身污秽也是极不舒服,更何况她这般生性爱洁的女子。她四下瞧了一番,见几人还在酒店之内,眉头微微一皱,接着冲着酒店老板招手道:“掌柜的,过来说话。”r
那掌柜的方才瞧见戚义峰与二人打斗,只如神仙一般,心知不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赶紧跑过来道:“姑娘有什么吩咐,直说就是了。”r
姓白的女子自怀中取出两锭银子,道:“你这酒店我包下了,你快去将所有人赶走。顺便差人去取件衣服。”她说罢,秀眉一蹙,一副不可冒犯的模样。r
“是了,是了,小的这就去。”掌柜的应和两声赶紧嘱咐小二去劝慰客人,不住的道歉,酒店中的人忿忿不已,不过却还是识趣的离开了,一是瞧见了戚义峰方才的功夫,知道自己这般的小人物斗不过,不过最主要的还是看在那女子的面子上。r
有人喝酒喝得兴起不想离去,立时便有人上前劝道:“你瞧那女子腰间的令牌,却是你能得罪的?还不快快离去,免得以后自己怎么死的也闹不明白。”那喝酒的人眯着眼一瞧,当即便跌跌撞撞的奔出门去。r
也不过片刻的功夫,酒店的人全都走光了。姓白的女子瞧见戚义峰闭着眼睛不动不闻,显然正在运功疗伤,她将众人撵走也是怕有人趁人之危暗算于他,这份心思也当真细腻。此时店门已关,方才离去的小二也取来新的衣物,她待了片刻,觉得一切妥当,才径自上楼去换衣物。戚义峰虽然不能分神,不过姓白女子做的这些他还是听的见的,心底只是不住的感激。忽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门窗破碎的声音,戚义峰心底一震,只觉气血翻滚,竟然差一点运差了真气。他暗叹一声“糟糕”当即收功,缓缓的睁开眼了。他此刻强行停止运功疗伤,便是一点效果也没有了,方才一惊却有让伤势增添了几分,当真是祸不单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