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戚义峰也有今天,也怪我运气太好,竟然在此处碰上你。”戚义峰睁开眼便瞧见一个彪悍的汉子站在眼前,手中握着一柄铁锤,铁锤上满是寸尺长的尖刺。戚义峰一瞧便记起此人是谁了。这人乃是太行山一带的土匪头子胡斐,一生硬气功确实了得。前些年戚义峰一时兴起,独身杀上太行山,砍死砍伤近百人,又与胡斐斗了一架,戚义峰重剑未出,仅凭一只肉掌重伤胡斐,不过戚义峰怜他多年习武不易,只是劝他弃恶从善,并未下杀手。可惜胡斐却将此仇记在心底,一直寻戚义峰报仇。他听说戚义峰在京城出没,当即赶来,不想正好瞧见他与二人争斗,身受重伤,又瞧见那女子出手相救,知道自己惹不起那女子便趁她换衣之即这才破门而入。r
戚义峰也不惊慌,心知自己此时真气涣散,无法迎敌,便是跑也决计跑不了。他一生颠簸,早把生死置之度外,此时面对胡斐也不觉的有什么不同只是突然想到那姓白的女子,不禁暗道:“倘若我真的死了,也不知她会怎样伤心呢。”这般一想脑中便闪现出姓白女子痛哭流涕的悲痛模样,心下一酸,当即惊醒。心想:“我若这般死了,当真是大大的对不起他,她这般对我,又想尽办法救护我,哎,我若真的死了,那......那......”他这么一想,觉得自己当真不能死,只是为什么不能死却说不出什么理由了,他心知自己乃是为了姓白的女子,可是心下还是欺骗自己,暗道:“我不能死,我尚欠她三百两黄金,当真死了怎么得了。”他这般自欺欺人,却也无人得知了。r
当下戚义峰不再多想,凝神盯着胡斐,他心知自己内伤严重,但自恃自己功夫较之胡斐也高出许多,倘若可以运起一丝真气便可以保的自己性命了,可是体内真气细弱游丝,他这般强行汇集,对身子自是有极大的伤害,不过他也顾不得了,不拼是死,拼一下或许还有生的希望,倘若支撑的到姓白女子出来,当真最好不过了。r
胡斐知道此时机会难得,待到姓白的女子出来自己便没有机会下手了,当下便挥起手中的铁锤袭上戚义峰的脑袋,这一下也是迅捷无比,没有什么后招,因为他瞧得出戚义峰重伤之下,决计逃不掉也躲不开自己这一锤,是已没有什么其他的准备。戚义峰见铁锤挥下,仍是面色不改,眼神陡然一闪,体内真气聚到口中“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这一口鲜血被他真气一催,便如细针一般,劲气十足,直直的袭上胡斐面庞。胡斐大惊,却收不住身子,当下被鲜血吐了满脸,便是双眼也被刺得极痛,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瞧不见了。戚义峰身子一矮,躲过胡斐一锤,当下毫不迟疑,右手一指点出,刚好点向胡斐咽喉要塞,便听的“咔嚓”一声脆响,胡斐咽喉碎裂,一命呜呼了。r
饶是戚义峰艺高人胆大,不过经历这么一劫也着实出了一身冷汗,心下暗道:“我若是慢上半分,这脑袋便当真如碎裂的西瓜一般了。”他死里逃生,精神一松,只觉胸口剧痛难忍,却是强行运用真气导致内伤加剧。他只觉眼前事物恍恍惚惚,渐渐的便是眼前一黑,身子一歪,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r
“哎呀。”一声尖叫,却是姓白的女子上楼换衣,听到楼下骚动,心知不妙,赶忙将衣物一披慌慌张张的跑出来。饶是如此她还是慢了一步,只瞧见戚义峰倒在地上,心底一惊,不由得喊了一声。她心下自知戚义峰伤势之重,这一番动手只怕更是要紧,当下急出满脸泪水,扑将上去,抓起戚义峰的手腕一探,只觉他脉象微弱,断断续续,命在旦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