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哭竟然哭了大半天,直哭的白圣衣两眼浮肿。白圣衣起身瞧了一眼窗外,竟然已是深夜,弯月当空,微风徐徐,她心上伤感,自是没有心思休息,当下走出屋子,到了院外。这医馆说来倒也不小,庭院也是极大,院内自是栽种了一些寻常的草药,倒也有几棵稀罕的草药掺杂其中。白圣衣心下烦闷,在院内无聊的走着,忽的听到一阵虫鸣,尖锐犀利。她心下一惊顺着声音寻去,却在一处隐蔽的草丛中瞧见两只正在争斗的蟋蟀。r
这两只蟋蟀争斗甚是激烈,鸣声尖锐,两头相抵,竟似在比拼力气。白圣衣陡然瞧见这两只蟋蟀只是觉的惊奇,眼下突然瞧见两只蟋蟀争斗的奇怪模样,眼睛一亮,竟然惊叫一声:“啊呀,我竟然忘了那般医法?”她医术甚高,本应想得到医治戚义峰的办法,不过白日她心下烦闷自然无法凝神思考,这下突然醒悟,立时想起办法。r
她立时奔回屋子,将白日寻来的药材一一分类摆好,寻出所需的药材,待一切准备妥当,她深吸了一口气,瞧了一眼戚义峰道:“若是这般仍旧救不了你的性命,我便一同随你去了。”她虽想到了办法却实无万分把握,原来那般医法只是她自一本古书上瞧见的,却是需要医治者与伤者赤裸相对,用针管将二人气血相连,用内力催动,用医治者自身的内力气血带引伤者气血运作,以此疗伤。古书曾道此法极是凶险,医治者倘若有半分气血不稳,二人只怕均有性命之忧。r
她初时想到此法时只觉不妥,二人赤裸相对,自然极是难堪,可是如今戚义峰命在旦夕,怕是再过几日便真的丢了性命,何况戚义峰现在昏迷不醒,自然什么也瞧不到,她虽然还有些顾及但还是咬咬牙脱下了身上衣物,然后又将戚义峰身上衣物除去,她一个女子这是早就羞红了脸,辛好床上尚有床帏,便扯下来横在两人之间。随后她将诸般药材装在一个火盆中,明火熏烤,不时屋内药香四溢。她这时做了决定可是到了真要将二人气血已针管相连之时还是心跳的极快,好在她心意已决,凝神吸了一口便将针管刺入额头正中,又将另一头刺入戚义峰额头正中,便有一股鲜红的血水缓缓的流入戚义峰体内。白圣衣当下闭眼凝神,慢慢的控制自身气血,已此治疗戚义峰的伤势。r
直到天明,白圣衣与戚义峰已经是满身大汗,白气蒸腾,恰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白圣衣眉头紧皱,却似十分痛苦一般。便在此时忽地屋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白圣衣虽然听到了响声,却苦于无法分身,便是眼睛也睁不开半分。脚步声渐渐走近,白圣衣只听到粗重的呼吸,紧接着便觉得一只手抚上了自己后背,那手粗糙有力,竟是一名男子之手。白圣衣心知不好,气血一时不稳,登时“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栽倒在床上。她这一下却也是让自己受了重伤了,不过她还是急忙抓起床上的衣物遮住身子,回头,便瞧见一个消瘦枯槁的男子站在身后,一直眼睛缠着纱布,笑眯眯的盯着她。r
“嘿嘿,想不到我‘黑纱鬼’竟然这般好运,竟然在这碰上这般美貌的女子。”那消瘦的男子嘿嘿笑着,一双眼睛四下的打量着白圣衣。这人乃是“黑纱鬼”姜亮,乃是京城外一处山头的土匪头子,前几日与几个江湖高手交手,不想伤了左眼,也是他机警狡猾知道敌不过便趁机逃了,几番奔波便逃到了京城,京城中认识他的人自是不多,他便大摇大摆的寻到这家医馆住了下来。这天他起床之后闲来无事,在院内溜达,嗅到药香,以为有人在炼制什么奇特的丹药,便偷偷跟来,妄图趁机占些便宜。他循着药香寻到此处,自门缝中一瞧,只瞧见两个模糊的身影坐在床上,白气蒸腾。两人均瞧不见模样,不过他瞧见床前摆放的衣物,立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他隐约瞧得见床上女子白皙的肌肤,当下色心大起,便用尖刀拨开门来闯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