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眉峰一愣,眉头微微皱起。要知道,江湖险恶,这武功招式自是不能轻易相告,更何况这女子身份不明,是敌是友尚不清楚,怎能如实相告。当下齐眉峰抱拳道:“姑娘恕罪,这招式平常的紧,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如此说,自是表示自己不会相告了。r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这倒不然,我瞧着你那一招厉害的紧呢。”r
齐眉峰笑道:“姑娘过奖了。”r
那女子道:“你功夫厉害的紧,你们这的人功夫都如你一般么?”r
齐眉峰道:“天下之大,在下的功夫如此浅薄,比在下功夫高的又怎在少数。”他这般说,自是谦逊之说,如他这般的年轻高手,便是用两只手数也输的过来。r
那女子点头道:“这倒有趣的紧,我瞧你功夫厉害的紧,方才我并没瞧的真切,现下我们不妨打上一架?你说可好?”她说完此话,自背后取出一件物事,远远的瞧着竟似一根竹棍,不过两端却有奇怪的分叉,显然又是一柄怪异的兵刃。此时,那女子眉目含笑,更添几分姿色。r
齐眉峰不禁犯愁,他自然清楚眼前女子的厉害,更何况方才女子未用兵刃,眼下瞧她亮出兵刃,心底更是没有半分把握。r
那女子瞧他不说话,只道他应下了,当下嫣然一笑道:“承蒙阁下指教,小女子出招了。”她话方说罢,立时高高跃起,手中的兵刃直向齐眉峰胸腹刺来,劲风凛冽,极是凶猛。r
齐眉峰只来得及道声且慢,可是那白衣女子出招极快,话音刚落,兵刃已然刺到近前。齐眉峰来不及多想,当下甩起右手衣袖,使一招“牵龙游弋”,将利刃自胸膛轻轻带过,便是如此却也是危险之极,那病人分叉尖端早将胸膛衣物划开,险些划破肌肤。一招躲过,齐眉峰生怕对方不留余地,当下左掌是一招“奔虎依山”朝着白衣人面门打去。那白衣人瞧见一击不中,眉头微微一皱,似是颇为惊异,眼下瞧见齐眉峰这一掌掌风凛冽,自是不敢大意,立时举起右掌迎上。她心知自己内力不比齐眉峰弱,是以不避不闪,直直迎上。怎知这一掌相交,只觉齐眉峰这一掌丝毫没有力道,一沾即分。原来齐眉峰并无心交手,这一招乃是虚招,两掌相交,他一触便退,足下一点,再次退到离白衣人几步之外。r
白衣女瞧见齐眉峰退去,嫣然一笑道:“阁下怎的不出手,这般逃来逃去莫非是瞧我弱女子不起?”她声音婉转悦耳,当真好听至极。r
齐眉峰苦笑道:“姑娘此言差矣,实是在下心知不敌,又何必出手,姑娘想怎的,便只说了罢。”他瞧着白衣女苦苦相逼,只道是白衣女有意为难,自己手无兵刃,实无获胜把握,又何必这般麻烦。r
白衣女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只想和你打上一架,你我都尽全力,瞧瞧到底是谁厉害。”r
齐眉峰道:“姑娘功夫厉害的紧,在下自认不敌,又何必多次一举?”r
白衣女辩道:“你我尚未打过,你又怎的晓得?”r
便在两人交谈之际,一直在一旁的陆小芙心底极是愤慨,她自然瞧出齐眉峰有意忍让,眼下瞧白衣女如此相逼,不忍叫道:“这又怎么不晓得?你手中有兵刃,我哥哥确实赤手空拳,更何况,你若斗不过哥哥,突然对我坏脑筋,我哥哥岂不是还是要输,这一架怎么说都是你赢,又何必比来比去。”r
那白衣女先是一愣,继而呵呵笑道:“原是这般。”她说着,忽的取过手中兵刃,也不知她怎么动手,兵刃竟然自中间断为两截。她瞧一眼齐眉峰,径直将一截抛过去,笑道:“这样便好了罢,你我兵刃相同,自是可以相斗一番。至于那小姑娘,我又何必寻她麻烦。”r
齐眉峰瞧她言谈之间丝毫没有做伪之状,心底对这白衣女好感大增,当下抱拳道:“既然如此,齐某不才,便向姑娘讨教一番。”r
那白衣女显得极是开心,道:“当真再好没有。”r
齐眉峰心知白衣女不会载出手,当下冲白衣女使一个眼神,意思是他要出招了。白衣女微微一笑,微微颔首。齐眉峰平时所用兵刃乃是一柄长剑,此时手中的病人,却似一杆鱼叉,较之长剑也差不许多,只是不知这兵刃用什么材料所制,竟然沉重之极。他所习练的剑法名为“落雪飘渺剑”,这剑法所走路线本是轻灵飘逸之道,眼下手中兵刃沉重,这几分轻灵飘逸倒显得的笨拙了。r
只瞧见齐眉峰手中“鱼叉”或刺或削,如行云流水,那白衣女子唯有招架之势,却是没有一丝还招余地。陆小芙自一旁瞧得更是心花怒放,只差拍手叫好。r
齐眉峰越斗越是心惊,他这套剑法已然用尽,却丝毫伤她不得,便是她的衣物也未曾削到,心底不禁敬佩白衣女身法迅捷。这一套“落雪飘渺剑”越使越快,到的最后便若落雪飘飘,令人防不胜防。眼瞧着白衣女招架不支,齐眉峰微微一笑,剑招忽的一变,使一招“青蛇探路”,直逼白衣女面门刺去。r
陆小芙瞧到此处,不由得大喊一声:“错了,错了。”原来这一式并非“落雪飘渺剑”中招式,只是齐眉峰瞧见白衣女不支,有意相让,是以突然变换招式,自是期望白衣女不知落败。r
果不其然,这一招使出,白衣女眼神一变,竟然不再闪避,手中利刃惊鸿而出,如雷似电,后发先至,刺向齐眉峰心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