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扎着眼睛,睫毛没有徐小书的长,但眼睛并不因此显得小,脸也不是那么干净,有些泥土,但是笑起来却有种勾魂摄魄的味道。
她说得相当直接,甚至猥琐粗鄙,丝毫没有一个漂亮女人该有的贤淑形象,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开玩笑,但却完全没有一点被诱惑的感觉,反而觉得后颈发凉,下意识地动了下身子,却又怕让人看出来我刚才的惊恐,借势抬起双手楼主沈聪和沈明的脖子,道:“我觉得这两位哥们适合你。”
这女人猥亵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开,转而看向我旁边的两人,她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而后轻轻咬着手指肚,微露着洁白的牙齿,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我心说她可能不是开玩笑,这就有点变态了,不禁又凝重了几分,虽然想过能装死人的绝对不正常,但是也想不到不正常到这种地步。
沈明忽然道:“漂亮的小姐,这玩笑开的有点……咳咳,我倒是有枪可以借你打两下,大炮还真没有。”他特意提出来枪,显然是喊着一种警告的意味,我不由得在心里默默赞赏一句,好家伙,不愧是沈万三的人,反应就是快。
“没劲。”那女人转而把身子倾向沈明,还是那般笑着,也没对沈明的警告做出应有的反应,仿佛刻意忽略了,又仿佛根本不在意,嫣然巧笑道:“你把小字儿去了,叫姐就行了。还有,你没有大炮,难道说那玩意很小么?”
这几个大老爷们儿被一个女人这般调戏,说实话实在够丢脸,但是我们仨没人站出来,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就没人搭腔,那女人仿佛也是见好就收,朝沈聪抛了个媚眼,那当真是蚀骨销魂啊,紧接着就转身离开了。
我忍不住看了眼沈聪,就见他目光迷离,张着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把手挪到他后背不着痕迹地定了一下,他一挺胸,咳嗽了一声,把目光移到地上。
胖子那独特的笑声又响了起来,他冷笑着瞥了那女人后背一眼,小声道:“这娘们儿是变态,寻常手段满足不了,尤其是喜欢在装过死人的棺材里和人做,怎么刺激怎么来。”
我被这话惊得心脏砰砰直跳,又忍不住看了眼那窈窕女人的背影,心说到底是人不可貌相还是这帮家伙故意装出来的?要说不正常我能理解,但是这么不正常,也太过分了一点。
胖子歪着嘴,小眼睛朝旁边瞅了瞅,接着道:“另一个,更变态。”
我心说再变态能变态到什么程度,不至于这么吓唬我们吧?再说我们好歹也是三个大老爷们儿,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哪里能被就这样吓唬住?我往那个相貌平平的女人那看了一眼,就见她竟然把毒蛇拿了起来,那条毒蛇吐着信子往她身上爬,却没有咬的意思,就猜出来应该是擅长控蛇的人,但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变态的地方,我问道:“怎么说?”
这些蛇应该就是他们招来的,不得不说是一群奇人异士。
胖子神秘地笑了笑,不再言语。
我发现我们仨格格不入,被那女人一插嘴反倒忘了自己的步调,此刻才想起来,犹豫了一下,道:“这地方……那位哥们儿是怎么找到的?”
我知道了他们是被请来的,那么直接问他们就未必会有线索,而有线索的人已经死了,所以我迫不得已才这么问。
那老头子敲了敲笔杆,道:“小娃子,你们是来翻这斗子的?”
我心说不翻这斗子我****吗千里迢迢跑到这来?可心里想着的嘴上却不能这么说,我道:“我一个兄弟请我上这来的,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这,但既然咱们能碰上就不光是巧合,我觉得我那兄弟应该是和死去的那哥们儿一起来的。”
老头和胖子对视了一眼,都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来,随后老头道:“依我老头子认为,既然连他都挂了那就没人能活下来,这是个要命的地方,我们这帮人好说,早就没命了,可看你们仨年纪轻轻,最好还是别来趟这趟浑水。”
我道:“那我更得把我那兄弟捞出来了。”
那老头眯起眼睛,吧唧吧唧地抽着烟,也不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天,当真是把我们无视了。
不止是他,所有人都无视了我们,那忍不住寂寞的胖子此刻也不再看我们,好像我们根本就不存在,不得不说这实在有点尴尬,可相比于其他事情,这种尴尬就可以无视了。
沈明小声对我道:“这帮老家伙有点怪啊,咱们怎么办,方小爷?”
我回道:“跟着。”
他们既然无视我们,看样子也不会害我们,应当是早就把我们当成死人了,如果遇到危险更不可能救我们。那么我们也只能这么办,看样子这地方挺难进的,跟着他们是最好的选择,虽然也是很危险的行为。
“那咱们也得装什么劳什子死人?”沈聪有些不耐烦。
我摇了摇头,又道:“那哥们儿都死了,他既然能请这么几个怪模怪样的主来,肯定也会这招,但没用。说到底这都是一些旁门左道的手段,随机应变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怕他们听到,而现在他们听到了,也都当做没听到。
我没话找话,喊道:“我们是昨天来的,早就看到了你们,不过上次没赶上。你们这一个地方接着一个地方点火堆是为什么?”
胖子估计又忍不住寂寞了,又当我是存在的,悄悄指了指那个相貌平常正在弄蛇的女人,道:“这火里有引蛇的香料,我们走这一圈就是为了把这些毒蛇弄进去,好清理清理路障。”
“刚才你们说这里面……全是毒物?”
胖子又露出招牌似得死笑容,指着下面的山沟道:“吃了腐尸的毒老鼠,到处跳的癞蛤蟆,石头堆里钻来钻去的蜈蚣,当真是要什么有什么,这片瘴气下面肯定埋了不少死尸,否则也不会变成这样,可以说把整个落风岭都围住了,造墓的人手段通天啊,光外面就这样,里面指不定什么样呢。”
我盯着那个相貌平平的女人,忽的想起蝎巢的养蚁人,就问道:“搬山道人?”
胖子嘿嘿笑了笑:“道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