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如此,我虽是公主,却在宫中和婢女无两样,在你们没来之前,我的月俸,也就和你们一样,水碧伶俐,靠针线活,手工活挣点银两来为我贴补,母妃去世,我年纪甚小,留给我的一些值钱的玩意,都是浅如姑姑把手,十余年来,零零碎碎的都花的差不多了。”我揉搓完清荷的小手,将我的手套给她戴上,继续说道:“其实,我母妃留给我的,多少都被母后和其他妃子,皇女们霸占了。我能使得,不过都是些入不了她们眼的。”r
想起过去的种种,心中甚是余悸不安,抓火炭,赤足跨火盆,荷月塘被扒光了衣裳用竹笼浸泡了三天,到后来,我大病一场,体质亦是异常的虚弱。r
本以为命丧黄泉是迟早的事情,可终究是被流苏救了过来。他于我,不光是救命之恩,我亦懂得他的情。可我,命不在我手,运不由我控。我能做到的,不过是遵循母妃的遗愿和叮嘱。r
想及次,胸口阵阵发闷,腹痛有些难忍,双手合十紧握,实在难耐,右手掐了合谷穴,借此来减轻痛苦。清荷吓得目瞪口呆,只急忙脱了手套掰开我掐的见血的合谷穴,哭泣说道,“公主,你怎么了?不要吓奴婢。呜呜————”r
清荷的哭泣声惊动了赶回来的水碧,我强忍疼痛,摇头微微笑道安慰:“无妨,怕是着了寒气,腹痛罢了。无须大惊小怪,我歇息一会儿便好。”r
我有气无力的说着。r
水碧从包袱里取出了南宫漠给我的药丸喂给我,然后急忙取出一个乳白通透的小瓶。顺势给我喝下,一瓶小小玉露琼浆液顺喉咙滑下,顿感肠胃舒畅,胃中暖和。腹痛渐渐减弱。r
“公主,好些了吗?”水碧担心问道。急的眼泪珠子在眼眶打转。知她是在强忍。我立起身子,为她拂去眼眶的泪水。r
安慰三人道:“不过是腹痛罢了。无妨大碍,且放宽心。”微弱的光线透过云雾,斜描在几人的脸颊上,多添了几分绯红。r
我弄树枝挑挑火,看向清月,“清月,水碧,清荷,你们觉得这亭子四周可平坦?”r
清月起身捡了根粗枝子,使力抛开积雪,土壤为最适合腊梅生长的黑壤,肥沃难寻,清月放下粗枝欣喜说道,“公主好眼力,若不是公主提醒,清月还不知这亭子周围便是玉瑾难寻的黑壤,若是把四枝腊梅枝插在此处,想必几年后,定是枝繁叶茂,花团众生。”r
清荷见清月如此说道,便明白接下来作何,取了四枝腊梅便去忙活,水碧眼底的担心我自是看在眼里,我不过是身体虚弱,寒气入体罢了,她却似乎依旧放心不下。r
我起步移身,坐于她身旁,和笑安慰道:“水碧,我已无大碍,无需担心。”轻拍她的柔荑,以示安心便可。r
水碧这才发现什么,急忙道:“公主,你的手套呢?手如此冰凉,怎会不生了病去?!”说完,便要去包袱取手套,忙活的清荷听见了水碧担心着急的声音,颤颤巍巍跑过来,小声说道:“水碧姐姐,公主的手套在我手上。”忙说着脱下手套。r
水碧自南宫漠走好,一惊一乍,处事更是多了几分警惕,我知她是为我好,我亦一时想不明白,总觉得南宫漠,流苏与水碧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r
我只淡淡说道:“清荷,你戴着便好,你刨雪挖泥,手容易被冻伤。r
见清荷过来,微笑安慰道:“水碧近来爱一惊一乍,你们且可不要学了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