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后传达父皇的口谕。可清月和清荷不能交给母后。”我说道,带着笃定。r
清月和清荷听完我的话,抬首看着我,甚至透着些不可思议。确实,在这件事情上,她们二人先是对我隐瞒了身世,留在我的身边,便是一个祸根。因在我宫中做事的身份,只要被人知晓了她们二人的身世,多少会连累到我。r
清荷喜爱碧色衣裳,所着婢女宫装也大多用碧叶色。今日亦是如此,左脸颊上五指红印与衣裳的碧色相比,显得有些刺眼。r
段玉华倒是没有急切的问我为何不能将清月和清荷交出,而是退了两步,递给身后一个婢女眼色,婢女见状,拿出了藏在袖中的黄纸。r
“瑾年公主,这是李绽伏法之前的供述,还请瑾年公主看后能慎重考虑,留住这两个低贱的婢女到底值不值得。”婢女将黄纸递于我身前,水碧接过展开。r
纸上所述,李绽承认了自己当时所开药方毒死了段玉华二哥段子卫。我从未看过李绽的字,也不能判断这张黄纸的真假。随吩咐水碧,“水碧,叫清月看看。”r
水碧将纸递给了清月,清月刚扫上纸上的字,身体就是一震,“这,这是我父亲的字迹。父亲开方子写字,有一个习惯,当拿捏不准用何种药物时,都在药名边点上一个小点,药名的尾子也会多出一个小勾,长已至此,父亲书写时,都在断句处描上小点,未字带上小勾。可父亲,父亲怎么能糊涂的开这样的药？”r
黄纸上一边是伏罪书,一边是药方。看纸张发黄的程度,确实像两年前所使用。r
“姐姐。父亲到底开了什么药？你为什么说父亲糊涂。父亲当日回府时就让我们两人去药房中称量要为国舅爷治病的药,可药是我们二人抓的,方子,我们二人清楚,父亲的方子,绝对是没有问题的。”清荷连跪着靠向清月。r
清月不卑不亢的背影在看完黄纸后,颓败失望,转而是一种绝望。r
“清荷,父亲当日神色遮掩,让我二人抓药时候,一定要注意药物的分量,不可多一钱一毫,也不可少一钱一毫。是因为父亲要往药里面配它!——蛇胆”清月将黄纸递到清荷眼前,清荷一看,脸色瞬间惨白。r
我不懂药理,不懂他们为何反应如此之大。给水碧使了个眼色,将清荷手中的黄纸拿了过来。r
“皇后娘娘,奴婢和妹妹任由您处置。”清月一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沉闷的撞击让我心中一痛。揪心般的痛苦。r
“来人,带走。”段玉华吩咐道。我看着闯进来的侍卫本能的奔到了清月和清荷的身前。r
“母后。清月和清荷先如今是儿臣宫里的婢女。犯了错,任凭母后处置,可儿臣有权知道,清月和清荷到底看出了什么,才让二人如此的绝望。”r
我的身子摇摇欲坠,若非水碧臂力较好,恐怕我要倒栽在殿内。段玉华面色沉冷,“瑾儿。此事你还是不要追根究底的好。你的心思重,知道的太多,终究对你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