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桃花浅浅冬寒尽
长乐晖洒磬歌吟
笛鸣钟扬三曲道
春来鸟啼瓣入沁
看官都听我说,这还有几天便是除夕,冬去春来,又复一年,这积南镇又到了桃花盛开的季节,当下那山岭是梅桃漫红,更是灿烂,唐代贺知章更有一首《咏柳》单提那春天的好:
碧玉妆成一树高,
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
二月春风似剪刀。
这镇边的河道里自然是商船络绎不绝,还有那沿途叫卖的小贩,牵驴拉牛的商人更不用说,趁着那早市四处吆喝,一片繁华的景象。
话说上回邋遢大王与那左子良下定赌约,硬要说服那龙戡发兵,他们两个早在前天备好行装,去那县衙处牵了两匹快马,两人各自掏了点闲钱沿北路慢慢走着,刚好看见柳树河港一个市集,旦见:
柳絮新开,麦芽糖贩子叮叮哒哒。
茶树花漫,小行摊商人絮絮叨叨。
河道旁,蔬菜婆沿街叫卖。
榕树下,大屠户论斤称肉。
面炉档口闲生烟,食客迭出街市旺。
两人早上出发,正是肚饥,没有吃的半点油水,因此看到市集上一处挂着个“食”字,却是卖些烧鸡熟鸭一般的肉类,两人早饭都不爱吃油腻,只在街口找个小面馆,把马栓在草房外边,那邋遢大王叫道:“小二,且拿两碟竹升拌面,吃了好赶路!”
这竹升面却是讲究,用鹅黄调兑,需用大腿粗般竹杆细细碾磨,又用山泉水搅和,吃起来最是爽口。
竹升拌面做起来亦不麻烦,且把拉好的竹升面条用那汤水一烫熟,用竹篮隔开清水,再倒在瓷碗上,用猪油搅拌,味道香醇,又有喜欢吃辣椒的,把那剁碎的辣椒伴着蒜泥加入面中,又辣又香,不在话下。
两人吃得多时,风卷残云一番,邋遢大王把腰间包裹打开,拿出五枚铜钱与那小二。
吃饱喝足过后,却要上路,沿着大道上看着满山粉色走得四五日,又看到那座江宁大城,还有不到三天就到新年,家家户户都在打扫窗台,这江宁一到这年二十八,倒要全郡打扫,还要蒸着这糕点准备过年,还有那放些烟火的富商,就在夜里把烟火盒子,用香点着,嗖一声窜到天上,十分好看。
邋遢大王和弓阳子来到郡城,骑着马到了郡府面前,早有守卫兵士认得那弓阳子真人,连忙向龙戡通传。
这龙戡听得弓阳子到来,喜出望外,忙招呼伙计设下宴席招待,两人从别门进入,见得那龙戡郡守,龙戡郡守早站立在台阶旁迎候。
龙戡道:“两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弓阳子拜了礼,说句:“无妨。”
已入到那宴席中,这宴席却是精致,都放些素酒豆腐蒸菜一类,龙郡守坐在上座,两人挨着下座,边吃边说些旧事,弓阳子把话引到打那通天教一事上来。
只见他说道:“大人前几日回信说通天教一事,尤其难办,不知为何?”
龙戡道:“真人有所不知,这江宁自安定以来,人心思安,再有是那镇东将军一处,他是武官,朝廷有令,武官管军,当地郡守辅之,遏制当地郡守大权,因此最是难办。”
弓阳子道:“此事非仙派一家之事,若通天邪教长成羽翼,再来剪除,恐怕为时已晚,这通天教不是普通小派,乃上古仙魔大战后截教之后,人心狠毒,为祸天下,如今暗自修炼,必有图谋,盼郡守早日发兵襄助。”
龙戡犹豫说道:“这.....”
邋遢大王听到,拍案大呼:“若此教势力长成,占住州郡,打家劫舍,只怕江宁一处又不得安宁,我等仙家自号无为,尚且为百姓奔走效力,汝等高居权位,享百姓之钱财,食百姓之米粮,怎可如此畏首畏尾?为官者当以报效国家,若只图自身平安,不问功过,此等作为倒不如那庙中腐木!”
这一说惊得龙戡是震耳发聩,连忙问弓阳子:“真人这是何人?”
弓阳子道:“此乃云梦山邋遢仙人也,通晓袖里乾坤之术,镇元子大仙弟子。”
龙戡连忙拜道:“多谢仙师提点,本郡上任以来,多有官场作风所迷,因此失去往日雄心壮志,仙师恰才一番道理,真如拨云开雾,如见阳光。”
“好,我等即可下令,前去那江宁郡外大营请求调动兵马,来日助积南平定通天教。”
说罢,这龙戡是亲自带两人前往那江宁大营处,面见镇东将军,初始那镇东将军千万不允,但经不住三人连番说道,陈说利害,终于答应发一千五百兵马前去攻打通天教。
看官都一一听我说,这过几天便是除夕新春,古人最是讲究,过年之日不动刀兵,因此这出兵日期定在元旦之后,弓阳子和邋遢大王暂且在这江宁郡城郡府住下。
这年二十八时节,家家户户大扫除,岭南地区最是不同,一律把垃圾污秽打扫干净,意为霉运扫清,迎接新年。
前面说道,这卧牛山金刚真人宫一处离江宁不远,弓阳子在外漂泊,甚是想念道观弟子,于是与邋遢大王一起腾云驾雾顺着那江宁湾,又飞过卧牛村处,村下正是热闹,旦见:
家家户户备新年,锣声响遍卧牛村。
这穿过卧牛村又到了卧牛山上,这冬去春来,山上浓雾都飘散不见,漫山遍野的绿漪藤萝,松柏都长出嫩枝嫩芽,泉水从山下飞流直下,那金刚真人宫四周长满黄菊,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观内早有那邱小四望见,连忙站在门外拜见弓阳真人,这弓阳子见了,把脚下云彩一收,飞到地上。
邱小四望见,深躬施礼说道:“真师云游四方,如今归来,想必是舟车劳顿,快快进去,喝杯山茶。”
又看见那邋遢大王,躬礼问道:“真师,这是何人?”
弓阳子说道:“此乃本道故友,日夜兼程,一同到那观内喝碗山水,解解乏意。”
邱小四说道:“自是真师故友,还请进来。”
两人走进道观庭院之中,看些松柏,邱小四又拿些果子招呼两位仙人。
邋遢大王看着山间的瀑布泉水,说道:“若是这世上有这清净去处,我便哪儿也不去,只做些耕田桑农的活,可惜,哎......”
这弓阳子如何回答他,请看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