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游离孤魂乱林间
才子佳人迷符中
转生路上无人怜
罗浮寨里休提起
话说这左子良上回烧了那撞鬼的客栈,后头有人大叫道:“你是何人?竟敢烧我客栈,被我拿住时!且和你到山下镇官处说个明白!”
那左子良把眼睛一望时,倒看见那老妇在那身后举手骂道,这左子良气不打一出来,抽起宝刀,一刀将那老妇迎头砍作两半,只见那头没了身躯在地上滚动,蹦出血浆,那老妇瞪着说道:“冤也!冤也!”把手摸在那左子良腿上。
左子良却是有些恐惧,飞起一脚把那头踢到别处,那身子却是恐怖,倒爬起来寻那头颅,众人都怕,那残了半个身躯的鬼找不到头颅,倒爬过来一手拖住左子良上衣,这左子良倒是惊得半响不动。
未及半柱香的时辰,那山岗传来一道声音:“还我性命!还我性命!”众人都惊,汗如雨下,腿如长根一般都动不了,这左子良看到鬼身拖住自己,一脚踢将过去,那身躯顿时倒在地下,喷出血浆,又化作腐虫噬蝇般的东西,臭不可当,坚符见了,把一道黄符贴在身上,念动咒符,身体四周都化作一团轻烟围绕。
这坚符说道:“这可是道家防鬼之符,你等都贴在身上,防着那游魂野鬼再来。”
其余三人都分了一道,贴在后背,果然山岗没有其声音,烧起的那客栈浓烟滚滚,顷刻间化为焦炭,这天空甚是离奇,被烟火一熏,倒冷冷地下起些雨。
众人都被冷雨打湿,且蹲在那树下。
邋遢大王说道:“这山里阴气极盛,被阳火冲天而上,化成阴雨下个不停,我等且放些纸钱祭奠孤魂,趁着这时回去才好。”
那左子良说道:“不成。我等世受天子国恩,今净土有难,百鬼当道,为臣者食君之禄不能分君之忧,此不忠也。而且这山岗野鬼多有害人,为官者不能为民除害,一走了之,此无义也。左某断不能行这不忠无义之事。”
坚符说道:“大人汝且觉得如何?不如我等放起过来,一把烧了这鸟鬼山岗,做件快事,你看如何?”
陈衙头说道:“只是不可,这四周都是荒山,若全部烧完,本镇三件命案断然死无对证,我等且在这山岗见步走步,细细查看有何线索才对。”
左子良说道:“都住口,我等都听那陈衙头的,在上山岗前沿着旧路慢慢搜索,这命案之事不容耽搁。”
说罢,走在前头,三个人跟在后头,那山路甚是荒凉,这阴雨伴随着冷风吹来,让人不寒而栗,旦见:
纸钱飞舞,乱坟岗处处空声
墓碑横插,黄泥堆尸骨叠栋
孤魂嚣鸣,空气中令人发凉
阴雨细风,杂草里遍地帛船
众人看了这般情景,都想要走,左子良劝住,看那坟碑上写着:
杨豪,泸州人氏,被凶徒刺死,尸骨不全。
梁全,宁州人氏,父母双亡,死因不明
郭趁,不知何处人氏,大火吞噬
这牌碑上亦然是前仵作写的,笔墨都有些掉色,但都可以看出这几位实在不是甚么名人雅士,都只提那名,没有字号。
沿路走不久,那山岗下面被一条河流拦住,芦苇丛生,左子良把陈衙头叫来,问道:“这河对面是甚么地方?”
陈衙头说道:“只是对岸丛山县地域,里面七八里芦苇地隔着,县民听得这黑松林的鬼事,都不敢来,渐渐荒废,江湖多有仇家把人迷在那芦苇地里,等到天黑杀了,一发抛在那河里,无人知晓。”
左子良道:“你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陈衙头道:“如何不知?这丛山县多有公务往来,有那同袍提起这事,这十数里都无人烟,因此阴气从生,我等且是不太自在,且回那镇里再做打算,大人你以为如何?”
左子良道:“不成。这没半点线索回去,徒劳无功,我等分开找寻。”
邋遢大王道:“这山岗阴风阵阵,我等聚在一起尚且瘆人,这分开来寻,如何敢去?”
左子良骂道:“快去,不然把你踢在那山岗下面。”
邋遢大王不情不愿地摸着地上的黄土,摸着摸着,渐渐摸到一个尖利的东西,他心中大喜,以为找了证据便可回镇,不再停留,就势把那尖东西拖将出来,只一看,却是那人尸体上的手骨,邋遢大王吃了一惊,大叫:“啊呀!”
兀自跌在地上,众人都怕,那左子良也看到土里有个东西,却是那衣衫一般的人,把那衣衫从土里拖将出来,拉出两具尸首。
邋遢大王见了,说道:“这便是在街边杀死小张六那两人!”
众人都在看着那两具尸首,眼眶发黑,喉咙吐血,似乎被内力打死,陈衙头自在那尸首处摸寻,在那上袖里摸出一封书信,这书信纸张发黄,左子良且把那书信张来一看:
禀报教主,我等奉令除掉驿站馆主,梁家庄人等已经完毕,今回黑松林见过老妇人等,事件俱已办妥,教主大可放心,今老妇人特差书信一封,准予我等祭奠蛇神,以此资历授蛇神之力,今某等只在老妇客栈里留宿一番,特差刘宇,犁怀两人先于一步将书信呈递。
山寨长老:魏剑
众人面面相觑,线索已断,那杀害小张六两人都已被无名人氏所害。
左子良道:“那烧毁的客栈处有那线索。”
众人飞奔下山,来到那大火烧掉的客栈处,那烧坏的石板木块都升起白烟,众人都只在废墟里找寻,不多一会,在那廊舍下边,找着十七八个人烧焦的尸首,众人经过未曾烧坏的衣裳辨认,有十一个人都和山岗上的两具尸首有关,其余都为无名人氏。
左子良吩咐众人仔细查看,坚符在一具尸首看到那喉咙的勒痕。
众人走将过来,陈衙头且说道:“看这尸首虽然残缺不全,但脖子上有那勒痕,但此勒痕中还有掌印,说明死者并非因他人勒死,而是因不能呼吸或者不能透气,自己因此捏住喉咙,生生闷死。”
究竟这凶杀案件如何发展?且听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