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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左子良献离火计 高云贵夜袭木寨


  话说上回左子良拍马前去通天教山门叫战,山岗里转出一员彪将,旦见:

  狮子兽铠长胄袍,银龙枪尖鎏金红,胯下软谌劈风马,身披绿角关柳襟,通天教双刀战帅,诡山门震云将军。

  当下那高云贵骑着一匹软谌劈风马,背着一把长枪,舞着两把双刀,叫道:“我道是谁,只是你这厮杂碎,量你有哪吒太子这般胆识也不敢来。”说完,把马头一转,飞马进入岗内,前面一座大山遮了,看的不太清晰。

  左上堂听了他这一骂,招动兵马,向前杀去,冲进谷口,没半个人马,两边埋伏人马一齐从掩树草木冲将出来,又把落石滚木丢下谷口,当下官军死伤大半。

  左子良骑着马,叫道:“不好!快撤。”观内弟子四处杀出,截住官军,又有那鬼门将军念动符咒,当即黑风四起,如同昼夜,官军进到谷内,不清方向,转来转去死伤极多,左子良拼死一搏,不料山上早有那绕勾手把铁勾拖住马蹄,三四个通天弟子只一拖,把马拖在地上。

  左子良见脚下一空,跌在地上,无数刀枪横刺过来,他把官刀用死力抵住,又有弩箭射来,七八个官军用盾牌护住左子良,不料盾牌缝隙里被通天弟子横枪刺死,折了许多盾牌兵,左子良只得杀出条血路,边走边挡,把刀招架拦隔。

  这下,西北部一方炮响,转出一员战将,左子良把眼去看时,正是那龙戡,龙戡当即引着步兵前来增援,左子良看见,说道:“龙郡守,恕我无能,中了通天教诱敌之计。”

  龙戡叫道:“莫要计较,尔等快走,我来断后!”

  左子良正要后撤,正迎着那高云贵,这高云贵好生厉害,抖擞精神,把双刀往左子良劈来,左子良用刀截住,两下就在乱军中银光般狂舞,斗了三四十回合,左子良慌作一团手臂酥麻,高云贵看准机会,一刀作个“猛虎下山”的把式,要看左子良性命不保。

  就在这时,山岗上一个胖道士,舞着开山斧跳纵而下,打落高云贵双刀,左子良看那人时,正是坚符,这坚符握着开山斧一张一迎,拨起黄土作个“拔草寻蛇”的招式,高云贵侧身躲过,手上正没武器,把背上的银枪捏在手里一探一刺,抵住攻击,打了四十个回合,两人跳出圈外。

  这高云贵心里寻思道:“这贼厮好甚厉害,我等打了多个回合且找不到半点破绽,好,待要我拿出暗器,闪死你这厮。”

  这坚符看高云贵手握银枪,左右寻思,心里早猜中八成:“那厮犹豫不决,莫非有诈?我等好心提防。”

  两下又跳进圈内接招,高云贵把银枪冲到坚符面门,坚符只一闪,把斧柄扭转,顶住银枪,高云贵看得正准,从铠甲处摸出三道暗镖,只一放,坚符却正好看得准确一斧拍开,正射中三个杀来的通天教徒,坚符把斧扭住银枪说道:“呸!你这厮真是歹毒,若打不过,叫声爷爷便饶了你,何必放镖伤人?!”

  高云贵大怒,两个又打了一百多回合,龙戡见官军渐渐抵挡不住,叫声:“撤!鸣金收兵!”

  那高云贵,章奉,董朝三人杀了许久,也有意收兵,当下两家鸣锣收兵。

  龙戡且把败军收拢在木寨下,忙升帐议事。

  堂下左子良赔罪道:“恕本堂无能,前番交战,输折兵马,死伤许多同袍兄弟,我心不忍,实在是我之罪过。”

  龙戡说道:“哎,胜败乃兵家常事,上堂大人莫要牵挂,本郡已命军士摆上水白席,纪念死去弟兄。如今之重,是兵马不足,死伤惨重,若通天教打来,我等如何拒敌?”

  左子良奏道:“将军休要烦心,我等献上一计,将功补过,定要杀得通天教片甲不留。”

  龙戡问道:“是何计策?”

  左子良说道:“今番我军大败,折了许多弟兄,本堂自在朝廷里听得,那死伤弟兄需祭奠水白席,连摆三日,以慰将士在天之灵,我等将计就计,扮作空营,淋上煤油火水,旦其进营,四下放火,此计曰葬身火海计也。”

  当下邋遢大王寻思:“好一个葬身火海,这厮如此心肠歹毒,恁般把死人当诱饵,真好一个上堂。”

  龙戡说道:“好。既然如此,各处兵马四处准备。”

  当晚官军放个空营,四周山岗寂静无声,旦有些鸦雀鸟叫在通天教山边传来,这通天教内也不平安,原来正是三个将军争吵。

  哪三个将军?正是那震云将军高云贵,鬼门将军章奉,霹雳将军董朝。

  这高云贵跳起来大叫道:“今日决战差些许我便斩了那賊厮,如今却走了他,独独不过瘾。”

  那鬼门将军章奉说道:“那又如何?”

  “如何?倒是我们再趁夜色,一齐前去劫寨,杀了那鸟道士解我心头之恨。”

  高云贵大骂道。

  董朝说道:“只恐怕上师不允,再说,此举风险太高。”

  “也好,且让我询问上师一番,请求发兵。”高云贵说道。

  于是,那高云贵卸下兵甲,换上道服,来到那道观之内,这通天道观虽建在荒山野岭,亦甚雄伟,旦围些古怪经文传出。

  高云贵跪在道观之外,身边早有看守通天弟子看见,提着灯笼走进道观询问雷陨长老,长老应允,请其进入。

  高云贵听得看守弟子请进,唱了个通天教礼,走进道观里面,这道观终日香雾袅袅,道门外束下十二道墨黑朱砂符咒,中堂一座大通天教主之像,旦见:

  钟声颤颤,古鸣座响彻云霄。香气袅袅,烟卦门烟雾缭绕。普天星相在左,

  雷公电母在右。宫门外画十二张符咒,道堂里束二十四星宿,罗刹猛人充山门,煞魅虬龙当经论。

  这道也有点气色,雷陨盘腿端坐正念着些古怪咒语,高云贵一头跪下,唱了个通天教礼。

  这时雷陨把眼微微一睁,说道:“将军不去各营调配兵马,镇守山门,到本道里来是为何?”

  高云贵奏道:“禀报上师,我等今日在岗口与官军交战大获全胜,斩获无数,剿得粮草辎重无数,特来禀报。”

  雷陨说道:“这是最好,本道已知晓,若获军马辎重一应分给弟子,犒赏众人。”

  “只是,只是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提?”高云贵说道。

  “何事?”雷陨长老说道。

  “只是我教虽然大胜,但官军气息尚存,恐为我教之大不利,在下以为,兵法有云,打蛇端端打七寸,如今官军正找拢败兵,再图进攻,如今趁此无所准备,在下自引一支兵马,不作声势,趁夜劫寨,一举消灭官军,让其不敢再来。”高云贵献计说道。

  雷陨长老站立起来,在堂上案桌上拿了道拂尘,说道:“本教开山以来,历经千辛万苦,自千年来已受尽世人冷眼,如今还把我等山教作为邪教看待,虽说在上古封魔大战本教作恶多端,但通天教主已身还其罪,至今仍受白眼,我承继通天教,不为其他,只为这通天弟子无辜受罪,心有不甘,因此不惜铤而走险,违背通天教主之命,学习这邪经煞论,不惜被世人传为异端邪派,只为了这光大山门。”

  高云贵听得这番感慨,心中落泪,双脚跪下,不住地磕头说道:“在下愿粉身碎骨,愿意一身之力回报山门!”

  当下雷陨长老答应夜袭劫寨,这高云贵眼含热泪,合同三将,各自乘马,点了七百弟子下山,那弟子沿着夜路,捂住口鼻,裹住脚底,提着宝刀往木寨方向前去。

  也不知道天意如此,还是通天合该当休,龙戡一行早有提防,巧的正是那高云贵亦偏偏提了“劫寨”二字,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龙戡领着周遭人马用火水煤油灌到木寨旁边,这时夜已三更,远方倒有几头豺狼野兽在吼叫,四周都没了声音,空空静静地如同无人一般,木寨下插着这军旗在风的鼓动下还听得出声响。

  一应准备妥当,龙戡喝令全军后退十里,又让左子良,坚符各领两百兵马,邋遢大王,弓阳子,桃和等领一百兵马,自提三百兵马沿路伏住,分作三军。

  三军都教军士用火水擦拭弓箭,待听寨中声起,一把点燃火箭,射将出去,三军准备完毕,单封高云贵这人马前来送死。

  话说回这高云贵和董朝,章奉两位将军领着人马下山,前路远远看见一个木寨,遂立定人马,看看只有些旌旗摇摆,不见甚么人影出没。

  这鬼门将军章奉心细,看了半天没什么人气,说道:“这寨子当中怎么没什么声响?恐怕不是有所提防?”

  这高云贵大笑道:“哈哈,章将军有所不知,这厮白日里却被我们杀得怕了也,如何敢再声张?!”

  章奉心存怀疑,说道:“只恐有诈。”

  高云贵说道:“有甚诈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等正是趁势进军的好机会,若你等怕死,且在后头截住军马,我与董将军杀去。”

  章奉半信半疑地招呼人马前进,这高云贵要策马带着弟子上前杀来,有分教:

  夜空处烟火弥漫中

  云雾里翻作离魂人

  究竟这高云贵一等战事如何发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