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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章 雨·少年·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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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溯至十秒前。

  梅尔维尔的灵魂从阿尔萨斯的身体中游出,化作单纯的能量体跟随着手臂移入手指刚刚触碰到的书。阿尔萨斯失去了控制者后,因之前梅尔维尔的乱折腾而虚弱无比的身子一把倒下,只是表情还未来得及调整,依旧是原本狂喜的舒张神态。

  而男孩就这样漫无边际地扫视着那本书在吸入梅尔维尔灵魂后一直散发的光芒。书脊上是用拉丁文书写的一段字母,大意为——

  “《最后的救赎》,那个不介意我叫你最兄吧,这串字太绕口了。”男孩用从口袋里取出的手机拍了一下书脊上的拉丁单词,用翻译软件得知意思后问道。

  《最后的救赎》则爆发出了一阵更为剧烈的光芒,不清楚是代表拒绝还是同意。

  男孩看到这回答后则撇了撇嘴,绕过地上躺着的阿尔萨斯走向更为后面的书架。

  两旁书架风格不断地变化着,从造型各异风格奇葩的现代新式书架到带着淡淡香气的木制书架,又到了竹架子。他的脚步不断地加快着,左手拖着杨桦的衣领,右手拿着手机刷着某个弹幕二次元网站。

  “嘿,老家伙们,我把新来的带过来了。有他在我是不是就解放了,可以去外面玩了?东京的机票我都定好了。”他停在一面墙壁前面——这是一面石墙,但依稀可见上面有着些许刻痕。刻痕与刻痕间的距离似乎有某种规律,像是在表现什么。

  “不行!”石墙上突出了一张人脸,一口回绝了男孩的要求。按理说这是个很惊悚的画面,但配上那张苍老却带着一丝猥琐的脸后反而有种好笑的赶脚。

  在这张脸的旁边,又突出了新的物体,这回是个脑袋——一个长胡子老爷爷的脑袋,表情甚为严肃,气质与旁边那张脸天差地别。

  “没有你我怎么看新番……”还没等脸讲完,头便猛地一头撞过来。一阵惨叫后墙壁上只剩长胡子老爷爷的头了。

  他稍稍转了下头,向后方露出一张“再说我回去就杀了你”的彪悍凶猛表情,然后转回来秒速变脸并用淡然的眼神看着男孩:“契约到期日子还没到,在时间没到或安全数值达标之前,椒图你都必须一直呆在No.9里,这契约可是你父亲亲自签的。”

  男孩原本淡定的表情瞬间垮了,他愤愤地说道:“别和我提那个老魂淡,话说回来你们真想我一个才三千岁的正太神兽在这里呆到青春期么?!”

  “你青春期什么时候我不知道,但肯定的是你的叛逆期早到了。”又一个头从墙壁上浮出,那是个中年男人的面容,无奈的眼神瞪着他。

  “没错,这些年答应给你从外界拉网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还有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去拉网,我们也不会这么巧得被命运之枪锁定。”老爷头继续讲到。

  “所以如果你不干了,当心我们把网线屏蔽掉……”中年男人一言不合就开大。

  男孩露出惊恐的表情,手一松手机便掉了,连带着杨桦也整个人半倒。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千年神兽瞬间就怂了:“等等,别介别介啊,你们是魔鬼吗?!”

  “是啊让网连着呗……”猥琐老人脸又爬了出来,不过脸换了一副慌乱的神色,“我那几个工口番还没追……”还没等他说完便被另外两头合力硬怼了下去。

  中年男人黑着脸继续说道:“这还只是上次的惩罚,关于这次你让人闯进来的事情还有后续……”

  “啊,我天不是都有新的书侍了么?怎么锅还让我背,我真的那么时臣(注三)么?!”椒图强烈抗议。

  胡子老爷头补充道:“书侍仅是第二重锁,更别说这个小子现在无法控制力量,说到底还得你来负责……”

  还没等话说完,椒图就一把将地上的杨桦拎起,对着石墙做出投掷动作。

  “等等你想干嘛?”

  椒图黑着脸:“没用的东西当然是扔掉喽。”

  中年男人哭笑不得地从口中吐出一张金纸至石制地板上,无奈地说道:“我们这次找你还有别的事……把那小伙自放下好好看看地上这张纸吧。”

  椒图愣了愣,随即就把杨桦丢在地板上,弯腰捡起了那张纸,查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表情逐渐发生着变化,从惊讶到恐惧,又变成了狂喜,然后就像被一桶冷水当头泼下般尴尬。

  “只要你完成上面的任务,之前犯下的错误全都可以取消记录,甚至你可以在任务期间外出,就算你去国外也没关系。”中年男人悠悠道来。

  椒图犹豫了一下,在外出的诱惑与任务的坑爹系数中游荡着,有点定不下主意。

  “网线……”长胡子老头在一旁幽幽地说道。

  椒图赶紧将金纸塞进上衣口袋里:“我同意了。”

  石墙上的两个脑袋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来“阴谋得逞”的喜悦。

  “记得给我带几个手办,萝莉的那……”猥琐脸又浮了上来。

  “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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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椒图惆怅地拖着杨桦走出了书架群,来到了阿尔萨斯的身体前。一个转移法术成功地释放,No.9内再无外人。

  也就在阿尔萨斯消失后,其原本身体附近的图像也即刻变化,离他最近的那个书架瞬间变成立体舵的模样。

  钢铁铸造的外壳上依旧印着“最后的救赎”这个词语的拉丁翻译。椒图不由得感叹了一下,那个一心想要阅读权限的逗比从一开始就不知道这个图书馆的真实。

  作为禁忌知识的聚集处,怎么可能只有记载着魔法的纸质书?书籍未来的阅读方式可不止于看,如今更是开发出了听等新式的阅读方式,那么作为禁忌的汇聚点,眼前的便是几十年后必然出现的全浸入式阅读器,可以以第一人称的视角体验剧情的发展,也是目前椒图权限最高能阅读到的东西。

  更高级的则还要等几十年才能解锁,这些都是No.9创造者用奇迹般的预言系究极禁忌法术演变出来的物品,可以一直先进到人类进化第四维度前所有的文明水准。

  例如眼前这一台就是椒图今天刚刚解锁后搬出来的,本来想看完新番后就试一下,结果刚好碰上梅尔维尔闯门,谁能想到竟然让这货先体验了一把。

  椒图慢慢接近着这台《最后的救赎》,明显对方已经开启人工智能状态了,刚刚居然能根据情况放出相应的光学全息投影便可以看出它并不简单。

  “不用靠近我了,我拒绝被你这种废宅阅读。”《最后的救赎》从像是声道口的地方发出了嫌弃的声音。

  椒图:“……”

  你一书还得瑟上了是吧?

  椒图直接把力量释放出来,一脸自得地看着面前的书舱,他还真不信就一书能有啥力量,这货又不是书架尽头那几个化形为妖的老魂淡,能耐他何?

  《最后的救赎》最终表达了它的意志。

  椒图右手掌上正在播放番剧的手机屏幕突然一闪,断网标志出现了。

  “最兄我错了。”椒图给跪了。

  我天现在的东西是越来越妖了是吗?连我这个千年大妖都没它皮!

  他明智地往后退了一个合适的距离,很快番剧就恢复播放了。椒图呼出了一口气,好奇地打量起眼前的未来机器,他明显能感觉到刚才有一股魔力在空气中回荡,正是以其为线,才使这个机器连接上了外界。

  这东西不只是电能,居然还是魔能?双卡双待么?

  “刚刚那个灵魂怎么处理的?”椒图知道一些东西是他不能问的,于抑制住了好奇,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把他放逐到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了。”

  椒图震惊了:“他不都快死了么?!”

  “所以我的方法相当于助他转世,只不过带记忆。”

  “这不跟重生小说一样套路了么?!最兄你竟然还有这能力……能否帮我转一次?”

  “可以啊。”

  “真的?!”

  “嗯,随便找只蚂蚁。”

  “……”

  “好了切回正题,你手上那小子怎么安排?”

  椒图抓住了它合成音的一丝异样频率与内容上的奇怪,想到了什么,倒吸了口气:“你难道也是化形意志之一?!”

  “……别扯开话题,就算我是,你也只不过多了一个监护人而已……为什么你要对着墙壁敲头?”

  “我恨我自己手贱又放出一老怪物……”

  “……你应该好好地去二十世纪区看看一些哲学书了。”

  “好了好了,我会按纸上说的做的。”椒图停止了耍宝行为,指着地上的杨桦说道。

  “嗯,那就好……慢着,地板的红光反射频率增加了,你没止好血?”

  “……我忘记这家伙现在还是凡人直接一手扔地上也会磕伤的。”

  “那你现在还不继续治疗,你明显是仰面扔的吧,血好像都聚集在头部附近。”

  “……你不早说!”

  “好了我先撤了,接下来有什么闪失与我无关……”发出最后的电子合成音后它便消失了。

  “靠!”椒图用颤抖地手将杨桦扶起,释放着法术,眼皮一直在跳,因为越看越绝得磕破的地方离几个要害处那么像,“大哥你别死啊,你死了我的网就完了……”。

  “我觉得我过可以抢救一下……”昏迷中的杨桦发出如此喃喃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