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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魏子鸣站在原地,手握成拳,将照片紧握在自己的手中,竭尽全力防止自己颤抖。

小武冲出老奶奶的房子,往学校跑去。她醉了,却在此刻突然清醒了。她跑得很努力,气喘得很厉害。她跑得上期不接下气,随意坐在一旁的草地上,满目悲戚。她想今天她是疯了,才会将这些秘密的伤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果她不问,他不说,这便成了永久的秘密。或者她得有耐心一点,一直等,等到很久很久之后,好了那么几十年,等到快要入土的时候让他再告诉她这一切。

她将头埋在双膝之间,想起之前好多好多事,甜蜜的,忧伤的,突然忍受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这就是他们的全部,短暂飘渺的恋爱。

过往的学生没有认出她来,人人都以为只是个为情所伤的女子,也没有人敢上前劝慰。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笔直的西裤使得他的双腿显得更加修长,他低着头看她的发旋。她窝着一团伤心哭泣,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缓缓地下沉。他叹了一口气,再也忍不住,蹲下身来,将她轻轻拥在怀里。

小武只觉得自己那颗受伤的心瞬间停止了跳动,呼吸一滞,身体微微前倾,将自己埋到他的怀里。陆靖琪轻笑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背,“我喜欢看到你开心的小样子,可是你现在却为了他而哭,你和他在一起开心么?”

小武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一抖,忙推开他,有些恼羞成怒道,“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我都喜欢。”她站了起来,扭头就走,“就算是不高兴,也不关你的事。”

说不清这一刻的心情是失落还是其他,总之她不想让这个男人看到她哭泣,她恼得想马上消失掉。

毛毛细雨在这个时候煽情地落下,飘飘洒洒。陆靖琪跟上小武,握住她的手,轻声道,“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呢?因为,我看到你哭,我很心疼……”

“说好做朋友的……”小武不由有些慌张地去挣扎他的手,陆靖琪眼神坚定,加劲了手力,抓着她的手不放,“如果你快乐,我自然会放手。”

他轻抿着淡淡的唇,微弯起了眼睛,“怎么办呢,我一直都觉得我是最适合你的人,至少我不会让你哭。”

说完,在她还来不及抗拒的时候,松开了她的手。

“我不要你管。”小武急急地说了一句,就往回宿舍跑。

陆靖琪转身出来的时候,碰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魏子鸣,魏子鸣今日的脸色比他好不了多少。陆靖琪看到魏子鸣也没有感到意外,走近他,淡淡地笑了笑,“与其让她哭,还不如早点放手。”

“情侣之间偶尔闹闹别扭很正常,请你离她远点。”魏子鸣呵了一声,眼眸深沉阴厉。

陆靖琪也不说什么,擦过他的肩膀,离开。

往宿舍的途中,小武的电话一直在响,她听着烦躁,直接关机。回了宿舍,拿了衣服跑到浴室洗澡,任由温水从上而下地冲下来,覆盖了她的视野,她的世界。她的泪还在流,她的心还在痛。可是这一天总有过去的,擦干了身子就爬床睡觉了。

室友回来之后,看着小武的反常,没有人敢说话。小武跟魏子鸣之间的一些事,她们仿佛是知道些什么,又仿佛是不知道的。

第二天的时候,她们以为小武会消沉的,可是她仍旧嘻嘻哈哈的,跟没事一样,笑容比起之间显得更加灿烂,却也多了一份勉强。老四她们相互递了一个眼神,还是老四开了口,“小武,你不用强颜欢笑的,如果难过就说出来。”

“哈……”小武深吸了一口气,“我不难过,有什么好难过的。对了,今天早上我没有课,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份饭。”

她们去上课之后,寝室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九点,小武的手机持续地响着。小武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魏同学三个字,咧着嘴想笑。可是脸却僵硬着,眼眶热热的。铃声停止的时候,她垂下了嘴角。她自言自语道,小武啊小武,你这个自动送上门的人,人家未必会喜欢你啊,你是倒贴的,倒贴的会有什么好东西呢?再伤心,再难过一点,以后就不会了。

过了几分钟,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小武将手机铃声换成了自己最近最喜欢的歌曲《绝情歌》,一遍一遍重复的听,很满足。

魏子鸣的电话过后,是陆靖琪的电话。小武头疼,却也不管,现在她没有心情接电话,一点儿心情都没有。

接下去的三天,小武每天都会有无数电话,但是小武从来不接,却也不关机,若是停电了,她就充满了电让它继续响。第四天,魏子鸣也按捺不住了,直接上门堵人了。小武才刚下课,就见到魏子鸣站在教室门口等她,见了她直接将她拉到旁边角落里,当众就将唇吻了上去。这个吻有些粗野,重重地压上去将她的唇磨出了血,他在诱哄着她,奈何小武的牙齿咬得紧紧的,脸憋得通红,却无论如何不放他进来。

一则,这里是公共场地,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她不想表演给大家看。二则,她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她不要再理他了。

魏子鸣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扯着她的手到了教学楼的后花园,这里周围没有人,很适合他们谈话。

小武低着头,踢着地上的碎石头,闷声闷气,“我们完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魏子鸣将她按在冰凉的墙上,双手用力地按着她的肩。小武恍若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她皱了皱眉头,还想说些什么,魏子鸣的吻再次覆盖了上去,因为周围没有人,他也多了几分耐心,在她的唇上温柔地轻咬。小武睁大眼睛看他,这样的距离看他,才觉得他脸上多了几分人气,有微微的红,眼眸幽黑深邃,恍若无底洞一般。

小武在他的缠吻下,逐渐把持不住自己,在他的诱惑下,缓缓张了嘴,然后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她脑海中的意识就是,他的吻技其实不错。

不知道什么时候,魏子鸣将她放开,紧紧地将她抱住。在她耳旁重重地喘气,“小武,我在那里等了你三天。”

小武的心一颤,对,他们说好的。只要他们冷战,就在那个地方等对方。

他终于吻了她,深吻。可是她并不认为,这就能让她原谅他,她缓缓说,“你是一个有过去的男人,你可以更神秘一点。”

“明天下午五点,还是那家奶茶吧见,不见不散,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魏子鸣缓缓地说,唇边依旧噙着一抹浅笑,淡雅,却忧伤。

小武伸出手来,抚上他的嘴角,轻轻地点了点,“好。”

小武回到宿舍的时候,不知道这一刻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心情,她想微笑,唇角却牵不起来。她又自言自语道,自己是不是过于严苛了,为什么还要知道他的过去,挖掘他的心伤呢,其实都过去了不是么?未来才重要不是么?

可是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自己不能永远活在别的女人的阴影下一辈子啊,她受不了。

不过无论如何,这一晚上,小武睡得很安稳。第二天换了一件大红色的外套,她以为这一天会过得顺顺利利的。好不容易挨到下午四点半,下了课,她就直接去奶吧。

她点了一杯奶茶一边喝一边看向门口。五点,五点半,六点半,他一直没有来……她给他打了几个电话,没有人接。

后来小武接到一条短信,是陆靖琪发的。照片中魏子鸣抱着另外一个女孩,这个女孩子的容貌跟那张小照片里的她几乎一模一样。小武刚看到的第一眼时觉得不可置信,随意便觉得自己的心发凉,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视野变得模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