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妃久居深宫,又是从大宅院子里出来的闺秀,自然是懂得嫡庶之间的争斗心计。她想了想,问道,“本宫没记错的话,这云家二夫人和蘅芜苑里的那位,是一家的吧?”r
飞琼点首,往王贵妃背后扶了个靠垫,“可不是吗,宫里头这位是云家二夫人的小侄女,关系近着呢!”r
王贵妃媚眼一横,语气漠然道,“蛇鼠一窝。尽是这些小门小户捧高踩低,没个长远的眼光。这么想来,云家二夫人教导出来的女儿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了,若是放在二皇子身边,岂不是给他添难。云府硕大一个元老氏族,竟是没个可以上的了台面的女儿?当真可惜了云府的背景。”r
王贵妃说罢,重重叹口气。她只有二皇子唯一一个儿子,眼见着二皇子到了娶亲年龄,却迟迟不立皇妃,只天天混迹花丛里,府里也只有几个侍妾和通房丫头罢了。堂堂一个二皇子,至今没有正妻,再拖下去不怕被人笑话,也要被人说是不务正业了。r
王贵妃这几年一直在暗地里考察寻摸合适的大家闺秀,前几年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云想容,偏生性格懦弱,是个软柿子任人拿捏。做皇妃,气度和聪慧要兼并,找这样一个姑娘,怎么就那么难?r
想着想着,王贵妃好似头疼的抚了抚眉心。r
飞琼适时劝说,“娘娘别烦心,这不马上临近您寿辰了吗,届时不少大家门户会带小姐来,正是一个替殿下选妃的好时候。到那时仔细瞧瞧,必定有合适的,满京城,难不成还没有一个让娘娘满意的吗。”r
王贵妃不欲再多想,听着飞琼的话心里也舒服了几分,又絮叨了几句,叫飞琼扶着进内阁歇下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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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云想容自个儿在阁内用早膳。栗子粥喝的她十分舒适,持着勺子问一旁服侍的璇玑,“把我娘留下来的嫁妆账目单子拿来我瞧瞧。”r
璇玑愣了愣,“小姐说的是夫人嫁来云府的那份嫁妆,还是她单独给您留下来的?”r
原来这个云想容的生母把她自己的嫁妆也留给云想容了?云想容本身对这个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顺着璇玑的话道,“两份都拿来”r
玉衡正好进来听到她们的话,说道,“那些嫁妆清单列表账目都在二夫人手里,要说具体的细账在各个陪嫁庄子上呢。”r
云想容听后不由蹙眉,“两份嫁妆皆是我一个人所属,为何会放在二夫人手上?”r
璇玑言,“那时二夫人说小姐年纪还小,不宜过多过问钱财方面的事,免得把心养野了,就不似大家闺秀了。况且老夫人对账本一事不曾管辖,大夫人去世以后,这东西就自然而然落到了二夫人手里。”r
云想容沉声想了一会,又问,“你方才说我还有陪嫁的庄子,那现在是谁在打理。”r
“是夫人当初陪嫁进来的家丁和随从,之前他们在云府内做事,后来年纪大了,就派到庄子上做工去了,从此往后一家都在那做活。一共有两人统管这些庄子和铺子,一个是王进安,另外一个是吴四喜。细账大致都在这两人手里。”玉衡递给云想容一块绢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