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太子和风采和他们,杨氏又打发了六姨娘和九姨娘,趁着还没人告状,先扑到奚言跟前哭诉起来了。
“老爷,您可要为我们柔儿做主呀。”
奚言眉头皱着,冷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杨氏止了抽噎,她知道奚言最烦女人边哭边说,“周夫人的上元宴设在西凉湖上,说是泛舟游湖,可我们柔儿却不知怎的竟掉进了竹林里的陷阱里。”
“什么叫不知怎的?”奚言明显不悦。
杨氏心里咯噔一下,明白说谎无益,奚言肯定还会找其他人问,于是改变了说法,“湖上泛舟本是美事,柔儿若非心情郁郁又怎么会去竹林散步。”
杨氏顿了片刻,泪眼婆娑地看向床前的奚晚柔,“老爷,你也是知道的,柔儿为了咱们奚府的荣耀,一心想嫁给太子爷,若不是年前那出事闹那么大,柔儿怎么会躲着太子爷……”
杨氏很会避重就轻,犯错奚言可以忍,但将事情闹大,伤及他的颜面,奚言就不能忍了。犯错的是她,将事情闹大的可是奚晚晴和周子珊,当初她们将事情闹大就降低了奚晚柔嫁给太子的可能性,现在又害奚晚柔受重伤。
杨氏相信,奚言一定会在心里给风家和周家重重记上一笔。
奚言没有再说话,坐到天黑才回清晖院。
见奚言回来,守在院子里的高德立即进书房,将书房的灯点起,偌大的书房霎时灯火通明。
奚言低头吩咐了身后的高义两声,高义点了点头,转身又离开了清晖院,奚言径自进了书房。
奚言是个很谨慎又很有掌控欲的人,自从上次出了杨氏谋害奚晚晴的事,他便在杨氏身边安插了人,随时提防着。甚至连清晖院的人都裁去一半,生怕杨氏安插人手监视他。奚言本非善类,他欣赏杨氏有城府有狠劲,但不能接受杨氏背着他耍手段。
从某些方面说,奚言和杨氏很相像。
片刻后,高义带着一个穿粉衣的丫鬟回了清晖院,将粉衣丫鬟送进了奚言的书房。
奚言沉着的脸在昏黄地灯光下很是肃穆,“将下午的事原原本本的说来。”
粉衣丫鬟名叫裴蓉,便是奚言的暗钉了。
奚言一派威严,但裴蓉却并不慌张,她声音好听,如泉水叮咚,绘声绘色地将下午的种种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没有添油加醋,当然也没有刻意隐瞒杨氏在太子跟前失态打骂奚晚晴的事。
奚言神情越发阴沉不定,半晌冷森森地道,“过来。”
裴蓉乖顺地绕过书桌到了奚言跟前,还未来得及靠近,胸口一阵疼,柔软已被奚言抓住。
裴蓉禁不住一声痛苦地嘤·咛。
奚言将怀里的温香软玉翻了个身按在书案上,撩起她的下裙,扒下亵衣,随着书案咯吱,他开始用最原始的方式来发泄满腔怒火。
当天月秋守到很晚才离开毓秀阁,回沉香苑时已经睡下了。揣着所见所闻,一夜心·痒·难·耐,第二天早早便爬了起来去向奚晚晴禀明昨天奚晚晴离开后的种种。
奚晚晴听完,细细咀嚼消化。她看得出月秋一心巴结,香莲又忙着照顾香芮,索性就遂了月秋的意,让她留在房中近身侍奉了。
临近晌午,奚晚晴遣了月秋去准备午饭,陈雪茵瞅准了机会,扔下手里的活计,进了屋。
“小姐,许护卫已经将勘查结果告诉奴婢了。”陈雪茵小声说着。
奚晚晴视线从书上移开,调整了下姿势,“可有什么发现?”
陈雪茵如实回答,“许护卫找到了那个陷阱,并发现湖岸通向陷阱的路上零星散落着七色花花瓣。”说着,从怀里掏出手帕,层层打开,里面躲着一堆花瓣,七种颜色,犹如彩虹。
奚晚晴信手拈了一瓣,七色花,这世上哪有七色花?只是猜不透这幕后之人的用意是何,单纯的嫉妒奚晚柔,还是想挑拨奚周两家,或者,是想一箭双雕……
“沿路的花瓣可收干净了?”
“都收干净了。还有,许护卫说他离开时看见有其他人进了竹林,他怕别人认出他是奚府护卫,就没敢跟过去。”
奚晚晴将手中那一片橙色花瓣丢回帕上,淡声道,“知道了。”
幸亏她下手快,才得知奚晚柔受伤便遣了许辰去查,如不然,这七色花瓣被旁人拾去了,周奚两家免不两一场撕·逼大战。倒不是她想维护两家关系,只是不想这盆污水泼到周家身上,连累周子珊。
奚晚晴拿不准奚晚柔跟着七色花走的时候有没有捡花瓣。若没捡,自然可说她和佩珠魔怔了。若是她那里也有花瓣,怕要另寻个法子了
陈雪茵见奚晚晴看完了,将花瓣重新包好,“小姐,这花瓣如何处理?”
沉吟片刻,奚晚晴道,“小心收着,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此事,包括沉香苑的人。”
陈雪茵心下惊喜,小姐这是将她当亲信了!
“你笑什么?”
陈雪茵这才发觉兴奋之情不小心表露出来了,登时脸上火烧,羞垂下头,“小姐这样信任奴婢,奴婢心里高兴。”
奚晚晴微微错愕,没找着机会试探,她怎么会真正信任陈雪茵。她放心陈雪茵,不过是因为她知道陈雪茵是识时务者,见识过所有奚家小姐后,她相信陈雪茵会选择留在她这里。
旋即,奚晚晴浅浅笑了笑,什么样的娘生养什么样的闺女,陈雪茵才十二岁,心智还未长成,注意指引教导,想来还有掰正的机会。
见奚晚晴笑,陈雪茵更羞窘了,低低回道,“小姐若无其它事,奴婢去给香芮姐姐准备吃食了。”说罢也不等奚晚晴回,一溜烟不见影了。
独坐暖榻,奚晚晴又隐入了沉思,得想个法子才行啊,不然,就算不能定罪到周家身上,奚周两家也会大不如前,她和周子珊学武强身的事也会告吹。奚晚晴了解周子珊的性子,倒不担心她会因为不能常见面而疏远,只是不想失去这个已经到眼前的出府机会。
“小姐?”月秋进来通传,却见奚晚晴在发呆,于是小声唤了一声。
“什么事?”奚晚晴回神。
“苏侍郎差人来给小姐送东西了,人就在外面。”月秋如实回答,心中却十分好奇苏侍郎怎么会认识自家小姐,还送东西,难道自家主子和苏家侍郎在上元宴上对上眼了?
奚晚晴心中不悦,难道他的目标真的转移了?
“小姐?”
“带他进来。”
得了准许,月秋离去,片刻后带进来一个身着桃衣的清秀丫鬟。丫鬟手上捧着一只不算小的红木盒子。
奚晚晴已经端坐在外间,那丫鬟瞥见奚晚晴,立即行礼,“奴婢春晓见过小姐。”
奚晚晴招了招手,“起来吧。”
名叫春晓的丫鬟起了身,掀开了没上锁的红木盒子,说道,“我家少爷公务缠身,今日没法来探望小姐了,为表歉意,特意让奴婢送来一套仲银餐具。”
红木盒里铺着红丝绸,筷匙碗盘碟依次摆在各自凹进去的位置,单是眼看就贵重无比。
奚晚晴自然知道仲银是什么,仲银有辟毒特性,又因稀缺而倍加珍贵,可谓有市无价。是该说苏成朗大方,还是说他心思沉,借着送礼提醒她警惕后院的人。
奚晚晴手一挥,令月秋收下了。不要?不要白不要。上辈子栽在苏成朗手里,这点东西连利息都不够。
见奚晚晴收了,春晓松了一口气,告退了。
月秋也退了出去,再回为时手里端着饭菜,来回几趟,将饭菜摆好。见奚晚晴拿着一双银筷发呆,便建议道,“仲银餐具难得一见,小姐要不要试试看?”
奚晚晴轻轻摇了摇头,用苏成朗送得东西吃饭,吃得下去才怪!想着,便将筷子一扔,银筷比木筷沉,奚晚晴力道小了,筷子半道掉下,砸到汤盆边,一支翻到外面沿着桌子滚到地上,另一支一头****了盛着鲫鱼豆腐汤的小汤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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