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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请君入瓮一


国公府正厅,吴夫人带着众人垂首站好,聆听着宫中公公念着圣旨。

林玉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随意进出皇宫,连她这个准太子妃,温临县主都没有这个资格。再瞧这源源不断运进的大箱子,便知道这丫头定是得了不少赏赐。

再瞧林玉瑰连眼圈都发红了,显然嫉妒坏了。连一向和蔼可亲的林玉瑶都微微红了脸,别说林玉琼了,简直是铁青了一张脸。众人面色各异,却无一透露着他们的不悦。只有四姨娘,林玉环和老太太是满脸的笑意。

吴夫人就算再怎么不喜,也只得站在着核对礼单。林玉瑜不愧是大家嫡女,井然有序的安排着人抬箱子,并重金谢了前来宣旨的公公。

而其他众人散了的时候,林玉瑶似乎是若有若无的在林玉瑰的耳边叹了一句,“以后我们更是要被她压着了。”

林玉瑰气得面色发红,袖袍里的指甲深深掐进手心。她和自己一样只是个庶女。不,连自己都不如,只是个乡下来的丫头。凭的她如今春风得意,而自己的母亲却还被关在龙翠院吃苦,连带着她如今在院里也抬不起头了。这一切都是那个死丫头造成的!

阿芬歪着头看着林玉瑜和吴夫人淡定的脸色,不禁觉得佩服,藏得够深的。而林玉瑶也恢复了她一贯的笑脸,上前来向阿芬道贺。

阿芬也带上一层假笑。应和着各房道贺的人。

“你也不要得意太久,恶人自有恶人磨。”林玉瑰走过阿芬身边的时候,忽的说道。

阿芬意味深长的笑着回了一句,“是啊,我是恶人,恶人自有恶人磨。”

林玉瑰还欲反击,却被林玉琼拉住了。

自从被阿芬背后阴得全身留疤,林玉琼似乎学乖了不少,如今再也不会主动和阿芬呛声。她的眼神阴冷的看着阿芬,嘴角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五姐,不要乱说话,我们走吧。”

说罢,就拉着林玉瑰扬长而去。

院内,阿芬看着源源不断运进的箱子,拿着单子清点起来。

四姨娘歪坐在贵妃椅上,好笑的说道:“傻丫头,皇宫里的主子们怎么会少了你的。”

阿芬低头专注清点着,随口回道:“但是夫人可能会少我。”

四姨娘用帕子捂住嘴,弯着腰笑得更欢了,“你个小财迷,她既然运进你院里了,就自然不会贪你那么点。她这个人,小利小惠瞧不上,要就要全部。贪心得很。”

阿芬拿起一个彩绘花瓶打量着,“这花瓶也不知哪位娘娘赏的,品质也忒一般了,撑死了一百两,小气。”

“你呀!”四姨娘起身将她拉起,皱着眉头,叹气道:“如今还有心思看这些身外物。你这次太招摇了,我怕是她们都要坐不住了。你该小心点了。”

阿芬趁势扑进了四姨娘怀里。双手揉着她的胳膊,撒娇道:“我有姨娘在,不怕!”

四姨娘纤长的玉指点了一下阿芬的额头,嗔道:“拿你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越看那个花瓶越小家子气,不按制来,色彩又这么艳俗!明早就拿去卖了。”阿芬从姨娘怀中钻出,双手掐腰,紧盯着那个花瓶。

四姨娘被她这么一说,也有些好奇的盯着那个花瓶看去,“六儿,拿来我瞧瞧。”

阿芬依言拿了过去。

四姨娘接过瓶子,好奇的在花瓶的表面摸着,又拿起在鼻尖下嗅了嗅,脸色越来越沉重。

“姨娘怎么了?”

四姨娘只是将花瓶递给了身边的秋容,“拿去砸了。”

“诶?”阿芬急得拦住了秋容,“这瓶子虽然挺怪,好歹能卖些钱啊!”

四姨娘的眼神一利,喝道:“马上拿去砸了,碎片也给我埋了。”

秋容吓得赶紧拿着瓶子出去了。

四姨娘这才转身对着一脸雾水的阿芬解释道:“这花瓶表面花绘的油彩搀着一些香料,不该给你这种未出阁的姑娘。也不知道宫里的娘娘怎么会有这种下作的东西。”

阿芬追问道:“那香料什么用的?”

四姨娘支支吾吾半天就是不肯说。

“姨娘!你不告诉我,我会郁结好久的。”

四姨娘叹了口气,这才道:“你本来未出阁,这话不能与你说的。是……是……避孕的香料。你个未出阁的姑娘,若是老闻这个以后……”

以下的不言而喻,阿芬心中震惊,难道是哪个娘娘本拿来摆在屋里避孕的,不小心混进去了的?不可能啊,那些娘娘巴不得怀孕,怎么会避孕呢?还是陷害其他娘娘的手段?阿芬正在脑中勾勒一场宫斗大戏的时候。四姨娘一句话将其的思绪猛地拉了回来。

“这东西多为勾栏里的姑娘避孕用的,我见多了。宫里的娘娘不会有的。”四姨娘见阿芬的面色阴晴不定,提醒道。

阿芬想起了四姨娘以前是扬州瘦马的传闻,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坦然。

四姨娘看着阿芬震惊的眼神,嘴角一勾,“怎么?瞧不起姨娘了?”

“怎么会,英雄不问出处,有本事的人到哪都是王者。”阿芬语气笃定。

她拿起了礼单,迅速的浏览核对着,末了冷笑道:“果然,这没少,还多了。吴夫人可真是大方。”

“我觉得,不会是大房那边做的。她们自傲身份,绝对不会用勾栏里下作的东西。”

阿芬歪着头,仔细思绪着,忽然眼神一利,“姨娘,怕是小心的是你!这人的目标恐怕不是让我落下毛病,这东西要长期闻才能落下病根吧?谁又知道我会把这东西摆屋里多久?倒是常来我屋里你,怀着孩子,怕是用不了几次……”

四姨娘惊恐的护住了自己的肚子,惊恐万分。许久才恶狠狠的挤出来一句话,“揪出那个人,我要她付出代价。”

“姨娘,我看不如……”阿芬凑了上前,贴着四姨娘的耳朵一番私语。

四姨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后便毅然的点了点头。

胆敢伤害她孩子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无论是她肚里的,还是阿芬。

四日后,便有一个婆子,托着请帖到各个小姐屋里。

“哦?六妹好兴致啊。赏雪我自然是去。”林玉瑜起身,优雅的将帖子收下,“我梳洗一番马上便去。”

一旁的林玉琼却懒洋洋的躺在榻上,一脸的不屑。

“琼儿,快去梳洗,莫失了嫡女的气度。”林玉瑜对着自家小妹笑道。

林玉琼这才不情愿的起身进了里屋。

那婆子弯腰道福后,又朝着其他小姐的院子走去。

“那丫头,又想玩什么?”林玉瑜疑惑道,随即露出一丝好笑的表情,“随她玩,怎么也翻不了天。”

二人梳洗完毕,盈盈地朝着帖子里约好的凉亭走去。

到了那,却发现四姨娘早早坐在了那,手中抱着暖炉,肩披白狐裘皮。她歪歪的靠坐在那,目光慵懒的双眸透着无尽的诱惑,粉腻酥融的面庞,润泽饱满的双唇,长长的头发高高的束于脑后,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周围所有景物只能做了陪衬。

尽管讨厌,林玉瑜都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位绝代佳人是有资本讨得她父亲的宠爱。

林玉琼不屑的一哼,嘀咕道:“坐姿不端,妖精!”

“不得失礼。”林玉瑜低喝一句,转而换上一副淡然的表情,款款上前,“姨娘怎么也有兴致参加我们孩子打闹的赏雪宴。”

“我今日越发懒散了,看着你们年轻人打闹,我也觉得活泼了些。”四姨娘微微一笑。

林玉瑜微微一低头,附和道:“这也是个好法子,只是姨娘定要小心了,莫要伤到肚里的弟弟。”

“你怎么知道是个弟弟。”四姨娘好笑的看着林玉瑜,道:“是个姑娘也不一定。”

“父亲期盼是个男孩,那么他必定是弟弟。”林玉瑜答道。

就算是个男孩,也只是个庶出的公子,威胁不到二哥的地位,更何况二哥已经弱冠,怎么也不会被一个尚在肚子的孩子威胁。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母亲怎么会如此焦灼,只要母亲的嫡妻位置还在,就算这孩子是个男孩,就算他未来能考上状元,他就永远威胁不了二哥。阿芬也是,只要母亲还是嫡妻,她怎么也翻不上天去。愚蠢!林玉瑜暗暗在心中给她的母亲下了评语。

四姨娘看着林玉瑜波澜不惊的的表情和淡定的语气,忽得觉得眼前这个刚刚及笄的丫头城府深得可怕。

这话间,陆续的来了各房的姑娘们。

阿芬见众人都到了,便让春梅等人上了酒菜,又拿了花签来行酒令。

虽然大家面和心不合,但还是很快玩得一团火热。

春梅摇着骰子,揭开一看,十三点。正巧是阿芬,阿芬笑吟吟的从筒里掣出一签。一翻,只见签上面着一支盛开的山茶花,有着“冷艳争春”四个大字字。下面又有小字撰着一句唐诗“细雨无人我独来。”

翻到背面一串小字,自掣者以下依次掷骰,与掣者同点时为止,二人对饮。

“山茶也倒配你,一样的小家子气。”林玉瑰不屑道。

林玉璇却冷冷道:“妹妹这话便错了,茶花大形胜,雍容华贵,有牡丹之姿,又因花期长,吐蕊于红梅盛开之前,凋零于桃李花艳之后,虽历经冰雪风霜,依然繁花朵朵,跨春而开,尤见韵致。山茶戴雪而荣,具松柏之骨,挟桃李之姿。也就是说百花里它是笑到最后的。”

林玉瑰未曾想到书呆子林玉璇会为阿芬说话,而且引经据典,自己也反驳不了。

当场气氛有点尴尬,阿芬打着圆场道:“甩骰子了。”

说着单手一转,是个一。众人依次次掷骰,却是林玉琼与阿芬一样,是个一。

林玉琼当下就垮脸了,“我不与她对饮。”

“游戏而已,你又当着?”林玉瑜喝道。

林玉琼没法子,乖乖地与阿芬喝了“交杯酒”。

众人依次摇骰子,抽花签,玩的不亦乐乎。林玉瑜因为抽到艳冠群芳的牡丹更是开心。

忽听一声“哎呦。”打破了众人其乐融融的酒宴。

林玉瑶的笑脸瞬间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