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瑾磷对我宠爱有加,一连几天留宿我宫中,后宫一派均是愤恨却又无可奈何,几日闲来在御花园赏花,不料一以皇后为首的诸妃又拦我去路无非是有一面奚落之声。
我看她们各色嘴脸,心中嘲笑连连,皇后已是宫中老人,见得世面也比那些其余妃子稍多了些,虽然未有正面与我冲突,但多半话锋指向我却不露声色,倒是那些沉不住气的当了炮灰。
我笑那些不知所谓帮着皇后卖命的嫔妃,也无力与她们周旋,只是当她们是一群疯子笑笑作罢。
后日到了一年一度狩猎之日,已经是再三跟瑾磷解释无需带我,我也怕有人借机害我腹中胎儿,可他确怎么也不肯依了我,后此事传入太后耳中,太后素来以公正著称,从未偏袒任一嫔妃,她怕是自知自己劝不动孩儿便提议将后宫嫔妃之后稍有宠信妃子全数带上狩猎,瑾磷虽有迟疑,但却为我下旨狩猎之中全数带上够级的妃嫔。
我得知后,连夜让罗云收拾物件,却是收拾有的没得,心中乱成一团,正理着有孕之时瑾磷赏赐的衣物出神,一生意笑意浓浓传来:“怎么,在想何事那么出神。”
我侧眸看去,瑾磷一袭家常墨色衣着身而上,依靠一旁邪邪笑着看我,我鼻息轻哼一声,起身行礼淡笑:“回皇上,也不过是想些个有的没的的,正是胡思乱想着皇上到来了。。”
身旁人影一晃,又离我近了些,将我拥入怀中,他下颚紧紧锢在我额上长长叹一口气,我在他怀中动弹不得,鸦睫清颤含糊道:“皇上怎么了?”
瑾磷将我换换从怀中松开,笑意浅浅:“倒没什么,只是想你了,抱抱你。。”听他一言我心中一暖,复手拥他紧三分,他话又传来:“日后你便在四下无人之时乎我子墨罢,我日后就称你姽婳,‘你我’相称你看可好?”
我心中一怔,不知是否耳中听错,堂堂天子让一女子‘你我’相称,这岂是旁人能给的殊荣?心中疑惑,但未问出口相比他想告知我只是便会说罢。。
我看向地上大红猩猩毡毯子映衬我与他相拥之景,一旁竹案上红烛摇曳几近熄灭,见是跳动几下便全然熄灭。。。
身体忽然被一旁男子带起,他将我轻轻放入床榻之上,回身放下一旁挽上的芙蓉帐子,无声息的覆上我身,他似是心知我怀有身孕便不敢有大动作,只是轻柔吻我,一夜长眠。。。
待我醒来之时已在瑾磷的狩猎马车之上了,刚睁眼便见瑾磷身影在我身旁,我欲做起瑾磷便贴心接过一旁常德递来的背倚枕,我轻挑开马车一旁帘子见外任是墨色天际一片,心中有些不解,忙问:“为何这么早便要狩猎去?”
常德见了瑾磷脸色和悦,赔笑道:“宸嫔有所不知,皇上几日前听闻廖乐的白使节测算到今日怕是有雨,太医说了。。。。这有孕女子不易沾湿气寒气,这不,皇上起了个大早将后宫应去猎场的嫔妃通个叫起来,陪着娘娘纳。。”常德边说边看我神色,笑意更深,语重心长:“宸嫔娘娘可是福气了,奴才十几年伺候皇上,不见皇上对一女子如此上心的。”说罢,常德躬身在一旁笑看我。
我看了一眼瑾磷,他此时也看我,眼中宠溺之深,我俏脸一红,浅笑:“多谢皇上抬爱,姽婳受之有愧。。”
瑾磷笑将我身上薄被拢了拢,凤目熠熠闪光:“爱妃何须谦虚?你腹中怀有我大辰龙嗣,又是朕之宠妃怎能待你不好?”
我笑了笑,不再言语,颠簸一阵子后,一小太监点灯挑起帘子道:“皇上,宸嫔娘娘,猎场到了。”说完躬身跪在地上等人下马。
我在常德牵扶之下下了马车,眼前天际已经有些白亮,整个猎场大概已看出来了,绿树丛生,骏马驰骋,空气浑然一新,没有那深宫之中抑郁之气,我心情顿然大好,因离天亮有些时候,等那随行侍从扎好帐篷边让吾入住之中。
瑾磷也在我帐不远处驻了。
一路之上有罗云妯娌两人随我同行,我在帐中小憩半响半昏半睡了半天,直到晚上篝火燃起,帐子外头一片喧嚣我才被闹醒,随意梳妆之后出了帐子。
帐外已是热闹红了天,瑾磷等一群人在不远处一平地上草草打了个台子,算是第一天入猎场接风洗尘罢。
我心中疲倦之气顿生,刚想回帐子再睡会儿,一黑影闪过,只露出半张脸,我见那张面容心中一跳,那面容之上尽是刀疤丑态,令人厌恶,但那女子声音我颇为熟悉,她匆匆看我一眼又打量四周之后隐隐退去,示意我跟上。
我撩起裙摆,跟其后,钟是到了那几近无人之处前面那人才停下脚步,身形顿住,声音有些哀戚:“宸嫔主子,可还认得奴婢?”说罢她转过身换换解下面上黑色纱巾,一恐怖之容暴露无遗,我心中一惊退一步。
继而闭眼缓和半响才道:“阁下只是声音小女熟悉一二,不知阁下是谁?又怎知我名讳?”我睁开眸子,看着她那脸,心中收缩紧紧。
来人忽然摇摇头,叹一句:“主子,是奴婢王寒。”
她此话一出我顿时惊住,难怪声音如此熟悉,她竟然是王寒姑姑?我颤声道:“王寒姑姑,你不是在宫中伺候太后,怎在猎场出现?”顿了顿我才看向她道:“姑姑容貌又怎变成这般?”
王寒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她紧紧咬银牙恨恨道:“那日我本在自己那屋要去给主子洗漱,不料墓人前来说是待罗云一句话让我到太后那当差几日便再回来,起初奴婢还是将信将疑,问了那太后身旁李公公才知太后是真下谕旨指奴婢上前殿伺候,不料伺候几日后。。。”
王寒在此顿住看了我一眼,继而说道:“一日我去送太后晚膳路上遇的埋伏,那人看样子是个女子,身手颇高招招致命,奴婢当初只有服下当年主子娘给奴婢的归息丸才得以逃生,醒来之时却是发现被埋在宫外一乱石堆中,幸得幼时得高人指点会几招防身健体之术,恐怕现在已是死人一个了。。”
王寒面无表情说了这些,虽然语气淡淡,我也能听出这过程之凶险,我皱眉轻声道:“这凶手胆子怕是太大了竟敢在宫中肆意横行伤人,宫中难道竟未查出端倪?少一人竟然不知么?”
我有些惊诧,皇宫重地竟然还有有这等人逍遥其他,想伤人杀人全凭自己意愿?想到此倒抽一口凉气,我抬手抚了抚墨发,王寒冷笑一声又道:“主子当真未看出什么?”
我微沉吟,换换摇头,王寒此时离我又近了三分,声音小到只有我们彼此听见:“依奴婢看,凶手应是计划多时了,想必她们也并非有胆量在太后身边杀人,必定会放置一假人在太后身边。。。。”
我轻挑眉,思虑半响才道:“难不成此时宫中也有另一个假王寒?那她们意图究竟是何?”若是真如我所猜想的话后果定当不堪设想!
王寒半眯眼,恨恨:“她们必定事想在主子身边安插一眼线,见主子平日对奴婢都是悉心和切,想来也是想用那假的来制住主子一言一行,如今这形势主子也看不清,不如先按兵不动,日后剪除端倪如何?”
我心下了然,淡淡点头“有劳王寒姑姑了,那姑姑如今打算如何?若是没有姑姑在姽婳身旁姽婳定当有时不知如何拿捏主意。。。”
我讲出心中疑虑,王寒似乎有万全准备,她走至我身旁,笑道:“想让奴婢继续在主子身旁也并非未有办法,只需给奴婢一身份便是了。。。”
紧紧一身份就可么,我有些不放心,看她容颜,还是忍不住问起:“那姑姑容貌准备怎样?”
王寒轻声一笑,淡淡道:“主子放心,若是没有万全准备奴婢怎会贸然来见主子呢?奴婢早年已经在江湖之中认识一江湖术士他精通易容术,奴婢已在他手中练学多年,怎不会给自己易个容,这样奴婢就可在主子身边了。”
王寒果然是聪明,我对她身份疑惑又添一重,却似乎在冥冥之中信任她三分,此人在我入宫之初便自荐帮我,也认识我娘,知晓些许事情,果然。。。。。就如今形势看来定然是在我一方的罢。
之后王寒便耳语细数狩猎之后的计划,我听后觉果然天衣无缝。
说罢后王寒隐去,我也回帐中,刚落脚妯娌便掀起帘子笑着送来一盘果盘,眼中无限甜蜜一般:“主子现在要忙着开心了,皇上赏的,主子可用?”
我笑接过果盘,浅尝几个后便倒头睡下,心中便都是今日之事,王寒为不让更多人冒充她以防万一在最后那点时间教会我我们之间秘密手语,我不得不钦佩此人果断力与能力,若是说能者居上,王寒怎么算不上一能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