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叹了口气，望着辰瑾磷身影渐渐隐匿在苑园深处，今日若不是那墨池王爷出手相救，恐怕届时我早已经成为辰瑾磷手下亡魂，心中依然久久不能平静，正是望得出神的时候一旁灼热光线袭来，我转头看过去，见那王爷还没有退下，而是含笑得看着我，似乎我是值得他研究得物件一样。
毕竟紧要关头他救了我，便是浅浅上前，含笑望着他俊脸，微微躬身：“姽婳多谢王爷相救，还不知王爷姓名，日后姽婳还可报答。”
他也不客气，扬起笑，拱手向我做辑，爽朗得声音震荡在我俩之间：“尚小主不必拘礼，小王文渊，墨池一聚似乎与在下生分许多，在小王面前尚小主不必如此，宫中文渊少有知己，好不容易遇到，小主还不肯喊文渊一声大哥？”
我看文渊的面庞，虽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但其举止言谈不俗，言语虽然畅达却有一种自然的风流态度，端庄的不轻浮，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言语风趣的王爷。继而莞尔：“王爷说得句句是理，不过王爷常呆在宫中应该知道隔墙有耳，若王爷真心，以后没有人时王爷大可称小女姽婳，姽婳也称王爷一声‘文渊’王爷不嫌弃就好。”
阵阵秋风气，风中文渊眼中一丝的混乱，我尽收眼底，又是隔岸观火。
他愣了一下，不禁笑道：“姽婳风趣的紧，那就这样说定了，后几日文渊定会来拜访小主，商谈些家常，届时小主可不要。。。。害怕文渊来访啊。！”
我扬眉，眼波流转，见他有要走的意思便不再推脱，躬身一笑，他在转身之际我低低一道：“文渊走好。。”
他身影一晃，便消失辰宇苑中，我松口气继而想他方才说得话，又边走边向星黎阁方向去。一路上满是娇艳风光，皇城里面的花草石水都是常年新绿。可是人心呢？
人心可是像翠竹一般耿直么？就是在皇城之中看这窗明几净，有多少人是身份清廉，刚正不阿的人？朝堂之上争风吃醋，后宫之中争得皇宠，急流暗礁。。。
终是。。。
星黎阁前妯娌，墓人仰头看外，见到我时妯娌忙走过来，欣喜得叫：“主子可算是回来了，刚才在辰宇苑上皇后为难小主，之后何美人又是那样发难，奴婢担心小主，罗云姐姐都已经着急得找老爷帮忙了，主子才回来。。。可不把大家急得！。”
星黎阁竹影参差，苔横浓淡，秋气节却使得星黎阁别有一番韵味，我望了望妯娌笑脸，含笑得抽出纤指点她眉梢，盈盈一笑：“就是你鬼机灵，本妾就算是有个闪失有妹妹在，还怕姽婳会出事么？”
继而心头一沉，看着妯娌，墓人高兴得扶我入阁，我也没有表态，就只是由着他们几个伺候，传膳。期间罗云早已经飞得没影，虽然妯娌说是罗云为我而找尚荣商议事情，我没搭理，不置可否，暗地里叫安新查她底细，到底是否出宫，还去过什么去处。
晚膳过后便自行到星黎阁顶端，王寒也一同上来服饰，月黑风高，我却丝毫没有睡意，只是靠在白络小底青段子白绫细折小边的长椅上，王寒在一旁用扇子娟给我扇。我惺忪睡眼望着她，眼中口中没有一丝情绪：“罗云还没有回来？寒姐姐看今日的事情是怎么的？姐姐在一旁竹影中怕是看得很清楚罢。。。妹妹只是想知道，皇上及洛妃还有文渊王爷的事情。。若是姐姐知道得话，可否告知妹妹？。”
说完我便换个姿势，不再看她，就是盯着阁顶。星黎阁顶端有着大红松花样式的散花帐子，层层铺沿，就像一抹芍药绽放在阁顶上，我素来讨厌大红大紫，便叫墓人，安新在帐子上挂了层蓝色薄纱，也是层层叠叠，与大红交相辉映，夜空中荡漾，这样的布置又将两色融合，隐隐有紫色光晕出现，墓人
为此高兴半天，向众人夸耀，当时也是觉着新鲜，便留下这奇异一笔。
耳旁王寒的声音轻，恍如夜空的一抹纱，轻柔附在人面上：“回主子，今日奴婢看得清楚，皇上对主子隐有肃杀之气，可能是因为老爷的缘故，主子现在的情形对自己极为不利，何不弃暗投明，先去向皇上说明因果？皇上曾今爱慕一女子，甚至有想过废后，只是因为家境的清贫，一味被人排斥，最终害死她得就是老爷尚荣。尚荣那时被皇后作为干爹，尚荣自然是杀了那女子，那女子名字中就有一字叫‘婳’。为此皇上大怒，并不是因为皇上恨尚荣杀了他，而是杀那女子手段极为残忍。。。。”王寒话未说完，我急忙打断：“既然皇上深爱那子，为何还不恨尚荣杀她？手段是什么？”
我深深吸一口气，看着王寒有些颤抖的面庞，微微皱眉。
很可怕么？
王寒低着头，没有说话，久久才看向我：“尚荣命人将那女子身上有孔的地方捅上竹签，也就是七窍。。。。之后让朝中武将将其挑起，旋转致她从竹签上滑下。。。当时皇上不知怎的，竟然是当场看着她身亡，走时听人说皇上嗤之以鼻的说了句‘女人’。。。”王寒看了看我苍白得面容，凝神将帕子轻轻擦一下我的虚汗，又将极轻声音说：“皇上原本嗜杀成性，后宫女子到现在无一孕有子嗣，就是因为皇上常年身上佩戴麝香，他不是想让子嗣满膝。。。众人均不明白为何。。。就是因为容颜绝美所以即使后宫之中皇上这样对待嫔妃，嫔妃们也是无怨无悔的，至于。。。主子说的文渊王爷更是不好惹的。”
听到这里我不由心中一紧，若是无子嗣，那昊天又是怎么一回事？
若没有子嗣，为何他又是二子？
我急忙向王寒询问，王寒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接着说：“文渊王爷虽然性子比皇上开朗，但是心机不容小看。甚至更比皇上。。。朝中见皇上无子嗣，便提出立一个皇太弟，就是文渊，而后皇上又将文渊的二子立为皇子，文渊也没有说什么，至于为何为二子，谁也不知。洛妃娘娘是皇上最爱的妃子也是沿袭皇上风格嗜血成性，边疆****时正是用兵之时，洛妃未经皇上同意便斩杀千名将士，使得我军溃败，皇上为此非但没有惩罚洛妃，反而。。。反而与洛妃一同。。一同斩杀将士，两人还打赌谁杀得将士多。。之后洛妃就宠惯后宫，何美人虽为皇上新宠，实则是打肿脸充胖子，奴婢听她寝宫婢妾说，当日皇上只是累了，恰好走到何美人寝宫，呆了半宿就走了，何美人挂不住面子。让宫人莫说出去才。。。。”
我心下一惊，这就是辰瑾磷么？
我今后一辈子将伺候的主？
再也抵不住疲乏，轻轻扬手，示意王寒退下，正在此时罗云敲门，我与王寒两人对望一眼，都满是惊愕，罗云柔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安歇了？罗云带老爷来传话。。。主子还是明儿起来听？”
我扬声：“本妾乏了，今日的事情闹腾的，还是明儿个起来议事罢，罗姐姐退下罢。
不知罗云到底有没有听到刚才的对话。
她这一来，我又是牵肠思绪，心中紊乱，王寒，罗云退下后，我看向星黎阁窗外，因为是顶楼，星黎阁顶上的天空格外的明朗，月明星稀在这上已经不存在，星月同行，墨色的天幕上闪闪烁烁，我看向已经全黑的皇宫华宇，心中一丝动容，心下想着无人便顺着星黎阁的房檐爬出。
自幼习舞，舞的功底不错，虽然在檐上看下方漆黑一片，心里也是有几分后怕的，突然想起自己的行为有点像是飞檐走壁的毛贼，若是被禁卫军发现了，还不传的沸沸扬扬：嫔妃夜黑做贼。辰瑾磷听乐会是怎样的感觉呢？
不由笑出了声。
一时间房檐下禁卫军似乎听到风声。头领大喝，举灯照上来：“谁在房檐上！快快下来。”
我一惊，一个失神险些摔下房檐，即刻扶住一旁房檐菱角。
电光石火之间我心生一计，轻轻一笑。
夜色掩住我的笑。。。只留残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