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面色微变并抬手示意属下护卫不要轻举妄动,问道:“欧阳先生,这是何意?!”
欧阳贵冷哼道:“我意,公子应心知肚明。”言罢俯身便向琳儿拜道:“欧阳贵不知夫人在此,死罪死罪!”
琳儿觉得刚刚那个杀屈无涯的银面人虽然凶狠,可是又如此的熟悉。
其他的银面护卫见欧阳贵都拜这女子,哪还敢犹豫,也纷纷俯身拜道:“属下拜见夫人!”
唯独凌在野立在当场,不言也不拜。
琳儿忙扶起欧阳贵道:“欧阳先生,你别……别拜我,我不是……不是什么夫人……如此大礼,小女子受不起……”
钱飞这才故作吃惊道:“啊,原来这婢女竟然是彭城王的夫人呀!罪过罪过!”
欧阳贵道:“公子,令尊豫州牧钱大人曾与王爷在兖州有协议,要视夫人如上宾,不想却是如此,此事如让王爷知晓,这合作之事只怕有些困难了!”
钱飞道:“这事本公子确实不知道,前些日子彭城王不是大婚么?你们怎么却称这婢女为夫人?”
欧阳贵道:“赵夫人乃王爷的人,也怀上了王爷的骨血,整个彭城人所共知,这一点公子你又岂会不知?适才屈无涯这厮对夫人这般无礼,这护卫基于对王爷的忠诚,所以拼死也要杀了亵渎王爷和夫人的恶贼。”
钱飞挥挥手道:“你们退下,把屈先生的尸首一并拖走!”
欧阳贵道:“老朽此次奉彭城王之命来豫州商谈两家合作之事,本不想节外生枝,只是公子实在是欺人太甚!”
钱飞忙赔笑道:“这原是我的不对,我以为彭城王大婚后,早已就不在乎这位赵夫人的死活,所以特意相试,欧阳先生勿怪。”
欧阳贵道:“王爷的女人虽然不少,却没有一个是多余的,何况赵夫人也怀了王爷的骨血,岂有不在乎之理?”
钱飞道:“你们还愣着干么?还不扶赵夫人下去,要以上宾对待!”
顿时几个吓傻的婢女便要来搀扶琳儿。
凌在野挡在前面不愿意让人把琳儿带走。欧阳贵忙扯了扯凌在野的手臂道:“我知道你忠于王爷,既然钱公子如此说了,你可以放心了。”凌在野不情愿的让开,继而深情的望着琳儿,暗暗道:琳儿,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用,我一定要把你救出去!
赵琳儿看了那个浑身是血的银面护卫,无奈的跟着那几名婢女出了大厅。
钱飞举起酒杯站起来道:“这原是我的不是,实在不该拿赵夫人来试探众位的忠诚,钱某自罚一杯。”
欧阳贵示意众护卫归坐,然后才冷冷的说:“老朽觉得今天这酒宴也没必要进行下去了,老朽和众护卫长途奔波,十分疲惫,想回驿馆休息,请公子勿怪。”
钱飞干笑道:“既然欧阳先生想回驿馆休息,那我也不便久留,不如咱们共饮此杯,这就送欧阳先生和众位护卫回去休息。”
钱飞给他们安排的是一个靠近州牧府的宅院,里面的厢房足够他们每人一间的了。
“钱公子,烦劳转告钱大人,老朽奉王爷之命,不便在豫州久住。”欧阳贵这话的意思是在暗示钱飞,他要尽快见到豫州牧钱轩。
“欧阳先生长途奔波,暂屈尊此处一晚,明早再见家父也不迟哇。”
欧阳贵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钱飞见状,忙问:“先生还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家王爷的脾气十分暴躁,如知今日赵夫人的遭遇,恐必追究我等办事不力之罪,所以今日之事,万望公子不可传扬出去。”
钱飞呵呵笑道:“欧阳先生,你太过谨慎了,今日之事我已下了死命令,但凡传出去的人必格杀勿论。”
“如此甚好,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欧阳贵恭恭敬敬的说。
钱飞见欧阳贵对自己如此尊重,不觉得意忘形的说:“欧阳先生有话直说,但凡钱某能够做到,必当全力以赴。”
“老朽想和赵夫人单独聊会,钱公子可否安排一下?”
钱飞想了想说:“今天天色已晚,等明天吧,明天的比武安排一定不会让欧阳先生和众位银面护卫们失望的。”
钱飞走后,欧阳贵令两名护卫守在门口,便招呼杨彪和凌在野来自己房间。
“二位护卫,可知老朽为何叫你们过来?”
杨彪道:“欧阳先生叫我们必然有大事商议喽。”
欧阳贵点点头道:“不错,杨一,你觉得刚刚大厅之上刘十三杀那个屈无涯可有何不妥?”
杨彪拱手道:“卑职没有觉得有何不妥,那个屈无涯老儿竟敢当着我们的面调戏夫人,简直是死有余辜,如是当初卑职也认出那丫鬟便是夫人,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所以刘十三做的极对,相信王爷在的话,也定会如此做。”
欧阳贵摇摇头说:“刘十三这么做,确实既解恨也给豫州众英雄来了个下马威,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了。”
杨彪不解的问:“欧阳先生请讲,接下来会有什么麻烦事?”
欧阳贵道:“你觉得钱飞是那种吃了哑巴亏假装没事的人么?明日如老夫所料不错的话,他必定要杀杀咱们的锋芒。”
“都到了他们的地盘,他们还杀咱们什么锋芒?以多欺少?以主欺宾?那也太显得这豫州牧小器量了吧?”
“这倒不会,咱家王爷跟豫州牧有约,量那钱飞也不敢把咱们怎么样,老夫猜测,那个钱飞八成会在安排护卫间的比武上来找回颜面。”
“比就比,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彭城尽是好男儿,岂会惧怕这些鼠辈?”杨彪自信的说。
欧阳贵摇头道:“你这是匹夫之勇,你道豫州真无能人?据我所知,豫州名将吕长峰其实力不在关将军之下,尔等有把握打败他?”
杨彪闻言,只得颔首不语,他自知远不是关山月对手,自然也就不敌豫州名将吕长峰了。欧阳贵见他们都无话可说,便道:“即使真比武,也没有什么,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再次扫了钱飞的兴致,更不能丢了王爷的颜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