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芳见赵琳儿低头不语,似笑非笑的说道:“听说那个欧阳贵想单独见你,不过那也不是容易的事。明天的比武,如果彭城的护卫大败,说明凌在野统治无方,彭城没有勇士了,我豫州自然不会同他合作,必兴兵吞并徐州。以比武判断彭城的实力,这当然会有些风险,不过有你和你腹内的胎儿在这做人质,这种风险会大大降低。所以你的筹码非常大,我们可不容你出半点差池。”
赵琳儿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说:“你们太小看凌在野了,难道孙刘氏没告诉过你么,彭城第一勇将关山月么?”
钱芳轻蔑的笑笑说:“关山月的名声是很响,不过那也只是在徐,兖两州境内而已。我豫州可不像兖州那么兵少将寡。豫州名将吕长峰乃我父亲部下,关山月如遇见了他,哼哼……”
赵琳儿轻轻摇了摇头说:“彭城不单有关山月,还有一个能征善战的韩城……”
“赵琳儿,我想问凌在野是不是你的大仇人?”
她迟疑了一下道:“他杀了夫人和小姐,自然是。”
“哦,我刚刚的一翻话不过是想试一试你是否口是心非。听刚才你的意思,怎么句句是在帮凌在野说话?”
”我……我没有,我也只是实话实说,毕竟我对彭城有一定的了解。“
”别狡辩了,你分明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还敢说你没有爱上凌在野?“
赵琳儿扭头道:”你们豫州也不是我的自己人。“
钱芳冷笑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所以我们是自己人,我们豫州可以帮你灭了徐州,杀了凌在野。“
”恐怕是你们钱家野心勃勃,想要吞并徐州,继而以图天下吧,哪里是帮我报仇?“
琳儿的这翻话让钱芳感到很意外,于是道:”看来是我小瞧了你,想不到你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有如此见识。怪不得凌在野睡梦中也叫你的名字,我大哥也老来挑逗你。“
赵琳儿被钱芳说的面红耳赤,当下呵斥道:“你别说了……”
钱芳冷笑着挖苦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缺少什么只管告诉丫鬟,我们可不能怠慢了你,彭城王的赵夫人。”
赵琳儿见钱芳离去,这才忍不住自言自语哭诉道:我该怎么办,欧阳先生纵使把我带回彭城,我该怎样面对余威大哥,面对将军府的众姐妹,那个恶魔不知道对余威大哥怎么样了……她烦乱不已,突然胃部酸水上涌,竟又呕吐起来,好漫长妊娠期。
次日早晨,钱飞令那个调教丫鬟的管事去请欧阳贵,他们已安排好,准备在演武场上杀杀彭城的士气。
那管事来到驿馆被守门的两个银面护卫盘问一番放了进去。
“小人奉我家公子之命前来请欧阳先生和众护卫前往演武场。”管事听说银面护卫斩杀屈无涯的事,心里早就对这些护卫害怕不已,是以话语唯唯诺诺的。
凌在野一眼便认出此人便是昨日辱骂众丫鬟和琳儿的人,当下怒火中烧,不待欧阳贵搭话,他已拔出利剑,准备将这管事砍死以泄心头之火。
还好杨彪手快,抬手用剑鞘尾部斜叉格挡,方救了这管事。
“刘十三,欧阳先生还没发话,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杨彪作为首领,不得不出言教训这个假护卫凌在野。
欧阳贵忙道:“此人昨日辱骂赵夫人,刘十三出于对王爷的忠诚,所以才会如此冲动,杨一莫怪。”
杨彪看着瘫软在地上的管事道:“先生不说,我竟忘记这厮辱骂夫人的事,哼,你真是该死!”言罢竟也拔剑要杀那管事。
“都住手,莫冲动,别忘了我们是豫州的客人!”欧阳贵急忙呵斥阻止道。
那管事连滚代爬抱住欧阳贵的腿哭喊道:“先生救命啊,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欧阳贵挡在那管事的前面道:“怎么,杨一,刘十三,你们连老夫的话都不听么?!”
“这厮死不足惜,先生莫怪,我和刘兄弟也只是一时气不过。”
欧阳贵将那管事扶起说:“起来带路吧。”
那管事哪敢离开欧阳贵半步,心中暗自叫苦:公子真是想整死我,竟安排我来请这帮野蛮的彭城护卫。
杨一见那管事紧紧躲在欧阳贵身后,当下暴喝道:“这厮还愣着干么?!还不带路!”
“是是是,只是……只是求各位军爷别杀小人,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小人是无辜的。”
杨彪冷哼道:“你带路便是,你那狗头暂且寄在你肩上,如再敢狗仗人势,唐突了赵夫人,我必把你生撕活剥了!”
“小人绝不敢了!”那管事早已吓得一身虚汗,原以为钱公子安排他当众调教丫鬟是看中他,准备提拔他,谁料竟令屈无涯枉死,自己也险些被这些护卫杀了。
在那管事的引导下,欧阳贵和十三银面护卫来到了马厩,各自骑上马匹,银色铠甲弓剑戟,隐隐泛着寒光,洋洋洒洒的直奔十几里开外的豫州演武场。
一顿饭功夫,便看到演武场大门横在眼前。钱飞带领众家臣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欧阳先生和众位勇士昨晚可休息好?”
欧阳贵拱手道:“多谢公子关心,老朽和这十三护卫休息的还算不错。”
钱飞哈哈一笑说:“那就好,今天家父依旧繁忙,抽不来身,令我再继续招待欧阳先生,如有冒昧之处,还望海涵。”
欧阳贵捻着胡须故意问道:“公子请我们来演武场所为何事?”
“先生难道忘了么,我们可是说好的,有机会让我的金面护卫和彭城来的银面护卫切磋切磋。眼下便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哦,那老朽提出要见见赵夫人,不知公子可否安排?”
“欧阳先生要见赵夫人容易的很,只是昨日大厅之上,你的护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我的下属残忍杀死,这事如果不了了之,岂不寒了下属们的心?”
欧阳贵干咳一声道:“屈无涯侮辱赵夫人在先,我王的赵夫人被你的下属这般侮辱,这些护卫们如视而不见,如传出去,彭城王受此大辱,岂能轻易善罢甘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