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冷笑道道:“我平时怎么说,要好好的调教,免得临场得罪了贵宾,你这厮老不把本公子的话记在心上!”
管事忙道:“是是是,这都怪小人平时管教不严。”那管事令丫鬟站成一排,挨个指面辱骂,那些丫鬟个个下的瑟瑟发抖。
欧阳贵心道:这姓钱的小子到底想玩什么把戏,当着我们的面令人辱骂丫鬟,却是何意?他一时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静观其变。
“你们这群蠢的像猪一样的婢女,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伺候公子的客人要毕恭毕敬,要随叫随到,公子的客人但凡提了什么要求,无论什么要求,你们都必须无条件的去满足,你看看你们刚刚进入客厅的样子,哪有半点的规矩?乱七八糟,一群有娘生没爹养的蠢货,公子的客人贵宾们看到你们如此会怎么想?会认为咱们豫州的下人都不懂规矩了!真是气死我了,等回去我再好好教训你们!”管事的吐沫星子乱飞,竟然若无其事的骂了一炷香时间。
“哎,这些下人都是乡野村妇,不可教化……”屈无涯带头感慨道。
“是呀,这些村妇,真是丢尽了咱们豫州的脸面,让贵客们看笑话了。”其他的门客纷纷附和道。
欧阳贵冷眼观察,是在想不出这钱飞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叫几个丫鬟过来当着众人的面调教,到底是何用意。凌在野也猜不出这钱飞到底想干什么。
那些丫鬟纷纷低下头,大气不敢喘。那管事的似乎骂上瘾了,见有人附和自己,更是起劲,还想再接着骂下去。
此时钱飞才板着脸冷冷多说:“你下去吧,当着众宾客让我丢进了脸面。等会过宾客,我再重重的惩罚你!”
“是是是,小人知错了,你们这些丫鬟好生服侍众宾客,听到了么,如有怠慢,我必然活活剥了你们的皮!”管事的又冲钱飞谄媚的笑道:“公子,小的这就下去了。”
钱飞待管事的下去,这才举杯继续说:“来来,我在此敬诸位一杯,权当待客不周陪个不是了!”
众婢女倒也识趣,纷纷各司其职,为宾客倒酒夹菜。
凌在野同一个金面护卫坐在欧阳贵不远处,欧阳贵同屈无涯一桌,酒饮罢,屈无涯冲一婢女道:“站着做么?还不斟酒!”那婢女慌忙持酒壶欲斟,斟到凌在野时,凌在野无意中看到了她左手腕上的割痕,忍不住看了看她,竟发现她的脖子上的琵琶胎记,心中突突狂跳起来:她是琳儿!
凌在野见她神色满是哀伤,心中更是说不出的难受,他真想立刻将她拥入怀中诉说自己的思念。可此时此景,他不得不强行压制自己的冲动。凌在野举杯一饮而尽,道:“斟满!”
琳儿只得再次给他斟,不料此银面人竟然趁机捏了捏自己的手,她慌忙闪开,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惊恐。
凌在野心中暗暗吼道:琳儿,是我,我来救你了!你等着,我一定把你救出!
琳儿又帮欧阳贵,屈无涯二人斟酒。
不料屈无涯故意将酒杯倾斜,酒倒了他满手都是。他怒道:“你这贱婢,连斟个酒都做不好!还不帮我擦干!”
琳儿慌忙取出丝巾帮他擦拭。
屈无涯趁势捉住琳儿的手猥琐的笑道:“想不到这么细嫩的手,竟然如此笨拙……”
琳儿慌忙挣开,竟不知如何是好。
欧阳贵鄙夷的说:“屈先生可曾婚配?”
屈无涯笑道:“在下有两房妻妾。”
欧阳贵道:“不知道屈先生看过没看过一篇文赋,堪称天下奇闻之首。”
屈无涯道:“屈某才疏学浅,还望先生赐教。”
欧阳贵道:“说来这写赋之人还与屈先生有些关联。”
屈无涯疑惑的问:“哦?请先生说说看。”
欧阳贵道:“传闻这写赋之人的老师便是楚怀王时期的屈原屈大夫,此人姓宋,名玉。”
话说到这份上,屈无涯已知道这欧阳贵在讽刺自己,因为宋玉有一篇名赋为《登徒子好色赋》,欧阳贵在暗讽自己好色。
屈无涯讪讪笑道:“欧阳先生果然是博古通今的全才,在下佩服佩服。”他放下琳儿的手道:“不过这婢女倒酒倒了在下一手,在下生来有洁癖,心中免不了生气……你这贱婢,把面纱除去,让我看看美丑!”
琳儿呆站在那儿不知所措,不料屈无涯突然站起来,一把将面纱扯了下来,哈哈哈笑道:“没想到如此笨拙的女子竟然生有这么姣好的容貌。”
钱飞阴笑着打量着欧阳贵的神情。欧阳贵见到此女竟然是赵琳儿,顿时心中叫苦:大事不妙了……忙向凌在野看去,只见凌在野双目近乎喷火,两腮肌肉不时的扭曲着。
屈无涯故意道:“欧阳先生,为何如此表情呀,莫非认得此女?”言罢竟伸手托起了琳儿的下巴。
凌在野再也无法压制住内心的怒火,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倏然起身大步走向屈无涯。
屈无涯正得意洋洋的向钱飞卖乖,因为这正是钱飞安排他如此做,故意羞辱欧阳贵的。
凌在野走到他身后森然的说:“放开她!”
赵琳儿看着银面人眼神中的暴戾是如此的熟悉,她竟莫名的心虚起来。
屈无涯此时酒也上了头,说话不免舌头大了些:“欧阳先生,你说说,这区区一个护卫有什么资格跟我如此说话。”
欧阳贵心知要出乱子了,脑子里乱哄哄的,正思索着对策。
凌在野又道:“我让你放了她!”
屈无涯淫笑道:“这个小丫鬟我屈某人还要定了……”他话还没说完,凌在野一手猛然攫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抓住他腹部的衣衫竟将其高高举起,狂吼一声重重将其摔在地上,不待众人反应,宝剑倏然拔出,寒光一闪,竟将屈无涯的头颅砍下。血顿时喷溅而出,凌在野的银色铠甲和其身边的人都溅了一身血。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琳儿被下傻在了当场。钱飞的护卫也纷纷向大厅涌来,把欧阳贵,凌在野及其他的银面护卫团团围住。
欧阳贵大声冷呵道:“辱我等无妨,辱我王夫人者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