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潢为欧式古典风的咖啡厅里，三三两两地坐着没去上课的学生，看上去多半是情侣，一大早就在这里约会没有去上课，让石飒有些佩服他们的情趣。看到游向明端着培根三明治咖啡套餐过来，石飒感觉肚子有些饿，也点了份黑椒牛肉三明治咖啡套餐。
游向明吃着自己的三明治，目光还是没从石飒身上移开，等石飒咬了一口三明治，喝了一口咖啡才认真的评价道。
“仔细一看，你和常祈瑞还是有些不同。”
石飒没理他，边吃边等他继续说下去。
“常祈瑞这个混蛋，他只喝茶，还仅限他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茶。从来不吃肉类，装模作样的吃素食，难得班里出去活动参加烧烤大会，也只会忙着帮别人烧烤，自己不吃任何东西。”
“就像吃了我们买的东西，会让他死一样！从头到脚都是让人厌恶的家伙！”
石飒口渴一口喝了半杯，觉得咖啡味道不错，请店员续杯，才回了游向明一句话。
“我也很讨厌他。”
游向明哈哈大笑，伸手又想去拍石飒的肩膀，却被石飒拒绝靠近的目光，逼得又收回了手。
“他家里的人也讨厌他，真是太好了。”
石飒心里骂道自己根本不是常祈瑞的家人，却再次感受到了常祈瑞的不受欢迎。
“你很讨厌常祈瑞吗？”
游向明咔擦一下，捏断了搅拌咖啡的塑料勺子，确定石飒并没有对此感到厌恶后，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怨念。
“我们系只要是大二的学生，没人不讨厌他。”
“别看他长得人模鬼样的，女生中的人气也很高，但是那也仅仅是不了解他的人看到的假象。”
“总是不来上课，甚至缺考，但是因为和各科老师关系好从来不会被处罚，缺勤成这样每次期末考试却不会挂科，这还有理吗？”
“沾花惹草的功力更不用说了，他的花心无耻从哲和研究院到哲和附属幼儿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而就有那么多男男女女因为他那张脸，和弱不禁风的气质对他总是那么宽容。”
石飒慢慢地喝着咖啡，游向明盯着自己的眼神很不舒服，石飒知道他是在看自己，心里想着的永远是那个常祈瑞，结合他那花心论，免不了让石飒猜测他和常祈瑞的真正关系，于是尝试着想游向明解释道。
“对美人宽容是人之常情，就像我虽然很讨厌常祈瑞，但是因为他长得和我很像，所以我就算不想理会他，但是他遇到麻烦事的话，我还是会管的。”
“前几天接到别人通知，说联系不上常祈瑞，打电话他的朋友也说他不在，于是我才来这里看看常祈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游向明，你和他在一个班的话，能不能告诉，他去哪里了？”
游向明摇摇头回答道：“之前我也说了，他总是以生病了之类的名义请病假，一请就是很多天不会出现。他没有住校，总是不在校当然也没有住校的理由，随意消失个十几天大家都习惯了，没人去问。”
“但是他一旦回来，就招花引蝶，上次明明有人看到他和校医脱了衣服，做不干净的事，他还一直否认！害的我们班花哭得眼睛都肿了，结果第二天他去上课，班花还是又帮忙记笔记，又帮忙占座位，真是不值得。”
“大男人的，让漂亮的女人为自己做那么多，还无动于衷！伪君子真是让人恶心！”
石飒盯着特意做旧的壁灯，心里讽刺面前这个男人全身都泡着醋味。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喜欢那个校医、喜欢那个班花，还是干脆就是因为喜欢常祈瑞本身，才说了一番满怀怨气的话。
壁灯突然像是接触不良一样闪了闪，接着紧挨着的壁灯如同连锁反应一样，依次闪烁了起来，咖啡厅吧台旁一个老旧的收音机灯突然亮了起来，呲呲的电流声后，收音机的红色灯又熄灭了。
“这是骚灵现象。”
游向明很自豪地向石飒介绍起来，石飒也发现那些情侣都在拿手机拍摄刚才的场面，然后惊喜的感叹真的无法将刚才的场面拍摄下来，又遗憾无法发微博炫耀。
“骚灵现象？怎么用日本人的说法？”
“这样比较有格调嘛！”
游向明完全不害怕骚灵现象，还解释起来：“我们学校偶尔会出现刚才这样的现象，不单单是电灯闪烁，还有医学院的电梯门凌晨自动开合，音乐室的午夜钢琴声这一类的比较常听到的灵异现象。”
“传说这是因为我们学校是建在万人坑上面，学校的正气，学生的阳气可以镇压他们，却还是有偶尔镇压不到的地方泄露出怨气，于是就出现了这种灵异现象。不过因为只是骚扰一下人们，并没有特别的害处，大部分学生又很喜欢日本那边的动画，所以就叫骚灵现象。”
“其实这些骚灵现象并不是万人坑引起来的，学院特别有过研究课题，说是我们这片地区是废旧矿区改建的，所以磁场有些异常，骚灵现象是因为磁场异常才出现。”
“不过没有多少学生在意它的正真来源，反而觉得能在约会的时候看到骚灵现象，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能帮助他们的恋爱长长久久。”
指着一堆情侣，男的看上去非常高兴，简直想要立即下跪掏出戒指要跟女孩求婚，女孩却露出一脸困扰。
“他们就是典型的被骚灵现象残害的无知情侣，如果在校期间那女的想要分手，一定会被那男的以一起见过骚灵现象为理由，缠到毕业。”
“当然其中的例外，就是常祈瑞。”
游向明说着哼了一声，他对常祈瑞的怨念和在乎，让石飒觉得不单纯。
“和常祈瑞一起见过骚灵现象的人实在很多，大家都说他是移动异常磁场，走到哪里骚灵现象发生到哪里。”
“因为那张脸，想和他约会的人很多，他又来者不拒，于是一起见到骚灵的人当然也很多。喜欢他的人，理所当然以此为威胁，当然并没有什么卵用，他暧昧地拒绝对方，又去招惹下一个人。”
“在这个学校里面，因为他死掉的男人或者女人已经超过了5个。是很不错的战绩吧？”
来不及吐槽怎么有那么多糊涂人，游向明盯着石飒的眼神让石飒感受到了寒意，也猜出了一点可能。
“其中有你喜欢的人吗？”
游向明点点头。
“我和常祈瑞才进校的时候，曾经是好朋友，可惜的是我喜欢的女人却看上了他，中邪一样想着他。”
“她是跳了学校的湖自杀的，原因很可笑，竟然说常祈瑞拒绝了和她交往，她不想活了。真是笨蛋丫头！”
“虽然发生了这种事情，但是家里也好，学校也好，丝毫没有对常祈瑞追究责任，喜欢他的女人男人依旧傻子一样喜欢他，就算和他一起看到骚灵现象，表达了自己病态的爱慕后又被拒绝，却还是依旧痴缠着他，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病啊？”
石飒没有回答游向明的话，心里却很赞同这些人有病。求而不得的恋情有什么好？石飒不是受虐狂，更不觉得虐恋有趣。
“那么常祈岚，你说如果我把你杀了丢湖里面，能不能还清常祈瑞欠下的债？”
石飒有些无语，她又不是常祈瑞的家人，干嘛要她还债？
“杀人偿命，你这样值得吗？并且我也很讨厌常祈瑞，你杀了我，他不是该高兴，有人替他背锅了么。”
游向明收起自己的阴狠气息，颇为赞赏的对石飒笑了笑。
“看来你真的对常祈瑞没有多少感情，那么我就放心了。”
“你是想知道常祈瑞的事情吧，就和我刚才说的那样，他在学校里面也已经没有朋友了。就算有看上去要好的人，也是喜欢他到病态的人，或者能把喜欢当利用的人，别指望从那些人嘴里知道他的消息。其余的人，都是像我一样讨厌他的，我们只能告诉你他这段时间都没有来学校，不过其他的，得你自己去找。”
“还有，你长着这张脸在学校里面乱晃，必须得小心了。”
“这张脸说是全民公敌也不为过。”
游向明话音刚落，旁边却有人将一杯冰咖啡泼到了石飒脸上，冰块砸到的滋味很让人难受，石飒的行为准则里面没有被人无故欺负，还忍让这一条，站起身来抖落冰块，怒视旁边的一对情侣。
“钱多了烧包啊！谁让你们拿咖啡泼我的？”
石飒的怒骂让这对情侣吓了一跳，女人躲在男人背后，看向石飒眼里充满了恶毒。
男人取笑石飒说道：“不是用滚烫的咖啡泼你就算好的了！你以为你是谁？有本事用你的关系告校长把我开除了啊！”
游向明并不打算解释石飒的身份，摊开手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在这里瞎晃，就得有被要求还债的觉悟，我可提醒过你了。”
石飒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去脸上的咖啡，对准那男人的头，就是一拳。对方完全没有想到石飒会反击，自然没有防备，被石飒揍倒在地，而那女人，却没有去拉已经跌倒的情人，双手抱心，两眼放光，看得出里面写着爱慕。石飒心里感觉很烦，来不及说明自己不是常祈瑞，咖啡厅又走进了几个男人。
“常祈瑞，你现在身体好了？胆子大了，会打人了？”
“今天你既然敢动拳头，那么就别怪我们教你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