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连日来没有怎么休息,现在有了个床铺睡觉,又喝了点酒,吃饱了饭,这时一躺上去的感觉,就像是守身如玉五十年的老处女第一次被男人压在身下,又紧张又兴奋,又无法抗拒,又爽。
呼延灼衣服都来不及脱了,其实他也没有什么衣服可脱了。在路上能贱卖的都卖了,现在他身上就只有几块碎布片把该遮住的地方遮住而已。他就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三更才醒。
这时他刚刚睁开眼睛,就听到屋后酒店伙计在那里哭爹喊娘直叫,他精神一振,跳了起来,跑到屋后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酒店伙计说道:“客官,不好了,小人起来给您的马喂草,却发现客官的马已经不见了。想是被桃花山的强盗偷走了。”
呼延灼听了,顿时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的马儿,我的马儿啊,我和你相依为命,同甘共苦这么多天,连一餐饱饭都没有让你吃过,如今你却被贼人偷去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现在我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马儿啊,你快回来,你快回来,回来,回来……”
这时呼延灼又差点暴走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喝道:“他们往哪里跑了?”酒店伙计指着前面的一条路,道:“他们往这边跑了,这条路是通往桃花山的。想来是桃花山的盗贼把客官的马偷走了。”
呼延灼还不死心,叫酒店伙计带路,抄小路追了三四里,连个人影儿也没有看见。呼延灼这才放弃,哀怨的说道:“现在马儿也离我而去了,每个人都抛弃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不活了啦!”
酒店伙计忙说道:“客官,你连死都不怕,你难道还怕活着吗?等天亮了,你去官府告这帮强盗,然后叫官兵前来剿匪,到时你就能找回那匹马了。”
呼延灼听了酒店伙计的话,心里还是郁闷得想死,只是想不出一个能死得美一点的办法。上吊吧,会把舌头勒出来,难看;喝毒吧,七窍流血,会变成僵尸,难看;切腹吧,到时肠子都流出来了,更难看。老天爷,你不让我活,又不让我死得好看一点,你什么意思啊你?
呼延灼此时就像失足的怨妇一样,一边想着为自己立一块贞洁牌坊,一边又抱怨自己的欲求不满。他随着酒店伙计回到客栈,一个人闷声不哼的坐了一夜。到了天亮,给了房钱,失魂落魄的往青州来。
到了青州城,已经是半晚了。呼延灼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他又不敢去官府告桃花山的那群小王八,只好找个三流客栈,还是多人同房的,挤在一个小角落里面的床铺上睡了一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