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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八十九章 梁山信使


  “禀告长官、史教师,寨外梁山来了使者,说有信下到。”曾头市守城士兵向曾弄、史文恭汇报道。

  曾弄道:“梁山信使吗?他可说是个什么人吗?”

  “此人是梁山一小喽啰,并未通报姓名。”

  曾弄现在是对史文恭极度地信任,一遇到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便会问询史文恭,“史教师,眼下这事该如何是好啊?”

  史文恭道:“既然是信使,那就唤他们进来吧。梁山扣押了密儿,落下笑柄,咱们不能失了礼节。”

  “好,那就请梁山信使进来吧!”

  不一会儿,梁山信使梅逍儿大大方方地走进曾头市曾府内堂。

  “梁山信使梅逍儿拜见曾长官、史教师、苏教师及各位小将军。”梅逍儿谦虚有礼,一一向曾头市众人行礼。

  史文恭见梅逍儿落落大方,孤身一人来此,却丝毫不畏惧,心中对这个信使有几分欣赏之意,也不禁对此人有了几分怀疑:“此人不可能不知道曾密送信被梁山扣押,却依然单枪匹马敢来曾头市送信,竟然还丝毫不现慌张神态,这可不像是个小喽啰,别是个梁山头领假扮喽啰前来刺探我军情吧!”

  史文恭想到这儿,心中有了计较,忽然怒喝一声,“大胆梁山贼人,梁山与曾头市势如水火,你却还敢来此,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来人,将此人拉出去,砍了!”

  顿时,阶下奔上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拉住梅逍儿便往外面拉,梅逍儿脸色丝毫不变,一言不发地老老实实被人往外拖去。

  史文恭一眼不眨地观看着梅逍儿的表情,越看心中越惊,“此人到如此时候还是丝毫不见慌乱,料想绝非常人啊!”

  梅逍儿快被拖出去的时候,史文恭忽然又开口道:“算了,带他回来吧!”

  两个大汉一头雾水,不知道史教师是什么意思,只得又将梅逍儿带了回来,按在地上跪倒。

  梅逍儿也不反抗,让跪下就乖乖跪下,一点儿也没有恼怒的意思。

  史文恭脸色忽然转喜,下阶将梅逍儿扶起,慈眉善目地问道:“小兄弟,刚才是史某失礼了,请小兄弟恕罪呀!”

  “不敢不敢。史教师客气了!”梅逍儿答得不卑不亢,脸上表情始终如一,让史文恭一点儿破绽也发现不出。

  史文恭仔细观察梅逍儿的神态,半晌,史文恭终于放弃了,“此人心态极坚,若不重刑加身,只怕不会失态。再多问就没用了。”

  “小兄弟,不知此所送何信啊?”

  梅逍儿从怀中取出曾密写的信,递给史文恭,道:“这倒不知,小人只是奉林教头之命前来送信,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好,好,好!”史文恭连道了三个好字,接过信转身过去先把信交给了曾弄。

  曾弄看完信之后,眉头皱起,脸色显得颇为凝重,之后一言不发地把信又递给了史文恭。

  史文恭看完之后,略作沉思,又把信翻来覆去地对着油灯下仔细看了一番,然后对梅逍儿微笑着说道:“小兄弟来一趟辛苦了!来人,取十两银子给小兄弟打赏!”

  梅逍儿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忙称谢道:“谢过史教师!”

  史文恭眼力过人,当然觉察到了梅逍儿一闪而过的笑意,随即吩咐下人道:“请小兄弟去饱餐一顿,记住,要用最好的酒肉招待!酒足饭饱之后,陪梅兄弟在曾头市内随意走走,然后,为梅兄弟安排上等房间。去吧!”

  曾头市下人领着梅逍儿离去了。

  曾弄才低声询问史文恭道:“教师,这信...”

  “信是真的无疑,字迹是密儿的笔迹,而且信中底下角落隐约看出了一把刀的形状,那是密儿的雁翎刀,他用这个作信号也错不了。”

  “那该如何是好啊?要不,咱们用几个梁山贼寇将密儿换回来吧?教师,意下如何?”曾弄询问史文恭道。

  史文恭却一口回绝,“不可!曾老莫要心急,且听史某分析一番:林冲让密儿写信,必然料到了密儿会求咱们救他回来,所以,他也知道咱们定会用梁山被擒之人来换取密儿,既然这样,那就不该让他得逞。当然,密儿是非救不可的,但是并不是现在。”

  曾弄听完史文恭的话,觉得也是破有道理,但是依然忧心道:“那密儿落在他们手中,老朽担心他们会不会对密儿不利呀?”

  史文恭微笑安慰道:“曾老放心,林冲是我师弟,我对他可是颇有了解的,密儿在他手里绝不会有事的,更何况我跟了林冲有过约定,密儿也断然无碍,曾老不必担心!”

  “那教师打算怎么办呢?”

  “我想写一封亲笔信给林冲,信中将他好好责骂一番。林冲江湖威望颇高,名声在外,像扣押信使这样的事,他一定会给出个交代来的。到时候,咱们就根据林冲的态度,再想对策。”

  “好,”曾弄应允道,“那就一切请教师做主行事吧。”

  曾弄又待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疲乏,便打个退,自己先回房休息了。

  曾弄前脚刚走,后脚就进来一个守城传令兵:“禀报,城外另有一名梁山信使,要亲自见曾长官。”

  史文恭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疑问道:“怎么会又来一个信使?不合常理呀!咦...”史文恭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来人是什么人?”

  “不清楚,不过听口音该是青州城里人氏。”

  “青州之人,青州之人...”史文恭低声呢喃了好几遍,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明白了到底是什么情况,“快,快叫此人进来!”

  不一会儿,梁山信使进到堂内。

  史文恭照样摆出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瞧起来凶神恶煞的,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信使武平看着史文恭的样子,浑身吓得忍不住直哆嗦:“小人...小人武平,梁山人...从,奥不不不,小人是青州人,特来为曾,曾小将军送信。”

  史文恭看着武平一身窘迫害怕的样子,觉得不像是作假。

  史文恭想要再加把火,拷拷再审问,看看能不能让武平乱中露出破绽,便厉声再问道:“你来曾头市干什么?林冲给你安排了什么计策?快快从实招来,若敢说谎,我废得你渣子都不剩!”

  武平顿时浑身冷汗簌簌淌下,转眼间,汗流浃背,本来说话就结结巴巴地,现在愈加严重了,“没...不敢...没,林...冲...啊!饶命啊!小人就是来送信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武平跪伏在地上,吓得涕泗横流,不住地向史文恭讨饶。

  史文恭仔细看着武平,心中思忖:瞧这人吓得这个样子,不像假的,且问问他送得什么信再说吧!

  “你把信给我拿上来,我且看看!”

  武平如蒙大赦,慌忙从怀中取出一张碎衣服片,两个膝盖在地上扭动着往前蹭去。

  曾涂早就上前,一把抢过武平手里的衣服片,然后一脸鄙视地看了一眼武平,把信交给了史文恭。

  史文恭接过衣服,刚细看了一番,忽然眉头大皱,急唤曾涂众人道:“你们赶快来看看,这是密儿的衣服吗?”

  曾涂刚才拿衣服时,未曾细看,如今史文恭一说,曾涂顿时醒悟,忙道:“不错,不错,这就是老二的衣服!”

  “内讧,可劫营?”史文恭看着衣服上鲜红的五个血字,低声呢喃着。两眼斜瞥向一边的方向静静出神。

  曾涂几兄弟知道史文恭是在思索,便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静候史文恭的指示。

  武平更是一言不敢发,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上,浑身已被汗水湿透。

  半晌,史文恭终于抬起头来,注视着曾涂四兄弟,笑道:“徒儿们,点起军马,今夜随我劫营!”

  曾涂一听要劫营,心中思量:倘若前去劫营,一旦中了埋伏,那对于曾头市来说可就是万劫不复之厄。

  “教师,您三思啊!倘若咱们大军齐出前去劫营,一旦中了林冲的计策,那曾头市便很有可能保不住了!”曾涂劝谏道。

  史文恭笑道:“无妨!既然密儿要我们前去劫营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这信总不是假的!密儿当然也知道咱们劫营失败对曾头市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既然敢偷偷派人来送信,说明咱们已经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不去劫营,青州援军迟迟不到,咱们就这么苦撑,只怕坚持不了多久!另外,苏教师一直不曾露面,梁山人对苏教师了解不深,此次前去劫营,苏教师不去,负责留守,倘若咱们真的中计,曾头市也丢不了!”

  “行,既然教师决定了,那我们兄弟自然没话说,教师下令安排吧!”

  “好!听令!曾魁、曾升、曾索随我领兵两千今夜三更亲自前去劫营,就算擒不了林冲也要杀杀梁山的锐气;苏教师跟曾涂留守曾头市,记住,我不回来,千万不要随便打开城门!快去准备吧!”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