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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仙鸣谷外人不能擅闯,它根据具体时日,以六仪,三奇,八门,九星布局。日出日落月圆月缺,春去秋来,它入境的路也不一样。”说话的是一个男子,一袭白袍在身,模样儿清秀俊朗,可不是就玉华。r

“像这样行七步退三?”一个穿着鹅黄裙子的绝色姑娘躲在华服女人身旁,挤眉弄眼,虽是扮鬼脸却让一张漂亮的脸更生动了。r

“调皮。”玉华笑了。华服女人却肃穆起来,这女子身材修长,一张脸阴阳难辨,细长的凤眼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只有望向小姑娘时,脸上才有了暖意。r

玉华掐指念着什么,唇微启,念了一长串晦涩难懂又冗长的句子,一时间景致在变幻,周遭的桃树迅速移动,落花绽纷飞了三人一身。r

眼前高耸的山谷轰轰作响,顿时裂开一道路,与此同时山间荡起号角声,众人皆惊,但见山上冒出了无数凡间士兵,他们的弓弩已拉开,蓄势待发。r

“怎么回事?”穿鹅黄裙子的姑娘明显讶然不已,退了几步,却不料华服女人突然一股掌力袭来,正对上她的命门,来势如此汹涌,令人防不胜防。r

现在回想起来,此乃大大的阴谋,而且明显是早已谋划好了。r

而那小姑娘就是那不幸又可悲的炮灰。r

就在华服女子的掌风袭来的那一刻,眼见就要碰上衣服片儿了,却不料玉华在掐指念咒当儿,抱住了她,挡在她身后,替我生生受了这重创。r

华服女人并没因为这一掌打在玉华身上而有所放缓,眼神狠戾一笑,一股热气夹杂粉末从袖口里冲了出来,扑了玉华一脸。r

玉华中招的倒地,想支撑却倒地不起,却还神色担忧地瞅了鹅黄裙姑娘一眼,仍想去护她。r

小姑娘呆了。r

“这小子警惕性忒高了些,防了我这么久,让我无从下手。”华服女子揽住鹅黄裙姑娘的肩,使暗劲儿控住她,不让她去扶玉华,淡漠地望了一眼,“还是你说的对,一掌打在你身上,他果然会来救你。果不其然,当真说中了。”r

“银魅,你在胡说些什么?”鹅黄裙姑娘一脸惨白。r

“你的皇兄一早就命人勾勒出了入谷路线,乾兵早已埋伏在此地,做足了攻谷准备,看啊如今谷也开了。这漫山遍野的凡人可看见了?”r

“玉华,你相信我。我没有害南纳族之心,更不会伤你。”r

“皇妹,如今还和他说这个干甚。”一个人从全副武装的士兵中脱颖而出,他们皆低头让出一条道,一席双龙戏云的白色战袍穿在君主模样的人身上,骑着马,尽现一代霸主的洒脱,“这事做得干净又利落。你与银魅的婚事,朕应允了。”r

黄裙姑娘气得直抖,手不由自主地护在了腹部上,“皇兄,您不能伤害玉华。”r

君王虽是笑着,眼里却没了温度。r

“你不就喜欢这小子的皮相么,难不成我的皇妹想娶两个驸马?好,皇兄我给,不过要等他们玩完了之后。”r

话刚落,两个士兵已经在各自解着亵裤带了。君王故意朝玉华斜一眼,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南纳神族后裔?受众南纳人膜拜的主公?你可曾想过会有今天?”r

玉华脸色苍白,扶着本想起很,身子却虚弱的从树根旁倒了下来,卧在地上,一双清冽的眸子没什么感情,低垂着不望,半晌一字一句地说,“是我大意了。”r

“别想用法力,这药可是好东西,我想不仅是你,只怕谷内的所有南纳人都施展不出法力了。这药我们家卿儿吃了许多年,药效挺好,不会错的。你好好享受吧。”君王挥手,“你们可加快点动作,传闻与南纳人媾和还能长生不老,况且他还是主公,这可是赏给你们的。”r

一个士兵踩在了玉华那席如白似雪的衣袍上,弄脏了衣料,另一个却揪着他的发,又捂了一些药闷住了鼻,手便朝他的衣襟里摸去。r

是了,就是这般情景。r

我如今记起来了。r

全部都记起来了。r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幕……r

周嘈杂极了,兵戎相见,谷里一片火光,大风吹来的燥热的气有着熟悉呛鼻的药味,遍地可闻哀戚的声音和乾兵放肆的笑。r

当时的我不敢看。r

那时候的银魅也像是后悔了,一脸诧异,撇过头去,眉竖着,手臂手紧再收紧,身子紧绷僵硬极了。r

我与他,罪孽深重。r

那一边肆意的调笑声愈发的大了,一个粗俗的士兵甚至一边摸着,一边迫不及待的解了裤头,掏出了那恶心的东西,倾身凑了过去,叩着玉华的下巴,要塞进去。r

玉华满是尘埃的脸上,虽是被践踏在脚下,可在扬起的尘土下那一双眸子极是清亮,这么冷冷毫无感情的望着我,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r

像是被作践的不是他,哀大莫过于心死。r

但那呻吟声,哀求声四起,针尖一样的扎进了我的耳膜里,胃也揪了起来。r

我依稀记得那时候,脑子里像是被炸开了似得,疼得我唇抖着,眼前一片模糊,景物都像是蒙着一层血光,那么的不真实。r

那席被撕破的白袍近在咫尺,四周充斥着的辱骂和烟硝味像是荡在空气里,心里有一股气四处冲撞着,像是找不到宣泄,脑子里浮现了一些断断续续古老的字句,我知道这是什么。r

也很清楚,念出它来,会有什么后果,这一切回归与平静,而我会烟消云散。r

一切都有个尽头。r

该来了,便不要躲,这便是宿命。r

当时站在我身旁的银魅像是察觉了,一脸诧异的望着我,嘴里一张一阖地说了些什么,可我脑子里一片空明,什么也听不到,只是机械的把停滞在嘴边的那段古语给念完,一股莫大的内力在我胸口里翻搅着,四处冲撞得不到发泄,耳膜里嗡嗡作响,很疼。r

银魅用力地将我搂住,甚至想拿手捂住我的嘴,他那么慌张与手足无措。r

胸口烧得像是被火燎了一般,莫名的暖流涌上蔓延到了四肢,衣袍翻动,四周无风,衣袂却翩跹,身子竟有些飘飘然了。r

树下骚动一片,那两名士兵也停下了肮脏的手,裤子松垮垮地褪到了脚踝处,光着下体就这么仰头望着我,一脸的惊惶。r

玉华疲惫的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有些乱,但还算整洁,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被沙尘染脏了,依稀可见被肆意虐玩的红彤的痕迹,下体的袍子被撕了,亵裤却还在……r

幸好,还来得及。r

狂沙四起,马嘶鸣不止。r

他抬着头,乏力的眯着那眸子,一双眼就这么恍惚的望着我,最后凝神,撑着身子想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那眼里复杂的情绪足以让我慢慢体会与琢磨一辈子。r

“卿儿,下来……我不与你玩了。”他下唇抖着,手极力的撑,依靠着树哆嗦着站了起来,手朝我伸来,近在咫尺,却触摸不到我……r

他周围的士兵像是被他惊动了,反手想去掳他。r

不!r

一股风冲了上来,憋得慌,体内里的气肆意乱撞 ,我仰头,想嘶喊。r

却只闻,一声凤鸣刺破长空,那么凄惨悲凉。r

当初爱得多甜蜜如今就有多痛苦,情爱一词委实让人铭心刻骨,而这些恰恰是我不能沾的。r

时光流转,醉流芳。r

竹林摇曳,曾经有人将一只毛笔沾着蓝渍,就这么塞进了我的手里。r

那人有一双清眸,如玉般温润的脸庞对我总是含笑,白袍如水如月华,他曾一字一句的说,娘子,给我画蝶。r

往事如昔真正是痛入脾肺。r

如今,我与玉华就这么遥遥对视。r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r

玉华眉纠结着,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他说,“傻瓜,你这是何苦……”r

爱过怎能说清楚,r

我记得你的誓言……r

这万分的痛苦,我不想再体会了,一切都该了结了。r

说也说不上是谁辜负了谁,这便是孽。r

我想笑,却扯不开嘴角。r

如今到死了仍不争气的想着他,满脑子都是他曾经与我说的话与那些缠绵。r

一声凤鸣,承载着铭心刻苦的伤痛,在连绵的山峦上久久回荡。r

银魅仰着头,一脸惨白的望着我。r

凤凰涅磐,三声便止。r

化火重生,救世主重现于世,万物复苏,战乱平定。r

这一世的我,再也没什么值得留恋了。r

当时发丝狂舞缠了一身,摊开手望着,手依然在,十指芊芊,却荧荧发着刺目的光芒。r

地面上的倒影,却是一巨大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