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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468


    “许放,我们去哪里?”许放一松手,林小桃就立即不动声色地拉远了两人的距离,又接着说道,“再走就出军营了。”

  许放一改刚刚阴冷的面容,微微笑了一下有些认真的说道,“就是要带你出军营。再也不回来了。

  “什么?”林小桃瞬间有点懵,可又立即反应过来也打趣着说道,“许大哥,你就知道开玩笑,这要是在你那些士兵面前还不知道要吓坏多少人呢。”

  “哈哈哈,你呀你呀。”许放听着这丫头半点不饶人的嘴也是尤为开心的,好在她终于不那么冷清,避开自己了,棱角分明的眉眼也带着些笑意,便接着道,“快了,就在军营后面的那座山不远处。”

  林小桃伸着脖子仔细朝他说的方向一看,只见军营后面确有一座高山,树林环绕很是荒凉跟一般的野山并没什么区别,两人再走近一些,林小桃几乎是惊呼出声。这里居然是一座峡谷,从军营里看只觉是座普通的较为高点的野山而已,可没想到绕过山底半圈就发现原来山的背后竟像是被谁从中竖着砍裂一般,两片光秃秃的岩壁中间夹着一条三人宽,且一场狭长的小道。

  “许放,这,”林小桃刚想说些什么,许放就打断道,“别急,跟我来。”说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拉过林小桃的手,便开始往前跑去。

  林小桃被拉着跑了一段路,虽说她不是娇滴滴的闺阁小姐,可也不是什么运动能手,跑了一段便气喘连连,再看许大将军却是一点事都没有,也忍不住边喘气边抱怨道,“跑那么快,干嘛。”

  听着林小桃有些埋怨的口气,许放却不生气反而觉得发现了她可爱的一面,便不由自主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像教训小孩一样,“你这身体不行,得练。”说着还笑了起来,由是显得爽朗。

  “你,”林小桃听着更是生气,只是话还没说出口,许放便轻轻刮了她鼻子一下,道,“抬头看。”

  林小桃有些不明所以地抬头一看,可瞬间就控制不住地喊出道,“一线天!!!!”

  “一线天?”许放摸着下巴重复了一遍,又接着笑道,“这个名字好,这里本叫龙渊谷,不过,以后这就叫“一线天'吧。”

  林小桃顿时懵了一下,突然想起现代的时候,她好像正计划着要去看看一线天的,如今更是有种恍如隔日的感觉,原来她已经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吗?

  “小桃?”许放见林小桃一直抬头看着看,本以为她是太过于惊讶可是,她身上突然散发出的悲伤,让他有些疑惑起来。

  林小桃好容易回过神来,本想努力掩盖一下,可是情不自禁眼泪竟在低头的那一刹那滑落,她真的想回家了。只得让泪水一颗接着一颗地往下掉,她控制不住,也来不及掩饰,脆弱就那样毫无保留地展示在许放的面前。

  见林小桃泣不成声地样子,许放虽然不明所以,却也知道她活得太累了,本身性格就有些冷清的她可以说话的人本来就少,又一直跟在高致远身边不得安宁,也就不想再劝说她,反而一把抱住她,抱得很紧,很紧。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他不想让她流泪,更不想再放手。

  两人就在这大自然最奇妙的安排下,互相依偎着释放了彼此最深处最彻底的情感。

  而就在此时,高致远却独自一人在军帐中,静静沉思着。他本就对许放对林小桃的态度很是恼火,现如今再看见两人居然在军营里就拉拉扯扯,全然不管周围人的眼光,而对林小桃,现在他真的没有把握了,或许以前,他还可以有较大把握地说能够将她带回皇宫,可现在,许放一心要在其中插上一脚,而林小桃也在他出现后对自己更是不冷不热,甚至是有意回避。真是有意在挑战他的耐心。

  想到他二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黑眸更是越来越暗,他不是不想直接带走林小桃,那许放说到底也只是一名武将,他堂堂帝王之尊还能受他的威胁不成。只是,他不愿意去勉强小桃,若强制把她带回皇宫,她真的会快乐吗?还是说会恨自己?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军师,属下新兵营都尉驾奋有事求见。”正想到此处,突然听见帐外有人来访,高致远倒是有点意外,自己现只是名军师,都尉有什么事也不该来找他的,心中虽有疑惑可为了不引起怀疑也只得道,“进来吧。”

  只见来人生得威武雄壮,脸庞棱角分明,一身铠甲更是威武不凡,倒是有些许放的影子。又见他,走上前便直接单膝下跪抱拳说道,“臣新兵营都尉驾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倒是让高致远有些吃惊了,只是面上依旧波澜不惊道,“驾将军这是何意?”

  驾奋还是跪在地上,面色严肃道,“臣乃灵州人士,有幸,在皇上出访灵州时见过皇上一面。”

  高致远听着,也不着急反而笑了笑,接着道,“这许将军平日里总说我和当今圣上长得有几分相似,可惜我人微,没能有幸一睹圣上风采。今日倒还让驾都尉错认了。”说着便赶忙上前扶起驾奋道,“驾都尉,这真的是认错了,我可担不起这种大礼,若传了出去,可是杀头的罪名。”

  驾奋一身铠甲在军中练得凶猛有力,高致远去扶反而还扶不起,两人四目相对,一个轻笑无奈,一个严肃冷静,以这种诡异的姿势一直僵持着。驾奋心中有些动摇了,他的确也只是在远处遥遥看来皇帝一眼,而且听说皇帝也是习武之人,断不是这样的文弱书生,只是,若他真是皇上,有何必如此隐瞒身边也不带一个随从护卫呢?若不是,那许放一个人不在军中待在,反而带着从未听说过个军师,个佰长来新兵营又是何意?

  “驾都尉,你再这样,我就先出去了,你自己在这等许将军回来吧,”说着高致远还真往外走,边走还边说着,“我可担不起这冒充圣上的罪名。”

  “等下,”驾奋突然开口道,“不管是不是圣上,臣也算是行过礼了。”说着便自己站了起来,面色依旧严肃,不带一丝表情,抱拳说道,“今日是我冒昧了。”

  “哪里哪里,驾都尉说的都是什么话,今日之事,高某全当没发生过,驾都尉也别往心里去就好。”高致远回身,依旧轻笑着,脸上表情似明似暗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而驾奋却好像并不着急回去,反而从袖中拿出一张纸片说道,“属下今日来却有事禀报。”

  高致远拿过纸条看过后,英眉皱成一个川自,薄薄的嘴唇抿出一条线,自己的身份还是暴露了,新兵营是不能再待了,又看了一眼驾奋道,“驾都尉,这是什么?”

  说着,两人在军帐里待了好一会儿,驾奋才告辞离去。在他离开后,高致远眼中的寒意越来越多,看来小桃必须快些带走,免得夜长梦多,无故多伸出许多枝节来。

  想着也跟着出了军帐,没走两步,只见这些营中的人都在三五群聚德聊着什么,高致远本也不在意,可竟让他无意中听见了林小桃三个字,便不得不停下脚步,直走到两个士兵面前问道,“你们在谈论什么?”

  两人一看是军师,也不敢不答,只得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原来这老浦头本身就不是个能藏得住事的人,刚刚从许放手下逃过也没记着疼就随口把他们的事给这些新兵们有声有色地演了一番,引得现在整个新兵营都赶去看热闹去了。现在整个新兵营哪里还有人在训练,都在议论这细皮嫩肉的佰长和威猛大将军的风流韵事了。

  高致远听完更是面色铁青,英俊的脸上像蒙了层煞气,浑身散发着近者死的气息,逼得两个士兵差点以为他要杀了他们,其中一个士兵更是脚下一软直直跪下,不断发抖。两个士兵还没来得及开口求饶就只见长袍一角一番,高致远早已走出十米开外了。

  若说那高致远要去哪里,那自然是训练场了,如今新兵都不训练,反而学起民间妇人搬弄是非,嚼人舌根了,这军风必须治!

  还没等他到训练场,便远远看见约十数个人聚在一起赌钱,其中一个站在中间,见他生得高高大大,肤色黢黑一脸笑容豪放不拘,仔细一听就发现他言辞粗俗,倒像个市井小混混。此人就是老浦头了。他本就是军中的开心果,刚刚差点被许放扭下一只手,如今便想着手还在,抓紧赌两把,便聚起士兵开始赌钱。时不时也有些听到风声和看见他被打的士兵来询问他关于佰长和将军的事,他也不甚在意便有声有色地说着,说完还大笑一番道,“日后,你们在军中待久了就知道了,这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而一旁的士兵还接着道,“都知道军中乐趣少,可没想到,连大将军都免不了啊。”说着众人都哄然大笑起来。

  “放肆!”

  只听一声巨吼,高致远一脸杀气地站在前面,黑眸阴沉,瞬间霸气之威镇住全场,老浦头第一个反应过来,便弯腰抱拳道,“不知军师来临,还请赎罪。”说着还不断向周围士兵使眼色,暗示他们赶紧将东西收起来。众人也一下反应过来赶忙学着老浦头,齐喊,“军师!”

  高致远心中早已怒气上头,可多年为君他懂得如何克制自己,也不想多与这些人纠缠,他现在想得是恨不得立即带走林小桃,把她藏起来再不让人窥窃,而许放他更是想扒了他的皮。所以只是口气冰寒着说道,“都在干什么,都给我训练去。全部加跑一百圈。”

  在场士兵一听吓得腿都软了,老浦头更是心虚,眼下高兴之际他有些被冲昏了头,说道,“军师,这,这。也太重了吧。他们几个平时玩玩而已。”说完,看着他脸色依旧可怖,便好死不死的又说道,“这徐大将军也没说什么啊。”

  众士兵一听,也连忙跟着附和道,“对,徐将军也没说什么,军师你无权责罚我们。”

  听着这话,高致远心中更是恼火,没想到这军中许放的威严已经高到如此地步,再想到他平日里面对自己这个皇帝也是面色沉沉,并无尊敬之意,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意味。他是否该考虑换个将军了。

  高致远还在想着许放的事,正准备开口,却没想到驾奋却从身后走来,大声说道,“军师罚你们加跑一百圈,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跑不完不准吃饭,不准睡觉!”

  “都尉!”这十几个一看是驾奋,也没什么再说的了,只能三三两两离开绕着训练场跑起步来。独独着老浦头还讪笑着,嘿嘿两声道,“老驾啊,咱俩这关系。”可谁知驾奋却打断道,“还有你,带头聚赌,跑一百五十圈。”

  “欸!你小子,这就不道义了,”说完还不等驾奋说些什么,便立马接着说道,“军师都说了,一百圈,就一百圈。”说完干净灰溜溜地跟着士兵跑步去。

  见人都离开,高致远轻轻勾起一丝冷笑道,“倒是要多谢驾都尉了。”

  “不敢,军中军风不严,也是我的罪过。”驾奋依旧不卑不亢地说着,又接着说道,“军师今日,也算对他们小惩大戒了。”

  “驾都尉,这出现的时间刚好,莫不是一直跟着高某了。”高致远此刻并不想跟他纠缠,一直面色冷冷。在朝中待久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此人目的不纯。

  “不敢,刚巧路过而已。”

  “那就最好!”高致远严声打断道,说完便转身离去,也不管驾奋还在原处,直接离去。

  而驾奋那边却丝毫不在意,只静静地笑着,目光复杂一直跟着高致远离去的方向,又像喃喃自语道,“这就是叔叔一直惦念效忠的一国之君。”

  直到夜幕降临,许放和林小桃才从一线天回来。这两人也算是互相坦诚了一次,许放虽没提要她跟自己一起远离朝堂,也没问为何她看到一线天会如此克制不住的流泪,但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会自己告诉他的,而那一天已经不远了,只要把高致远送回皇宫,只要他能带她走。

  “许放,今天谢谢你。”林小桃边走边说道,“这一路也谢谢你,对我那么照顾,“”

  “说什么呢。“许放听着,就立刻打断道,“只是,如果,那里让你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的话,我想先给你道歉。”

  “不不不,许放,没有,今天,我很开心。你带我去的地方也很美。”林小桃赶忙解释道,“我应该跟你说谢谢的”

  许放听着也轻轻笑道说,“我对你好,你接受就好了,不用说这些的。好吗?”

  夜空下,许放带着些沧桑的脸庞,却显得异常的温柔,好像他的眼中只有林小桃一个人罢了。林小桃看着这深邃的眼神,不由得一怔,赶紧转身继续向前走着,说道,“不管怎样,还是要谢的。”说完便又加快了些脚步向她的军帐走去,说道,“不早了,许大哥你不用送我了,快回去吧。”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许放嘴角轻轻一笑,也不管她与没有听见,说着,“好。”

  好不容易忍着许放的眼神回到军帐中,林小桃不由得松了口气。今天自己真的是轻松了不少,她第一次相信原来,眼泪真的可以释放压力。林小桃想着许放带她去看的一线天,也不知道跟现代的一线天,是不是一样的。想着想着,突然感到一个人影从后面扑身过来,林小桃一声惊呼,却不想被来人从背后捂着嘴,下意识挣扎了两下,又发现这个怀抱如此熟悉,是高致远,想着也就不在挣扎了。

  只是缓缓拉下他捂住自己嘴的手,又轻声说道,“你怎么了?”

  高致远一直在等着她回来,却没想到她随着许放出去后,竟到了夜晚才回来,她知道不知道,现在边疆动荡,兵患满溃,他好不容易见到林小桃,他怕她又会就这样丢下他,他害怕再也见不到她了,害怕她会跟着许放离去,想着更是死死地抱紧怀中人,他的心不知为什么沉闷起来?

  林小桃感觉到他的用力,忍不住喊了声:“痛。”身后的人去没有放手,反而重复着说道,“痛,林小桃,你可知道朕五年来多次派人想寻你回来,甚至朕亲自都想去毒谷接你!可是你为何要躲着!。”

  说着。也不管其他,一把拉着林小桃反过身来偏薄的双唇狠狠压下,疯狂在她唇上亲吻,甚至可以说是撕咬。林小桃也不知是被吓着还是不愿,竟开始挣扎起来,唇齿间模模糊糊说道,“高致远…致,你干什么…。放开。”可是,她一个女孩子又怎么敌得过一近乎疯狂的男人呢,

  两人就在这互相推攘间,狠狠地接近着,直到一怔血腥味在嘴中回荡,高致远还是狠狠地咬破了她的唇,甚至将血一点点吸出咽下后,才慢慢放开怀中人,却没想到,他一松手,只听“啪”的一声,只见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竟然敢打他!

  刹那间,四目相对,一个不可思议,一个双目复杂。高致远看见她红红的眼圈,一下子竟有些慌了,他自己一时冲动竟让她流泪,也不管她打自己的一巴掌,他拂起袖口只想帮她擦拭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此刻他不是皇帝,只是一个伤害女人的男人,口中只能喃喃道,“小桃,对不起。”

  林小桃对他的疯狂本身就是很生气的,可他的一句对不起却打破了这份气愤,一个帝王,他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啊,向她认错让原本内心的那份缝隙,距离有些拉近几分,想到以前,与现在的处境对比,心中更是伤感,两人的关系根本无法回到从前从容。

  他高致远和她林小桃一样,都想自由快乐的生活,或许是两人彼此了解自己的心意,她不由自主地相互拥抱,死死地抱着对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对彼此最深的依赖。夜还很长,林小桃不知是怎么能够那么安心地睡在他的怀中的,而这一夜竟是如此的安稳,安心。

  一夜好梦,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第二日清晨,林小桃悠悠转醒,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而高致远也并没有离去,反而着衣就抱着她在她身边躺了一夜,一时间她竟有些不知所措,一面有些懊恼,一面竟有点羞涩起来。林小桃也不敢叫他起床,一是见他睡得正好,二是,叫醒了他还是会有点尴尬吧。想着便想悄悄下床,可谁知刚挪动了一下身子,身边本该睡着的人却,伸手一拦,不紧不慢地说道,“去哪里?”,

  一下子,林小桃便知道,这人居然在装睡,不由得女儿心态上来,抬手拍了他手臂一下道,“你居然装睡!”

  身边人更是不住地轻笑出声,道,“好啦,也不知道是谁昨晚拉着我不许走的,”

  “骗人,我怎么可能。”林小桃不依了,抬手拉开了他拦住自己的手连忙下床道,“你还赖在这里干嘛,还不快走。”说着也连忙开始整理起衣物来,她的一头青丝早就散乱,便干脆把头发全部放下,准备再束一次。

  刚拿起梳子,却不知高致远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就已经站在她的身后,轻声道,“我来。”高致远也是第一次帮女儿梳妆,靠着记忆中宫女帮自己束发那样,一下一下地弄着,摸着林小桃的头发都是感觉心情格外舒畅。

  不知怎得好想以后都能有这样的早晨,想着想着,突然,高致远便说道,“小桃,跟我回皇宫,好不好?”

  还沉浸在这样的温情中的林小桃愣住了,回宫?她想起顺帝时期,那个冰冰冷冷的高墙中,每日和许多女人争夺一个不爱的男人宠爱?不,这不是她要的生活。

  感觉到林小桃有些微微发愣,高致远有些担心问道,“怎么了?”良久,林小桃才缓缓开口道,“对不起,我,我不能跟你回去。”

  林小桃始终低着头,她不敢看他的脸也不敢再说一句话。

  “对不起,高致远,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最好的哥们。”林小桃又接着说道,“我会把你安全送回皇宫的。”她低着头说话,高致远看不清她在说这句话时是个表情,当然林小桃也看不到,她要他独自一人回去的时候,他有多心痛,多愤怒。

  手中的梳子被发泄般生生握断,高致远狠狠将折断的木梳摔了出去,一句话也没说就跨步出去,他真的想掐死她了。一把掀开帘子,却刚巧撞见来找林小桃的许放。高致远脸色异常的差,而许放却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想到他居然大清早便来找林小桃,也不知是不是昨晚二人约定好的,便口气冷冷地说道,“怎么,许将军不再军帐中研究兵法反而跑来这里做什么?”

  许放看见高致远从林小桃房里出来,更是惊讶,一时连君臣之礼都忘了,而高致远的愤怒他更是不明所以,若是他两人。许放呆呆地往帐内看去,只见林小桃三千青丝披散在肩,正蹲在地上木木地看着一把断梳出神,一点也没注意到他的到来。

  “不敢。”只得向高致远低了一下头,毕竟现在他的身份是军师,没有一个将军会对军师行礼的,说着还是目光阴沉沉的,也看不出在想什么。倒是高致远冷哼了一声便不管他,迈开双腿就快步离去。

  而许放站在军帐前,看着还蹲在地下的林小桃心里一阵难受,看着她的眼睛,许放不觉一阵心疼,便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本想拿过那把断梳却不想她握得很紧,只得惨然一笑说道,“出去走走吧。”

  林小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许放出来,只是觉得军帐内都是高致远的味道,都是他的痕迹,她不想待在哪里,太压迫,太心疼。

  在训练场上,新兵们正在练习骑射。两人也不知走了多久,感觉林小桃心情似乎已经平复地差不多了,许放才开口道,“军师那边,你有什么打算。”两人都知道,军师也就是高致远,他不可能一直待在新兵营和他们在一起,如今维国虎视眈眈地盯着大隋,朝堂中的奸佞小人也在兴风做浪,这内忧外患的情况下,高致远必须早日回去主持大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想到如今这种情况。她必须早日把高致远送回去了,或许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相处了吧。最是无情帝王家,许多年后,他还会记得有个叫林小桃的人吗?

  想到这,林小桃微微有些出神,也没有在意身边的情况,只觉周围变得很嘈杂,突然只听见一声,“小心!”

  便只见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刹那间,林小桃几乎来不及反应就只见利箭已逼至眼前。

  猛地只觉有人冲到她的面前,一下子环抱住了她,并没有被利箭刺穿的剧痛,反而只感觉到了,被人勒得很疼。

  “徐将军!”林小桃一下子惊叫出声,许放紧紧抱着林小桃,却用背挡住了朝向林小桃最致命的一箭。

  训练场上的士兵全都向这边冲过来,林小桃还在张着嘴大喊,他却听不到一点声音,眼前一片模糊,失去意识前许放听见自己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是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将军!”训练场上的人都赶了过来,有人喊着叫军医,有人七手八脚地抬着许放回营,场面一时间变得异常混乱。

  军帐内,林小桃和两位都尉都在一旁等着,整个军帐里没有一点儿声音,连老浦头都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连高致远都赶过来了,只是他并不关心许放,倒是先拉着身躯有些恍惚的林小桃仔细询问察看了一番,天知道,当他听说,林小桃在训练场上被箭误伤的时候,他有多害怕。

  又过了一阵,老浦头算是忍不住了,出声询问道,“到底怎么了?要不要紧啊?是不是该拔箭了?怎么还看着呢?”一下子便把他心中的问题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而军医那边不说还好,这一说那军医却突然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说道,“这,这,箭里心口太近。我,我不敢拔啊!”

  “不敢!”老浦头一听就炸了,直接上前一把揪住军医的衣领,力气之大竟是差点把他从地上拖了起来,大声呵斥道,“你是军医,你不敢拔谁来拔啊!”

  “老浦头!”驾奋知道他做事不经大脑的,赶忙上前阻止,只是还没开口说话,却听见本昏迷不想的许放突然开口像是说了些什么,便立刻喊道,“将军醒了。”

  林小桃听见军医如此说,心里早就慌了,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见许放醒过来,更是一下子推开高致远冲上前,说道,“徐将军?”

  许放也是沙场上热血拼杀过来的,身上的伤疤更是多过他所受的封赏,强忍着背上贯穿式的伤口,睁开双眼便看见林小桃正跪坐在床边,双眼微红就知道,这丫头肯定自责了吧。想到,有些虚弱地就开口道,“哭丧什么,你没事就好了。”然后便抬眼对着跪着的军医道,“拔吧,生死有命。”

  “徐将军!”林小桃有些不可思议地喊出声来,她也知道这箭必须得拔,可是,就以现在的这种条件,就算他在拔箭的过程中幸运逃过一劫,也会很容易感染细菌。他依旧会死的,更何况光拔箭就已经凶险万分了。而一旁的军医听见许放如此说,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起来,连忙叫道,“属下医术浅薄,恐怕,恐怕。”

  “怕什么!”许放本该虚弱无力的,却在听完这句话后,惨白的脸色却更是变得有些阴冷,说道:“都说了,生死有命,你是军医尽管致就好,其他的就不用你管了。”

  “可,可,这。”军医跪在地上一直在发抖,让她或者他来拔箭无疑只会成为许放的催眠手,就在几人不知所措时,一直在旁边的高致远却突然出声打破了这份平静,说道,“我来。”

  林小桃近乎有些吃惊地看着前方挺拔英俊的高致远,声音有些不明地说着,“为什么。”这两人本就关系不明,虽是君臣关系可是,许放却在高致远面前一直都是阴沉冷默,如今再加上她的出现,两人更是面和心不和了,如今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林小桃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万一,高致远如果知道许放的身份。说不定会对许放下毒手,因为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许放便是颗定时炸弹,她一定要在这期间替许放掩饰身份。

  像是看穿了林小桃心中所想,高致远的表情有些暗淡,但又十分冷漠轻蔑的说道,“你放心,我还没让他死,阎王也不可以和我抢人。”说完,也不管其他人,冷冷得越过林小桃,便直接对军医说道,“该怎么拔,你说,我做。”

  老浦头虽然不明白这三人之间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却也不想好好的一个将军就这样枉死,就说道,““这,军师,你有把握吗?”

  却不想,许放悄然勾起嘴角也笑了两声,声音有些气弱可听得出来很是畅快,只听他说道,“好,就有劳军师了。”

  “这,可以吗?”老浦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驾奋拦住,对他无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而军医也畏畏缩缩地站起来,有些踉跄地走到高致远身边,开始指导起来。整个拔箭的过程持续了约小半个时辰,许放一直咬牙没有哼过一声,整个军帐都沉浸在鲜血的气味里,林小桃几次都想吐出来,可是却又挪不开脚步,甚至还努力地呼吸着血液的味道,想死死地记住,记住这个气味,这是许放的血,甚至有可能是他的命。

  终于,随着高致远拉住箭尾猛然一用力带出来一股鲜血的喷出,军医才惊喊了一声,“拔出来了!”说着就赶紧接替了高致远的位置,连忙拿出许多药材纱布开始为许放包扎伤口,而许放也不知在几时又再次昏睡过去了,整个军帐中,老浦头是最开心的,只是他放肆的笑声还没出来,就被驾奋堵了回去,林小桃更是在那一瞬间潸然泪下。

  高致远拔完箭也不看林小桃一眼,便直接向帐外走去,而林小桃此时也反应过来,不知怎得也跟着出去了,留下了驾奋,老浦头和军医在帐中继续照顾许放。

  林小桃跟着高致远来到帐外,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高致远更像是不认识林小桃一样,自走自得,全然不顾她,林小桃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于是,跟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说道,“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听见林小桃这样的口气,高致远也停下来,转身对着她冷冷地说道,“谢我?谢我救了许放吗?那你大可不必,这是军营,救他对我来说百利无一害。那,你的对不起,若是因为你将要跟他走,而不愿跟我回皇宫的话,那么就不用再说了,”说着他顿了一下,上前一步逼着她与他对视又接着道,“不管你去哪里,林小桃你是我的,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一生一世,生生世世你都逃不开我。”

  林小桃听着这一番像是威胁,又像告白的话,表情瞬变,又惊讶,又无语。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二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报!“突然,两人听见一位士兵紧急地跑过来,直接跑到高致远面前,急忙跪下,也不等高致远让他说话便急切不已地说道,“报告军师,军营周边发现有维国军队出入!”

  林小桃和高致远两人默契对视一眼,便同时迈开脚步向瞭望台走去,果不其然,在军营不远处约两百里的地方,能看见几队士兵约五十几人,且都穿着维国兵装,二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维国的侦察兵,恐怕维国的军队已经在前方安营扎寨了。

  “怎么办?“林小桃首先想到的是高致远,在这新兵营里,万一遇到维国大军突袭恐怕是连一天都抵挡不了,若是他出了什么事这天下百姓该怎么办,不行,自己答应过要带他回皇宫的,又想到,许放刚刚受了重伤,如是现在开战那他将必死无疑了想到这里,林小桃竟有些慌张起来,等她回过神来,就只见高致远下令让人去截住其中一个,并带来军中,他要亲自审问。而此时老浦头和驾奋也得到了消息,赶忙赶了过来,老浦头更是自告奋勇地去抓敌兵,于是,也只得说,就让他快去快回了。

  老浦头虽说平时鲁莽不靠谱,可是关键时候却也对得起他平时吹的牛,很快就带了一个维国士兵回来。而高致远也到底是在深宫长大的,逼问人的刑拘手法更是狠辣无比,没过一会儿,原本还喊着宁死不屈的敌兵,就招了所有。

  原来,维国将领黑江不知何故,突然命人集合了五万大军,准备围攻步骑军的新兵营,这些侦察兵先行出发已经到这里一天了,刚刚是在察看地形,却不想被发现了。

  众人一听,脸色大变,这个新兵营上上下下加起来也不过两万人还都是些新兵从未上过战场,甚至有些连兵器都还不会使,而维国那边却是五万虎狼之师,个个骁勇善战,更不要提维国主帅黑江了,那可是响当当的战无不胜啊,要是许放还在可能两方大将还能比上一比,可是现在许放重伤自此,这根本没有胜算。

  免不得老浦头又是第一个开口道,“你们都在干什么呢,快想办法啊?”见众人依旧不说话更是难受,又说道,“要不,趁维国大军还未到,咱们先撤退吧。”

  “不可能,按黑江的行军套路,既然侦察兵已经到了一天,那么黑江大军也已经到了不远处,最多再有一个晚上就会将我们团团围住。”最先开口的是驾奋,然后接着是高致远也说道,“跑,是不可能了。只能跟他分个高下了。”说着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林小桃,他以为林小桃是有些害怕了,所以便又走向他缓缓说道,“我会保护你。”

  林小桃本来是在想是否有应敌之策的,可高致远这样突如其来的告白,到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想起早晨自己刚刚拒绝过他,本以为按照他帝王的性子是不会再想与她有任何瓜葛了,谁曾想,他居然还说要保护自己,当下也轻轻勾起了嘴角,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会把你安全带回‘家’的。”

  同时又走了两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你们说,这次许将军受伤会不会和黑江有关?”

  这许放是新兵营里最有能力和实力与黑江抗战的人,如今他一受伤昏迷,黑江就要为攻新兵营了,而且当时训练场上,就算刚巧有人在练习射箭,又怎么会不分方向地朝着有人的地方乱放箭,除非,

  “有奸细!”林小桃悠悠说了一句,在场的几人都为之一振,

  而老浦头虽然不明白林小桃为何如此说,可也相信他的判断,当下急红了眼说道,“奶奶的,要是让浦爷抓住这个奸细,老子要他好看!”

  而维国黑江那边,他安排好了部署,派出去的侦察兵有一个未归,他就知道肯定是被抓住了。可是,他黑江可是维国第一大将军,号称是“战无不胜”,他派出的那些侦察兵不过是诱饵,想必现在那些没上过战场的新兵们,早就炸开锅了,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将他想要的一举擒获。如今他虽距离新兵营还有半日的距离,却已将整个新兵营团团围住,一只鸟也别想逃走。明知敌人将至却丝毫没有反击的能力,连逃都没有办法,这就是黑江。

  “报告!”黑讲此时正端坐在帐中,也正在等着这声报告,他的鸽子回来了。想着便道,“进来。”

  喊报告的小兵小跑至黑江面前,只见黑江依旧一身铠甲装扮,昏暗的烛光中他的练有些看不清楚,只能看见一道长长的伤疤似蜈蚣般附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更是为他添上一股戾气,一下子,他竟忘了回报。

  而黑江目光阴寒,声音有些粗犷带些怒气说道,“东西呢?”

  小兵意识道自己的失态,赶忙将一张纸条递上,双手有些发抖,说着,“回禀将军,有人将这张纸条送来,现正在军帐外等候。”

  “嗯,”黑江闷闷地哼了一声,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道,“高源身份已定,许放重伤,军心大乱。”看完,黑江猛地大笑起来,又突然转头看向那颤抖的士兵大喊道,“好!”说着却抬手拉住小兵一只臂膀狠狠一甩,竟将他甩出来帐篷,撞上一旁的桌椅,又狠狠摔下地面,无辜小兵一口鲜血猛吐了出来。

  可黑江却并不甚在乎,便直接走出军帐,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低着头站在帐外,就知道纸条是他传来的,而黑斗篷男子见黑江出来便摘下帽子,下跪抱拳道,“参加黑大将军,”而这人,竟然就是驾奋。

  黑江见他气度不凡,很有武将风采,也问道,“就是你送来的情报?”

  “正是。”驾奋回答却不卑不亢,也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为何!”

  “臣空有一身报复,却被奸诈小人排挤到新兵营中不知何时才是出台之日,想来投奔将军,望得将军重用。”

  “既然来了我就有值得的情报,证明我的诚意。”

  黑江稍稍一愣,脸色逐渐暗沉几分,打量驾奋好一阵子才道:“如果情报准确!本将军会好好的提拔你!”

  “自然!”驾奋肃穆的语气,之后周围的空气凝重起来,周转的气息凌厉起来,看来成功在此一举了,他缓缓吐露道:“大隋皇帝就在步骑军的西大本营中!”

  此话一出,黑江瞳孔猛地一缩,他震惊的核对了内线送出来的消息,确定准确无比,黑江原本阴沉的表情瞬间化作狂妄的大笑,然后粗吼一声道,“好!我信你!”

  接着大喊道,“来人,集合士兵,准备出发。”说着又大笑起来,一道长长的伤疤更是显得狰狞。

  大随国皇帝,看我黑江怎么生擒你。

  驾奋低下头,面部洒落的阴影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嘴角那抹上扬的微笑,显示了他此时的心情。

  他办到了!因为不管谁敢透露皇帝的内幕消息都是死罪,就凭借这个死罪,他一下子获得了对方的信任。

  天已经渐渐黑了,可这也注定是个无法入睡的夜晚,林小桃,高致远和老浦头三人正在主营内商量对付黑江的办法,因为此刻的西大本营是整个二十万步骑军的西大门口,如果一旦失守步骑军中心大本营就面临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况。

  三人对着新兵营周围的的地形好好地研究了一番,却并没有多少收获,一阵寂静后,老浦头狠狠砸了桌子一下,说道,“要是在前线战场上,别说五万对两万就是十万,老子也不带皱一皱眉头的。妈的,你们说,这黑江是闲得慌还是怎样,居然来袭击咱们这个屁也没有的新兵营,发什么风啊!”

  老浦头本是发泄一下,随口说的几句,却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是啊!维国黑江大将军轻率五万大军袭击一个新兵营,这不是一个大将该做的事,如果,并不是正常征讨那就一定是有目的的呢。而那目的,林小桃想着不觉又些害怕,立刻抬眼看向高致远,而恰巧他也回眸看向她,一时间四目相对,两人心中便更加肯定了。黑江是冲着大隋国皇帝,高致远来的。只是,高致远的身份只有林小桃,许放二人知道,林小桃不会泄露出去,那就只有躺在床上的许放了。

  “不会的。”林小桃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只是刚想到许放,她就忍不住开口说道,“不会是徐将军。”

  “你怎么知道不会是他,”高致远其实也没真的怀疑许放,可听见林小桃如此说,便冷笑说道,“没有了我,他带你走就更方便了。”

  “你!”林小桃没想到他会如此说,更是着急起来,又像说些什么,可话还没出口,便被帐外的一片吵闹声打断了。三人恐是黑江偷袭,便立马快步出去察看,才发现哪里有什么黑江的影子,全是新兵们聚集在训练场上,一个个神色担忧,场面很嘈杂却偶尔能听见几句关于黑江来攻的讨论。

  这些都是刚刚参军的新兵,一时间知道自己还没上前线就遇上硬敌,而大将军许放现在还伤重在床,军中一下子就没有了主心骨,军心不稳都以为这次必死了。甚至有些士兵居然带出了衣物等,好像是准备逃跑。林小桃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在这样下去别说与黑将一战了,简直是不战而败啊。

  想着,三人赶忙冲前去,老浦头作为副都尉第一个开口喊道,“都******吵吵什么!你们都是战士,上战场时你们的天生的使命,现在是在干嘛,想当逃兵吗!”

  看见军中几个有分量的来了,士兵们也有些安静下来,却也有些胆大的大声反驳道,“黑江,我们都是听说过的。我们是新兵营,和他对砍根本就是找死。”

  “怕死!怕死,你来当什么兵!”老浦头直接站上高台大喊着,却不想这并没有压制住士兵们的情绪,反而让场面更乱了。只听不断有人说着,“我们就是一群新兵,怎么不让正规军来,送死的事就让我们这些不起眼的人,去吗?”

  “对啊!”

  “送死就让我们去,怎么不让那些高官们来啊!”

  “对!”“对!”“对!”一时间,士兵们竟一齐附和起来,场面更是越来越难以控制,

  林小桃看着这场面,反而冷冷一笑,果然是战无不胜的黑江,随便一个侦察兵竟也将我方军心扰乱至此。想着,心里打定主意,便伸手拉上身旁高致远的手臂,说道,“你相信我吗?”

  高致远本来还在想怎么才能先稳定军心,可突然林小桃竟目光真挚地拉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相信吗?高致远心里不由得苦笑,如若不信,他怎么会独自一人跟她来到并不受他控制的军营中呢?

  “信!”说着,也不管现状如何,反手狠狠地抱住林小桃,轻声在她耳边低语道,“我相信你。”在这样乱景下,最危险的帝王竟还能这样坦言说相信自己,这让她更是坚定起来,身为朋友或许就是一死,也要将他安全送回皇宫。

  想着,便轻轻推开了他的怀抱,却拉着他快步走上高台,站定后,又看了高致远一眼才高喊道,“皇上在此!尔等还不速来拜见!”

  一下子,原本吵闹的训练场竟瞬间安静下来,连一旁一副骂娘架势的老浦头都张大嘴还没来得及关上,高致远也是有点惊讶,可也马上明白过来她的用意,皇帝可是稳定军心的最好方法。说着也上前,拿出随身佩戴的龙佩金牌,举起展示在中将士面前,一下子王之霸气逼人而来,林小桃一直都知道,这才是高致远本来的样子,看着顺势也单膝抱拳下跪喊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是,一下子军师变皇帝就连老浦头也不敢相信啊,更何况是两万士兵,谁都没有见过皇帝,这随便拿出一块金牌就是说自己是皇帝,他都还可以说自己是皇太后呢,想着便悄悄对跪着的林小桃说道,“嘿,林兄弟就算要稳定军心,也不用冒充皇上吧,会杀头的。”说着,还想快点把他扶起来,可刚走没两步,却听见身后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又接着喊道:“臣参见皇上。”这声音除了许放还有谁,只见许放身着单衣看来是刚从床上起来的样子,却直挺挺地跪在高台上。一下子也由不得老浦头不信了,赶忙也跪下喊道,“参加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