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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初露锋芒


深夜,新兵大营,别人都睡下了。此时若兰正在为自己能够瞒天过海当上兵而庆幸,但当她一想到干爹韩良年老体弱的,虽说在乐坊老头不缺人伺候,可还是放心不下。尤其是夜里老头呛了风,就爱一整夜一整夜地咳嗽,不能入睡。想到这里,若兰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太不应该,不应该丢下老头一个人跑出来,要是把老头急出个好歹的那该如何是好?若兰想写信给老头,但是,也送不出去呀,这也没认识的人,若兰想来想去不能入睡。天亮了,这时新兵大营响起了号角,呜.呜.呜,全部到校场集结!这时,伍长闯进营帐大喊道。“唉呀!这睡的好好的,搞什么呀?”众人起身揉着眼睛抱怨道。只有陈继还在呼呼的睡着,打着呼噜。伍长大怒几步过来扬起手中的马鞭就要抽陈继,若兰忙阻止道:“伍长大人,对不起!他逃荒过来的太累了,昨天在军营好容易吃了口饱饭,我马上叫他起来就是了!”伍长听后看了看若兰,瞪了她一眼骂道:“快点叫他起来!他妈的!像你们这样的那还能打仗?哼!能活下来就不错啦!快点!”说着伍长转身出了营帐。若兰忙试着推醒陈继:“陈继!陈继!快醒醒!”可这黑大个就像小山一样,根本就推不动。若兰一狠心,起身飞起一脚踢在陈继背上,“哎呦!他妈的!这是谁呀?”陈继疼得一骨碌爬起来揉着背骂道。仰头一看,若兰正捂着脚,单脚一跳一跳地:“我说陈继,你是石头做得呀?害得本姑娘脚疼.额,唔,本故.人脚疼!”若兰忙反应过来说错话了,还好,大家都在忙着穿衣服,陈继也才醒过来头昏昏的没太听清她的话。“嗐!我说韩大哥,俺还没睡够!咋就叫俺起床?”陈继迷糊着嘟囔道,转身倒下又要睡,若兰急了:“陈继!陈继!嗐!伍长刚才都来过了,全军集结!似乎有什么事?快点起来啦!不然,伍长再来可就惨啦!”若兰连推带拉地把陈继扯起来。陈继不耐烦:“好啦好啦!俺起来就是!”果然,伍长又进来催促:“快点快点!部队马上要开拔!”“啊?开拔!”众人诧异道。待众人穿好衣服,带上刀枪来到校场列好队,若兰看到校场演武台中央站着一个全副盔甲的校尉,这个人激动地大声对台下众人喊道:“兄弟们!契丹耶律阿保机亲领二十万大军犯我边境!扰我百姓!大家都知道契丹狗贼向来喜欢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在郭大将军已亲率一万骑兵赶往边境!兄弟们!保家卫国的时候到了!想想你们的妻儿老小,兄弟姐妹,你之妻将成契丹狗之妻!契丹狗一旦杀到幽州他们将沦为奴隶任人驱使!兄弟们!为了自己的妻儿老小,兄弟姐妹!咱们跟他们拼了!”这时台下众人群情激奋异口同声喊道:“跟契丹狗拼啦!拼啦!”陈继也跟着起哄激动地喊道:“杀了他们!杀了死契丹狗!”若兰站在一旁心情复杂,因为她母亲耶律兰儿就是契丹人,从小她就听母亲讲过她的家乡有着美丽的草原,清澈的河流,还有成片美丽的白桦林。若兰呆在了众人中间,陷入了儿时的回忆。陈继转头见到发呆的若兰忙问道:“大哥!你不舒服?莫非是害怕打仗?不怕,有俺在,保你没事!俺力气大!俺能抬起一架战车!”当然,我们这里说的战车可不是现代的装甲车,而是马拉的战车!若兰避开他的目光,笑道:“我不怕!说不定在战场上是我保护你也不一定哦!”陈继摇头不信:“你一个文弱书生,算了吧!俺才不信!”这时演武台上的校尉大喊一声:“现在全军出发!开赴前线辽西战场!”随即,大军出发。此时,在大军之中,若兰独自在想:“契丹人跟汉人好好的干嘛成天要打仗啊?到底是为什么?”这个问题,其实前面我们也有提到,就是康延孝跟李存勖分析过的,契丹地处北方属于游牧民族,没有耕地,逐草而居。如果气候好,水草丰茂,牛羊肥壮,契丹人可以通过边境贸易换取粮食。但是,一旦气候不好,牧草稀少。契丹人没饭吃,就开始把目光投向中原百姓,因为中原百姓又都以耕种为主,地就是命!老百姓离不开土地!老百姓生活较为固定,不像契丹哪有草就往哪迁徙。因此从战国时期到秦始皇统一六国,北方匈奴都是个头疼的问题。你派兵打,他就跑,机动性很好,没法子剿灭。因此,始皇帝开始修筑长城防范匈奴,主要战略还是以防御为主。这种情况,直到汉武帝时期才有所改善,汉武帝的爷爷汉文帝,老爹汉景帝励精图治为他创造了丰厚的资本条件,于是,汉武帝派卫青,霍去病主动出击进剿匈奴!也就是这个时期,匈奴开始分裂,一部分归附汉朝,一部分继续西进往欧洲方向迁徙。到了唐朝应该算是历史上比较和谐的时期,各方少数名族纷纷仰慕我天朝的繁荣,平息刀兵,纷纷归附,实现了个各民族的大团结!因此,唐朝时期,没有再修筑长城。但是,唐末这种情况有了改变,各个节度使佣兵自重,北方的少数民族也纷纷蠢蠢欲动,战争的序幕徐徐拉开。”

若兰所在的大军没有中途休整,而是日夜兼程奔赴前线。郭崇韬给他们的命令是:“必须赶在契丹大军攻破辽西县城时赶到战场。”这可苦了这群新兵,经过数天的强行军,若兰对身体的疲乏还是能忍受,可是唯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双脚都磨起了一串串血水泡,疼得她直咬牙,黑大个陈继看到就帮她用针挑脚上的水泡:“挑了就好了,再用热水烫一下,一点都不疼!”若兰疼得咬着牙道:“大头!你就是胡说八道,哪有不疼的?”“哈哈哈!我说你像大姑娘吧?你还偏说不是。”陈继憨憨的笑道,露出白白的一排牙齿。“出发!全军开拔!”这时随着伍长的喊叫声,大家都拖着疲惫的身体埋怨道:“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也有人低声骂道:“妈的!要不是没饭吃,老子才不会去送死呢!”军心似乎有些不稳。是啊,对于这样一群老百姓来说,打仗关我屁事!管你们打来打去,只要我有饭吃,饿不死就成!说不清哪天就战死了呢!过一天算一天,反正也没去处。

又过了几天,若兰她们的大军终于赶到辽西城外围。若兰拖着疲惫的身体,杵着长枪站着。这里说明一下,这长枪可算是古代步兵的“神器”了,可以攻击马上的骑兵,也可以远距离攻击敌人步兵。这些天可把她累得够呛!远远的若兰第一次见到了契丹骑兵,就在辽西城下,密密麻麻的,这里我们可以用句话来形容真道是:“孤城一片万仞山!”契丹骑兵见到援军到来也不慌张,只见一队契丹骑兵脱离大队,直接朝若兰她们这边杀将了过来。“唉!这些契丹骑兵倒真是会些战术!趁我军立足未稳发动攻击!”若兰苦笑道。陈继听了有些糊涂,不过他倒是觉得有道理,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全军准备迎敌!”这时传令官大喊道。陈继有些摸不着头脑:“妈的!怎么迎敌?难道叫俺用身体挡住契丹骑兵不成?”若兰沉着地对陈继道:“大头要想保命,就听我的!契丹骑兵冲过来时,不要慌,也不要往后跑,那样必死无疑!俯下身子蹲下用长枪枪尾抵住地面,枪尖对准斜插骑兵马匹,这样我俩或许可以逃过一劫!”“哦!好!”说着陈继照做。这时契丹骑兵已经杀到,尘土飞扬。顿时,马嘶声,惨叫声,叫骂声混作一团。若兰跟陈继伏在地上,见到周围往后跑的人不是被契丹骑兵砍死,就是被后面的督战队给灭了。“再往后退一步者,杀无赦!”督战队的校尉挥着手中沾满鲜血的刀大吼道。就在这时,一个契丹骑兵朝若兰扑了过来,若兰不慌不忙用长枪对准了他,说时迟那时快,契丹骑兵见势不妙,要想勒住缰绳,但已经来不及了,惯性把马推向了雪亮的枪尖,这一枪正好刺中马的脖子,由于力量太大,若兰没撑住长枪,给摔了出去,契丹骑兵也跟着重重地摔了下来,这个骑兵训练有素,摔下马来没太大问题,爬起来提刀就向若兰头顶砍了下来,,若兰下意识的赶紧翻身躲避,等抽出刀来挡时,已然来不及了,刀已经劈了下来,若兰闭上了眼睛,只感到一阵风从头上掠过,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啊!呀!”不过惨叫的不是若兰,而是这个契丹骑兵,陈继从背后一刀砍了这个契丹骑兵的脑袋。当若兰再次睁开眼时,只看到陈继正拎刀冲着她笑:“看吧,是俺救你!”陈继正得意间,突然身后另一个契丹骑兵举刀向他身后砍来,说时迟那时快,若兰迅速捡起前面被砍脑袋那个契丹骑兵身上的弩机朝陈继就射:“大头!趴下!”陈继赶紧缩头俯身,背后的刀蹭着头皮削了过去,接着,嗖,嗖,嗖,三支箭齐刷刷射在那个契丹骑兵的面门上,只听那契丹骑兵惨叫一声跌落马下。“怎么样?大哥我还行吧?”若兰捧着弩机炫耀道。陈继被吓出一身冷汗,吐着舌头:“俺的娘哎!差点就没命啦!”随后,若兰解下契丹兵尸体上的箭囊系在背上朝陈继喊道:“大头!跟我来!咱们找个地方好防守!这里太乱啦!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陈继跟在若兰身后:“大哥!这到处是人往哪躲呀?”若兰跑到一架被打烂的战车背后,以它当掩体,猫着腰蹲下躲避着。陈继跟上来笑道:“还是大哥有办法啊!这地不错!也不怕督战队来找咱们麻烦,反正咱们没有后退当逃兵!”若兰看着陈继高兴的笑道:“大头!跟着我准没错!谢谢你刚才救了我!”这时,四五个契丹骑兵朝她们这边冲杀了过来,陈继大叫道:“不好!”嗖,嗖,嗖嗖,好几支弩箭射了过来,插在战车的木梁上。若兰心里暗想“糟了!”接着若兰对陈继喊道:“大头!脱下你的头盔用枪尖顶着吸引敌人的注意!我来对付他们!”“好!”陈继应声道。陈继的头盔刚露头,几支箭就插在了上头:“娘哎!可恶!”若兰瞅准机会一个前滚翻翻出战车,嗖嗖嗖,一阵猛射,这几个契丹骑兵应声落马。“好箭法!大哥你真行!”陈继笑着夸若兰道。其实若兰的好箭法都是跟郭崇韬学的,当然也不排除若兰有着契丹人血统的缘故吧!舞刀弄枪的一学就会!连郭崇韬都诧异她的学习能力暗想:“这小姑娘,莫非是个练武奇才?”

“大头!我掩护你!快去捡契丹骑兵尸体上的箭,我们的箭不多了!”若兰朝陈继喊道。“好!”陈继答应的很干脆。二话不说飞快地冲了出去,当然冲向陈继的契丹骑兵都应声滚落马下,一时间无人能近陈继的身,人虽然是不能接近,但箭总能接近呀!不对,不是接近,而是亲密接触!“哎哟!俺的娘哎!”陈继痛苦的喊道,陈继扭头一摸屁股,中了两支箭。若兰只注意了眼前,没有看到远处一个契丹骑兵正端着弩机瞄着陈继这个方向。“哎呀!坏了!”若兰大惊端起弩机飞身快步跑到陈继前面举起弩机,嗖嗖,就是两箭,那个契丹骑兵应声落马。“快跑!回战车后面去!”若兰扶着陈继道。两人一瘸一拐地回战车后面,陈继抱怨道:“大哥!你怎么掩护俺的呀?”若兰红着脸惭愧道:“大头,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陈继摆摆手:“算了,大哥!关键是现在俺这屁股上的箭,总不能一直插着吧?”“额,好吧!那你忍着点,我帮你拔出来!”若兰说着就动了手,“哎哟!俺的娘哎!疼死俺啦!”陈继疼得大叫道。若兰手起箭出,还带出一大块肉,原来这契丹人的箭头都有倒刺,“啊?对啦!刚才我没注意,箭头有倒刺!对不起啊!大头!”若兰红着脸道。陈继真是人块头大耐折腾:“不怕啦!快拔!只差一根啦!反正屁股上的肉多,也不缺这一星半点的。”若兰看着他,闭上眼,一使劲,拔出了第二根箭,也带了不少肉!“大头!大头!好啦!都拔出来啦!”若兰高兴道。没声?若兰一看,陈继晕了过去,都没啃声,若兰想笑,却忍住了没笑。但是看到他的伤口又不禁难过,是因为她陈继才弄成这样子的。欲知后事,却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