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你。”这种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的声音已经不再能吓到夏尔了,他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古怪的说话方式,
“请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呵呵,奇怪的修辞,请不要在意,我只是在想,即便是议会中最博学的巫师也不会见过你们,或者听过你们的语言,最古老的图书馆也不会有你们的记载。”
“这个问题我解释过,女士,我们是因为一场意外才来到这里,事实上在这之前,我及我的族人也从不知晓你们的存在。”
苏伊斯点了点头,“那么你们是贵族吗?你们的谈吐,衣着,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自信和骄傲这些都不像是一个平民具备的。”
“在我的家乡很久以前的确有过贵族,不过现在我们每个一个人都是平等的,不存在特权阶级,大家的血统都一样纯洁高贵,我们也从不依据出身来确定一个人是否有才能,是否有道德。”夏尔回答,
“我是否也可以问您一些问题呢?”
“当然!我可以为您回答任何问题。”
“我在您的谈话中多次听到“西斯法尔”和‘尼克阿玛尼特’这两个发音,不知道它们代表什么呢?”夏尔轻轻揭过对自身来历的问询,防止自己在不经意间泄露自身的秘密,虽然有些事无关紧要,但他深知一句谎言要用十句来遮盖,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露了马脚,这涉及到两个人的安危,由不得他不小心。“前一个词是我们对于世界的称呼,在泰比努斯语中指代“神眷之地”或“阳光照耀的地方”,后一个词的意思则是‘追求神秘者’(即正式巫师)是一个称号,也是一种身份和实力的象征,即便在巫师密度最大的国度——迪姆克里特,得到这个称呼的人也是值得尊敬的。”
“那么,您能否详细的讲讲这些……法术究竟是什么样子呢?”
“我提醒您,在迪姆克里特,凡是与法术相关的知识都要用相应的代价来交换。无论是黄金还是其他的知识,物品或者材料。”苏伊斯说。
“那请您一定要原谅我的唐突,对此我并不知情,也并没有您说的用来做为代价的东西。”
“没关系,我只是提示您罢了,毕竟只是展示一下而已。比如能让我们交谈的这个‘心灵沟通’就是一个正式的巫师才能使用或学习的法术。还比如……”说着她掏出了一个钱包大小的黑色布袋,布袋的表面仿佛有银光流转,一个金线绣着的九个古怪方式套在一起的亮环,更显得布袋的神秘和珍贵,这是议会给每一个成为‘尼克阿玛尼特’的成员的标准礼物,魔法容器,它可以将体积不超过一‘库布米特’(约合三分之一立方米)质量不超过一‘姆达’(约合五千克)的整件物品变成一粒笳豆,这个布袋可以装下整整三十粒。很多东西都可以装在里面,非常方便。
“那么女士,我可以和您学习泰比努斯语吗?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夏尔觉得,如果能学会泰比努斯语,然后再有机会成为一名巫师,那么在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回到故乡也说不定。
“我当然可以教您,但是,您必须拿其他东西来交换。”苏伊斯的话语打断了他的臆想,但他随即沉浸在巨大的狂喜之中。
“您看”,他摘下自己的机械手表,这是他十八岁生日礼物,老头子送给他的,现在看来有必要放弃它了。
“这是一件精密的计时工具,您只需要一直戴着它,它就可以一直走下去。”在教会了苏伊斯如何看表之后,苏伊斯也许诺一定能教会夏尔泰比努斯语,并且在这期间兄弟两个的食宿都由她负责。之后的时间就在两个人交谈中过去。
当夕阳最后的余晖也被远处的山峦遮蔽,一行四人已经抵达了一座海港城市。
“两位先生,今晚我们就在那里过夜,如果你们不着急赶路的话。
“全凭您安排,女士。”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高大的城墙,密集的方形箭塔,和港口中如林的桅杆,夏尔在苏伊斯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怀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