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佟雪媚来到医院时，贺墨仍未醒，而言洁在趴在床边睡着。佟雪媚轻轻摇醒了她，便让她回去了。言洁看了看贺墨，便点头同意了。可出了医院，她便约应清在一间日本餐厅相见。
“这事，你怎么看？”返回公寓洗漱后，言洁来到相约的地点。而应清早已到达了。
应清喝了一口清酒，带着一贯的优雅却事不关己的笑容，反问一声道：“他中枪，与我何干？”
“我指的是，Jenny恢复记忆的事情。这也与你无关吗？”
应清将一块三文鱼片放进嘴里，思索片刻，自我嘲讽地说道：“她是否恢复记忆，对我而言，相差无几。她的心，早已属于那人了。只是，她不肯承认罢了。”
“放弃了？”言洁轻轻地牵起嘴角问道。
“放弃了的话，我昨晚就不会出现。”
“你有胜算吗？”
“of course。”应清自信地笑道：“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况且，以Jenny这样的性格，是不会愿意做人家情人的，所以就算多喜欢，他们也不会在一起。”
言洁笑笑，未作任何评论，转移话题问：“那Mo中枪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正当应清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时，言洁抢先笑道：“是与你无关，但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应清收起了笑容，沉吟片刻，谨慎地开口说道：“这事，还真的不好说。”
“如何说？”言洁饶有兴趣地笑道。
“这事可大可小。小的话，可能只是误射而已。美国枪支泛滥，又不是什么新闻。在这么多人的地方，有人拿枪射杀仇人，一点都稀奇。只是，那人技术较差，所以误伤了Mo。”
“大的呢？”
“那就要看你要多大了！”应清靠在沙发上，唇畔带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玩味笑意：“就算真的有人要杀Mo，以Mo的能力都能将此事化解。可是，如果有人想借机闹大的话，或许，整个Dionysus都会震荡。”
听此话，言洁垂首低饮，若有所思地不发一语。
“放心，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有事的。”应清转脸看着她，安慰道。
“希望吧！”言洁深叹一声：“有时候，我发觉，我并没有想象中那样信任他。”
“你这是，关心则乱。”应清略带取笑语气地说道。
言洁浅浅微笑，无奈地摇头说道：“或许吧！”
贺墨慢慢地睁开双眼，有些茫然地看着雪白天花板，眼波流转地瞧着四处，思忖几秒，终是想起自己为何会在此地。
“你醒了？”见到他醒来，佟雪媚开心地笑道：“我马上叫医生过来。”佟雪媚按下按钮后，不消一分钟，医生便出现在病房里。在确认贺墨一切正常后，医生便去为他开药了。“饿了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你一直都在？”
“因为今早有show，所以昨晚是Jane陪你。Show完了，我就过来了。她也回去休息了。”
贺墨点点头，让佟雪媚扶自己坐起身。他靠在枕头上，转头注视着一脸关切的佟雪媚，垂眸片刻，淡淡地说道：“我想吃水果。”
“好！”佟雪媚灿笑地说道：“我弄给你。”说着，她在果篮里拿出一个橙子，嫣然地笑问：“吃这个？”贺墨点头不语。
看着佟雪媚剥着橙子，再看向她幸福的模样，贺墨迟疑了几秒，终究开口说道：“Shelly，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佟雪媚一愣，手停住了几秒，旋即佯装镇定地微笑道：“当然。”将剥好的橙子递到贺墨面前，她朝他粲然笑道：“吃吧！”
贺墨拿着剥得极为漂亮的橙子，抬眸注视着她，语气微冷地说道：“记得就好。那约定，是为了保护你自己。这点，你应该明白。”
佟雪媚略撇头，不敢与他相视，抿嘴不语。
“如果，你破坏那个约定，后果是怎样，你应该很清楚。”贺墨掰着一片橙子，淡淡地说：“与其说是我们的约定，还不如说是你和他们的约定。”
“你知道了？”佟雪媚低头，用余光瞥着贺墨，轻声地说。
“别忘了，我们是如何认识的。”
佟雪媚抬首凝视着贺墨，眼里充满了矛盾复杂神色，语气饱含各种情绪地说道：“你还记得？”
“我只记得，第一眼吸引我的，不是你的美貌，而是你的枪法。”
“也是，相比照料自己的容貌，我在练习枪法上所花费的时间更多。”佟雪媚感叹地说道：“只有做到最好，才能生存下来。”
“所以，我才会费尽心机救你出来。只是，你别辜负我的心意，让一切功亏一篑。”贺墨把剩下半个橙子放在她手中，凝视着她双目，正色地说道。
佟雪媚凝眸注视着他，应承地点头，却有些羞愧地低首了。纪浩然也晓得她的真实身份，但他只会不停地利用她那个身份，从未想过她是否愿意继续使用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