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没因那个意外而出岔子,可是,贺墨不会就此而放过那个始作俑者。不消一天,姚信泽已查到婚礼当日乱事之人,也将此人如此做的原因告知贺墨。听完姚信泽的汇报,贺墨静静地望着窗外,双手交叠在胸前,修长的手指无规律地律动着,半天不哼一声。
卫婕妮坐在他对面,抬首与姚信泽相视了一眼,都不敢出声。其实,对于是谁使手段,卫婕妮并不感兴趣。她选择留下来静待事情发展,只是好奇他是如何处理背叛他的人。
过了许久,贺墨眸光一闪,拿起沙发旁小茶几上的酒杯,轻饮一口,冷淡地说道:“你觉得,他真正的原因是他所说的那么简单吗?”
“你觉得有内情?”姚信泽却是打着呵欠,满不在乎地问道。
贺墨靠在沙发上思忖一秒,瞥了姚信泽一眼,翘着脚继续看着他手中的书,不发一语。姚信泽立即领会了贺墨的意思,赶紧走出了房间,将抓来的人拉进来,带到贺墨的面前。
“你仅是因为当日遗忘了送酒吗?”
见到贺墨,那人瞬间被他冷傲的气势吓住了,僵直地站着,愣怔地注视着他。
“这个是与否的问题,这么难回答?”那人仍未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送你了。”
“我有话要说。”见到这般情况,那人迅速回了神。
“说!”放下酒杯,贺墨轻蔑地瞄了那人一眼,淡淡地说道。
“是有人让我这么做的。”
“谁?”冷眼看着那人,贺墨冷淡地问。
“是不是我说出来,你不会追究我的责任。”
“那要看你的情报如何了。”勾了勾唇,姚信泽不屑地说道:“如果功不抵过,那就十分抱歉了。”
那人紧咬着下唇,眸光闪烁犹豫不决,却故作镇定地说道:“我要你先给我承诺。”
“你是觉得,我会答应你吗?”贺墨微微眯眼凝视着那人,冷冷一笑道:“你不说,我就查不到?”
那人狠狠地看着贺墨,咬着牙关不发一语。
“既然你选择忠诚于那人,我就不妨碍你了。不过,我很想知道,出去后,你是否对他是否还有利用价值。”
“你——”那人气绝地叫道。
转过头,贺墨摆摆手,示意人将他带下去,处理掉他的问题。
卫婕妮安静地看着这一过程,再看看贺墨冷漠的面孔,心中不觉有些疑惑。他就这么轻易地放那人走?仅仅是将他开除就完事了?
姚信泽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解,主动开口解释道:“Dionysus,更准确的说,是尹家,不允许任何的背叛。一旦有了背叛行为,哪怕只是件小事,我们都会让他身败名裂。若是严重背叛的话,那后果就由他们自己承担了。这条,在Dionysus,在尹家,都是不成文的规定。任何人正式进入尹家,进入Dionysus之前,都会被清清楚楚地告知。在Dionysus,在尹家,背叛是最严重的,最不可能被饶恕的罪。”
听到此,卫婕妮不禁默然。
“只不过,台面上的行动,我们仅能做到现在这步。”
“你的意思是?”卫婕妮皱眉看着姚信泽,并未挑明地问。
“Jenny,你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需我说的这么直白的。”姚信泽哈哈大笑道。
“你们利用了黑道的力量?”
“不需要。”姚信泽灿笑地说道。
卫婕妮盯着姚信泽笑脸半秒,轻眯着眼睛,暗示地说:“我们——”
“这事,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
“的确。”卫婕妮淡淡笑着,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冰冷。尹家具备着这种力量,再加上贺墨不留情面的做事风格,恐怕在Dionysus,尹家里,除非跟尹家有血海深仇,要不然,都不会敢冒这个险。“刚才那人是因为跟尹家的恩怨,才会这么做?”
“应该是受人指使的。”姚信泽目光严肃,表情却是轻松地说着。
“会是谁呢?”卫婕妮皱眉思索着。
“谁都一样,目的都一样。”姚信泽耸耸肩,说得风轻云淡的,仿佛这事是件芝麻绿豆的小事。“自然结果也会是一样的。”
卫婕妮渐渐明白,为何姚信泽会成为贺墨现时唯一的心腹。姚信泽的特点在于他出名地持重和稳健,外表体现的宽厚大度,掩藏着的是他处理事情时深刻到骨髓的冷酷无情。这点,不单是贺墨赏识的,也是贺墨所需要的。
听到这般说法,卫婕妮垂眸默然了,脑海里不禁想起自己复仇的事情,也忆起当昨日问到若自己背叛贺墨时,他的反应——‘我会杀了你。’,拳头不觉有些握紧。
这事,卫婕妮原以为就这样落幕了。就算贺墨查出始作俑者,也不会轻易将之公开。以他的性格,更偏向于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他中枪的事情,也是这样不了了之的。然而,这次她估计错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