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us,帮我做一件事。”卫婕妮边收拾着行李,边对着电话那头的倪信说道。
倪信皱眉地问:“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让你散播,尹慕冷指使人暗杀贺墨的消息。”
“你想要挑拨他们?”
“他们没这么容易被挑拨的。”卫婕妮醉翁之意不在酒。“我要Dionysus的董事会,对贺墨中枪这事起疑。”
你的意思是——”
“尹慕冷本就对Dionysus毫无贡献,又经常四处闯祸。董事会对他已经非常不满了,可是一路有贺墨帮他撑着,董事会才不动他。可是现在,他连一直扶持他的贺墨都要干掉。你认为,董事会那群人会如何想尹慕冷?这般忘恩负义之徒,能做Dionysus的CEO吗?”卫婕妮盖上行李箱,坐在床边,拿起电话与倪信微笑谈着。
“就算这个谣言被散播出去,可也仅是谣言。没有任何证据能指证是他指示的。”
“无风不起浪,人言可畏。”
“你是想,用舆论的压力逼迫Dionysus董事会重新考虑CEO的人选?”
“无论到最后,他们是否会罢免尹慕冷,董事会对尹慕冷的印象肯定会更差,甚至尹慕冷和贺墨之间也可能会有点点裂缝。”
“如果真的有裂缝,那就对我们非常有利了。”倪信哈哈大笑道。
卫婕妮穿上外套,关上房门,拖着行李箱走到大门前:“这事,就麻烦你了。”
“小菜一碟。”倪信笑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的飞机。不说了,我要去机场了。”说毕,卫婕妮挂断电话,离开公寓乘车开往机场。
下飞机后,卫婕妮立马在买了一份当日报纸。一打开,她赫然见到‘功高盖主?!痛下杀手!?’,唇畔不禁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她心情舒畅地坐上的士,返回家中。
站在门外,卫婕妮已闻到一阵阵香味,便晓得倪信已煮好菜肴等她了。“好香啊!”卫婕妮不停吸着饭菜的香气,赞叹道:“Zeus,你对我实在太好了。”
“快点进房收拾洗澡。”
“遵命!”卫婕妮立即轻快地跃步,拉着行李箱进入房间。一个小时后,卫婕妮穿着舒服的睡衣,用吸水毛巾抹着发丝,在饭桌旁坐下。看着一桌都是自己喜爱的菜,她的心情更是欢悦:“哇,Zeus,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了?还是你中了彩票?”
“只是觉得,最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所以想好好慰劳你。”
卫婕妮不顾还在做菜的倪信,已经动筷吃着:“那确实应该。”
“看报纸了?”将最后一道菜放在桌面,倪信坐在她对面,也起筷了。
卫婕妮点头,嘴也没闲着:“编得不错。”
“多谢夸奖。”倪信大笑地说道。
卫婕妮笑着白了他一眼,继续问道:“Dionysus那边有啥反应?”
“无论是在Dionysus里,还是在外界,都引起挺大的风波。不但董事会开始有这样的怀疑,员工们也因这个说法,衍生出各种解释版本。不过,贺墨的公关做得好,这些谣言一下子就被他压下来了。可是,就我观察所得,只是表面压了下来罢了。员工私底下讨论比之前更热烈了。”
“这也是正常的。人就是这样。你越说不是,他们就越怀疑。不过,这倒中了我们的下怀。”
“那这事,你有怎样的打算?”
“炒多几天就收手。炒太久,人们会厌烦,也会认为只是谣言。我们要懂得适可而止。”
倪信了然地大笑道:“是的。任何事都要遵循适度原则。”
卫婕妮灿笑地看着倪信,无奈地摇头,不接话。
“除夕夜所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卫婕妮喝了一口酸奶,轻瞥他一眼,不以为然地说:“然后呢?”
“你真的打算与贺墨保持距离?”
“我和他本来就不适宜过于接近。”卫婕妮为他夹了一勺鱼肉,放在他碗中,淡然地说。
倪信凝眸注视着她,轻声地问:“你能压下你心中的情愫吗?”
卫婕妮手悬空一停,再缓缓地放下,迎上他的目光,平静地说:“没有什么是不能的。”
“好,我相信你。”倪信浅笑地举杯说道。
卫婕妮与他碰杯,淡淡一笑,继续低首享用着他所烹调的大餐,只是眸光变得暗淡了。
倪信看着目光有些茫然的她,心中不免长叹一声。他明白,这两人的命运在三年前,甚至更早,已经捆绑在一起了。已经无人能将他们分开,不但是感情,还有复仇。然而,一切结束后,他们要如何面对对方,尤其是贺墨。
这三年来,倪信一直在卫婕妮身旁带领着她,引导着她,帮助她。他看着她从一个一心一意想要成为顶级酿酒师的女孩变成一位内心充满仇恨,行事冷酷无情的女子,心中不免有丝丝后悔,更有无尽的怅然。明明无需这般的,可是现实却实实在在地将她推到了如此地步。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让他更加无法理解的是,上帝竟让贺墨与卫婕妮相爱了。世界上,最不应该相爱的两人居然爱上了对方。而且,上帝还先让他们共同经历过苦难,才带他们回到现实中。如果一开始,他们就在Dionysus里共事,而非在那无尔虞我诈,为了保命只能相信对方的船上相处的话,或许就算他们彼此有情意,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无法自拔。上帝真的跟他们开了个大玩笑。
作为旁观者的他,对此爱莫能助。看着他们如此深爱着对方,却只能伪装不在乎,他除了叹息外,真的不知能做些什么了。
“对了,贺墨中枪的事情——”倪信突然说道。
卫婕妮饮了一口汤,淡淡地说:“别提了。”
“他不追查下去?”见她如此,倪信也猜到了几分,思忖几秒问道。
卫婕妮依旧是那句,只是语气中已有些怒气:“别说了。”
倪信只好不再说了。
应清看着卫婕妮刚才所阅读的同一篇报道,浅蓝眼眸里覆盖一层薄薄的暗灰,犹如蔚蓝的天空被乌云所笼罩。
“你怎么看?”电话一响,应清立马接通了。对方也不作任何寒暄,直接进入主题地问道。
应清折上报纸,轻点烟头令烟灰掉落在烟灰缸里,嘴角牵出一丝淡淡的的笑意:“此事,我反倒要问你的感觉。”
“我感觉就是,挺有趣的。”
“能这样看事情,证明你有进步了。”应清扬起丝丝浅笑地说道:“你觉得,这事会是他弄的吗?”
“虽然我对他有很深的敌意,但是理智告诉我,不是他做得。”
“除了他,还有谁?”
“你想想,得意者会是谁就晓得了。”应清轻吐着烟,唇畔扬起一抹高雅的微笑道。
“纪浩然!”对方大笑地说道:“我怎么想不到他呢?”
“现在就要看纪浩然和他如何斗法了。”应清灭了烟头,勾出一丝清贵而冰冷的笑容。
对方哈哈大笑道:“我们就坐山观虎斗。”
挂了电话,应清拿起小提琴,轻放在肩膀上,悠然地拉出一首贺墨葬礼奏鸣曲。此曲,应该是含着无限哀伤悲痛,但他却演奏得十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