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高峻疑惑地询问：“Jenny，你怎么知道是他？你可别冤枉好人啊！他在酒庄已经工作了许多年了，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r
“正因为他已经是老手，所以他的罪孽更深重。”r
“你怎么知道是他？”r
“师父，你看他脸红成这样，明摆着就是心虚了。” r
那人惊恐地看着她，再看向人群中的某人，最后眼神落在一个表情冷漠的人身上。突然表情冷漠的那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对卫婕妮嗤之以鼻：“脸红就代表心虚，心虚就代表犯罪？”r
卫婕妮目光炯炯地注视着那人，那人冷蔑地瞟了一下她，双唇抿成一条线，瞳孔不自然地放大。她微微耸肩，不在乎地微笑道：“不是吗？”r
“你就别在乱冤枉人了。”r
“难道你知道是谁？”r
“我不知道。”那人直直地看着她，毫不回避她的犀利眼神。r
“你当时不在场？”r
“我不在场。”他左肩微微耸动。r
“你知道，我说的是那天吗？这么快就否定了。”r
“我已经有半年，没来过发酵室了。” 他双手抱胸，轻轻地后退一步。r
“你知道，单肩耸动，表示对所说的话极不自信，是说话的表现。你现在的肢体语言，告诉我，你的话不可信。”r
“别把美剧中的伎俩，用在实践中，会害死很多人的。”他大笑地说道，但眼角没丝毫皱纹。r
贺墨平静如昔地注视着她，只是嘴角轻勾，牵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笑意。r
“师父，这里的酒，应该差不多是同一个时候装桶的吧。”卫婕妮突然转变话题。高峻困惑地点头。“你尝尝爆炸的，跟其余的，有什么不同。”r
高峻照她的说法，各试了一口，立即了解她的意思了：“装桶的时间，相差很大。爆炸这个，跟其他不是同一时间装桶的。”r
“什么意思？”众人愕然！r
“这桶酒，应该是被人偷龙转凤了。”卫婕妮意味深长地瞄了那人一眼，缓缓地说道：“那人太心急了，一时疏忽，没按操作来盖桶，所以才引起了爆炸。倘若不是因为这样，我们到现在，都不会发现其中的不同。就算到了开桶时，发觉异样，也只能怪自己没酿好。这招，真是高明。”r
“你的意思是，我们查看监视录像带，就能知道是谁偷龙转凤的？”高峻皱眉问道。“一个人怎么可能搬得了一桶，而不被其他知道。”r
“所以，他肯定有帮手。换桶的那夜，肯定不止一个人异样地出现在现场。监视录像带会证明我的话。”r
“小艾，把三月发酵室外监视监视录影带全部调出来，全数交给警察。” 高峻朗声说道。r
卫婕妮不经意间瞥到了贺墨，贺墨面无表情，眼神里透出欣赏的神情，像似在观看戏剧般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朝他微微一笑，继续处理此事。“师父，若那些人换桶的时候，戴着帽子，根本不能看清模样，你让警察如何查？” 高峻撇嘴皱眉思考着。r
卫婕妮缓缓地走到被警察压着的人身旁，诱导性地说道：“我知道，偷龙转凤的人，是你。但幕后策划人，并不是你。假如你硬要把全部责任揽下，让那人逍遥法外，让自己家庭蒙受不但是经济上的伤害，还有精神上的伤害的话，我不会阻止你的。”r
手铐紧扣着那人看了看她，又瞄瞄一直被她逼认的那人，犹豫不决。r
“你妻子现在是在家照顾孩子，还是在上班？”r
“在家。”那人低头轻声说道。r
“那她接替你的位置。我会让人通知她，明天就过来报到。”r
“但是，她什么都不会。”r
“你一进酒庄，就懂酿酒吗？”卫婕妮不以为然地说道：“每个进入酒庄的人，都会经过严格的培训，才能正式上岗。无论你最终会被判多久，你都不可能再在酒庄工作了。你的岗位，又需要人接替的。我是在想，一个被生活所迫的人，定会比其他人更加卖力工作。再加上，你妻子对酒庄一些事物，也应该有所了解。所以，我选择你妻子接替你。”她嫣然地对警察笑道：“我这样，不算贿赂犯人吧？”警察了然地微笑点头。“如果你没有其他话要说的话，那就请你离开吧！”r
正当警察轻推他肩膀，让他往外走时，他突然叫停了：“等一下。”r
“你还有话要说？”r
“其实，酒庄给我的工资，已经能让我们一家三口很好地过活了。”那人眼角微微湿润，哽咽了一下再说道：“只是，天有不测风云，我父亲不幸得了肺癌。为了治疗父亲的病，我所有的积蓄都花在了昂贵的医疗费上。只是，医疗费仿佛就像个无底洞般，我无法看到尽头。现在，家里已经资不抵债了。所以，当他跟我说，若我肯帮忙的话，他会分40%的利润时，我心动了。我明知道，这样做不仅是违法职业道德，更是违法的。但，一旦停止治疗，我父亲只能等死。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走向死亡，而什么都不做。况且，他告诉我，不会有人发现的。经过一番挣扎后，我最终还是答应了。”r
“你妻子知道这事吗？”r
“她不知道。她知道的话，铁定不会让我这么做地。她也会告诉我父亲。我父亲是那种宁愿死，都不会让自己儿子为了自己铤而走险的人。他们都不知情。”r
“你把钱拿回家后，他们没询问过，为何突然会有这么大笔钱？”r
“我骗他们，说是酒庄利润好，给我们的分红。”r
“那天，是几月几号，是夜晚还是白天，有多少个人参与行动？” 警察听完之后，单刀直入地问。r
“3月9号晚上，有三人，一人把风，两人换桶。”r
“另外两人是谁？” r
“有一人，我不认识。另外的，让我参与行动就是他。”事已至此，他也无谓隐瞒，直接指出了指使者，也就是我不停逼供那人。那人眼神里充满了愤恨，并没有再抵赖。r
高峻感慨地长叹一声，无奈地向警察点点头。r
“那要麻烦你们，把漏网之鱼，绳之于法了。”r
警察点头，强硬地将策划人双手捆在后腰处，扣上了手铐：“请跟我们走一趟。”r
“等一下，我也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