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清苦茶香和淡淡的古龙香水味。
环顾四周,却没其他的人影。打开房门,却发现那人正一口一口地吸着眼圈,好整以暇地靠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颀长优雅的身影此刻看来倒显得有些孤寂。
那人未抬起头,只是声音有些暗哑深沉:“醒了,算哭够了?”
末了,又沉沉地吸了口雪茄。
知夏听得这声音不由一颤,“你怎么在这里?”
叶琛轻飘飘地吐了一口眼圈,起身站起,倦怠的眉峰微微上扬:“曾小姐,那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抽风了好好的床不睡坐在这里。”
知夏被他说的愣愣的,眼睛肿得通红通红:“你有亲戚住院吗?”
“有。你不问是谁?”
“那是谁?”
“你。”
“为什么是我?我们这才第二次见面,而且我们……不熟。”她怔愣着说完。
却听到男人性感的朗笑声响起,“小兔子,我们不熟,哈哈……不过也对,好像确实没多少渊源。”他小步地逼近她,扣起她精致的下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缓声道:“不过,从第一次见面,我似乎就迷上你了。”
“所以呢?”
男人用指腹摩擦着她柔嫩的脸颊,倾起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所以我想留着你在我身边,做我的情人。”
情人?
知夏抿着唇,仰着头看他:“为什么是我?你知道我什么都没有了,父亲没有了,家也快没了,可是为什么是我呢?”
他笑了,低低地笑了:“小兔子,没有原因,没有为什么,我想要的只有你而已。”
“可是我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我们……”
叶琛看着她慌乱的神色,多少想要安抚:“那我今天就郑重介绍下自己。叶琛,年三十五岁,在叶氏财团工作,收入颇丰,这还满意不?”
好熟悉。
她仔细想了想,她见过这名字,好像是在报社。叶氏财团,当家CEO!
她讶异地张着嘴,“你是……”
“恩,看你的反应还是挺满意的,怎么样?如果答应的话,呆回儿就和我走。”
他这人不仅是势在必得,而且更是胜券在握。
知夏抿唇不语,“我和你差别太大,而且没有感情基础,我不确定……也不知道。”
只是说出口又后悔了,要是感情基础真那么重要,哲希也不会背叛她了。
叶琛将她的表情打量得一清二楚,早就料到这一次她定然会犹豫,继而说道:“你放心,虽然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过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乘人之危。这是公寓的钥匙,如果你想清楚了随时都可以过来。”
他不由分说地递过一把钥匙,上面还融着他淡淡的体温。“走吧。”
她身形一缩,“去哪?”
叶琛大掌一揽,将她整个人揽在怀中,霸道中夹杂着难得的柔情和宠溺:“这早春大半夜寒气也重,在医院住一晚肯定是要生病的。正好我也开车过来,不如送你回家。”
如果说在这种时候还有人向她伸手,那无疑是真心实意。曾知夏不免心生感动,软软地说了句:“谢谢。”
堂堂A市市长的殡葬礼竟是冷清到只有三三两两的为人不多的人过来,更多的官员是为了避嫌,而不愿前来。
殡葬礼是选在郊区的教堂里头,还算得上隆重。崔心兰和她一般穿着素色的衣服,忙碌地招呼来往的客人。
将近午后的时候散了,崔心兰叫住她:“晚上回家吃饭,我有话和你说。”
“哦。”
燕南南得知她在报社请了将近两天的假期,立马拨了电话过来询问消息,得知了曾市长的死讯也是一惊。
“夏夏,你别太难过了,伯父在天上也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生活。”
知夏仰头呼吸了一口空气,淡淡说道:“是啊,我是得好好活着,寻死腻活的事情我干不出来也不想干。总有一天,我要看着那些在背后捣鬼的混账东西都不得好死!”
燕南南听到她语气的转变,心中担心:“夏夏,你别胡思乱想了,人活一世不容易,如果一直记着仇恨太累了。哲希知道这一切吗?”
“他马上就成了华为董事长的乘龙快婿,你觉得他会有闲情逸致管我的死活,南南我以前太傻才会被蒙在鼓里,认为爱情是坚不可摧的,这才让他有机会狠狠地伤害我。我父亲的出事,一半的原因是由他造成。”知夏淡淡地诉说这一切,恍如这一切与她毫无瓜葛。
燕南南大喝一声,“天,容哲希怎么能这样混账,枉我还真心当朋友,竟然是这种人。”
“算了,过去的就都过去,就当长点记性也好。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不认识他。”
晚上照常回家吃饭,崔心兰准备好了晚饭坐在桌前等她,见她坐下,递给她一张有限支票。
“知夏,这是二十万,你拿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