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愚沉默了又沉默。怎么忽然觉得,有些话如果“主谓宾”不是那么齐全,很容易就有别的意思生长出来啊……
闻素白却忽然眉头一蹙,“你今晚还喝酒了?”
唐一愚条件反射猛地紧紧闭住嘴,忽又想到,这样没法答话,又忙用手捂着嘴道,“没喝。就,就烤肉的时候刷上一点点……别说,这样烤出来特别香……”
说着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嗞啦嗞啦声啊,那黄灿灿的颜色啊,哎哟喂呀……要不是她后来水(jiǚ)喝太多,再甩个三十串绝对没问题!
嗤——闻素白见某人这馋猫样,不由轻笑出声。
见到闻某人这戏谑的眼神,唐一愚又咽了咽口水,才恋恋不舍地跟脑海里那诱~人的肉肉说再见。
闻素白问:“那蛋糕为什么不能吃?”
“这个啊,说来话长……”呃呃,拖延大法好,快想出个无论如何,这家伙都不会再想吃的理由。
闻素白挑眉,一副“你说,我洗耳恭听”的样子。
唐一愚推了推还贴在自己面前的某人,“那个,你退后点。你这样,影响我发(思)挥(考)……”
闻先生动了动,挪出了一点需要用游标卡尺才能量出的距离,“好了,你说吧。”
唐一愚抬头看他,心中已有打算,只是……“你确定要听么?”
点头。
“听了,要是吐了,我不负责哦。”风险还是要规避一下,不然这家伙突然抽风想掐死自己怎么办?
闻先生表情,淡然从容。
唐一愚抿了抿唇开口:“那个,你也知道的,这个蛋糕是那个‘喜欢我的男人’送的。我刚刚就是去给他回了个电话,表示感谢,同时希望他找到更好的女生……”
“噢,你去发好人卡了。”闻素白很满意的总结。
“嗯,他后来问我蛋糕好不好吃,我当然为了礼貌,就说味道很好,真是我喜欢的口味——”说到这里唐一愚特意停顿了一下,看向目前为止表情还算不错的闻先生,同时在心里算好撤退路线,“后来,他就说啊,蛋糕是他亲手做的呢。他还把,嗯,把他最珍贵的东西都融在了里面一起烘烤,才能有这样的美味。”
闻素白这时才直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什么最珍贵的东西?”可别跟他说,是他满满的爱意这种老套恶俗的台词。
唐一愚脖子一梗,忽然加快了语速,“他说,他把‘子子孙孙’都放在了这个蛋糕里,表达了他十足的诚意!”
说完,她瞅着闻素白稍稍愣神的空档,将人猛地推开,然后火速逃之夭夭。
阿弥陀佛,她还不想死,还不想死!
唐一愚躲在卧室里,反锁了门,可是为什么,她好像听到某人牙齿咔咔作响的声音……
忽地她身后的门,被人敲得震天响,“唐一愚,一分钟,你赶紧给我把那鬼东西扔了!回来再给我洗十次澡!!!”
艹!早知道她就不下这么狠的招了,说是蛋糕师傅得了痔疮上厕所回来没洗手又继续,都比现在好吧?
毫不意外的,趴在墙上的唐一愚,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哗哗水声。那里正是闻素白的浴室,这家伙这次,要洗掉几层皮才会出来啊?
不过,善于总结和分析又联系上下文的唐一愚,忽然顿悟:闻素白绝对不是GAY!
比如,她只是用“子子孙孙”这么隐晦的字眼,已经成功恶心到他了!他怎么可能忍受与别的男人的“子子孙孙”近距离接触?
比如,他作为受,他可以忍受那个排泄又可以传递“子子孙孙”的“脏东西”,碰到他的身体?!
又比如,他作为攻,他可以淡然面对便便的交通要道,菊花君?!
显然,这些都不可能啊!
就在她思绪飘渺,想得太过深入的时候,一个森冷的声音忽然从隔壁传来,“唐一愚,我说的是一分钟!丢远一点!还有,赶紧滚回来给我洗十遍!”
这人是开天眼么?
唐一愚翻着白眼,终于慢悠悠地开了房门,挪步出去。
哎,她现在确实是有一种胜利者的优越感呢。
出门丢个垃圾多不容易,她又贤惠地将其他垃圾也收一收,然后和蛋糕一起拎着,丢去某人要求的远一点的地方。
红灼正神经紧绷地伏在暗夜里,忽地就见她家四姐,悠哉悠哉地趿拉个拖鞋出来,看样子是倒垃圾?
红灼妹妹简直下巴都要惊掉。这位姐姐,怎么这么不靠谱啊,不是说让她看着闻素白么?
唐一愚眉头一皱,忽地冲一个方向转头,在确定就是某只以后,便对着黑暗那处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又指了指手里的蛋糕,然后潇洒地做了个手势,意思很简单明了:乖,回家睡觉去吧。
红灼妹妹见某人那得意样,简直要呕死,她也想帮帮忙赶快完成任务好么,给她点信心可以么?这个臭老四,破老四!
她正低骂着呢,又见那边冲她比划:别骂我了,快回去。不然,要我亲自送你回去?
咻——————
刚还碎碎念念满心不乐意的人,一下就没了身影。
唐一愚满意地笑了,心情更舒爽了,好心情的她忽然想走走,临时决定拎着垃圾去F栋那边丢好了,足够某人要求的“远一点”了。
很多人害怕的黑夜,对她来说却是安心与自在,在黑夜的保护色下行走,可以要多放肆有多放肆,她甚至想,要是路边这并不多明亮的小灯,也一并灭了就更棒了。
她曾经在某个海滨小镇,全镇停电的时分,一路走,一路脱~光了所有衣服,在无人的街道上自由地奔跑。
唔,当然,如果这些小灯也灭了,她也不可能如那时那样疯狂。
可是,显然,好像也有人跟她有类似的想法,借着黑夜,放肆又疯狂……
开始,只是有些窸窸窣窣的声响,她只当那是风吹树叶摇动,或是小野猫经过。
可是,随着她脚步一点点前进,那声音压抑如泣如诉,似痛苦似欢悦的声音便一声声传来。
哎,都不用看,也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了。
现在的男男女女啊,她轻啧一声,脚步却没有停顿,依旧朝着自己要去方向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