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间是老夫人授意提前收拾出来的,除了房间干净得一尘不染外,床单被罩也都按照少爷的取向焕然一新,具体的房间布置也都是用了心的。
比如电视旁整齐码放的岛国和国外各种口味的,爱情动作片,比如衣橱里放置的一男一女两套睡衣、两套浴袍、两套内衣裤……
当然还少不了,床头柜上放着的印着“极薄感受超乎想象”字样的小盒子。
“什么?你说床边还放了那个?”老太太吃惊地问陈妈,然后一脸后悔,恨自己没给底下人交代清楚,“有那个东西,我还怎么报小重孙呢!真是的真是的!”
陈妈却拉着老太太,一副稍安勿躁的表情,“老夫人,你想啊,如果没有那东西,以少爷那洁癖的性子,这事多办就成不了了啊。”
被劝着喝了醒酒汤的老太太,思路更清晰了,“可是,我的小重孙呢?”
“所以啊——”陈妈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靠近老夫人耳旁,“那盒东西,每一个都被事先戳了小洞洞的……”
老夫人微微一愣,忽而无声地咧嘴笑开了,哎呀呀,看看她底下这一个个的人儿,多么贴心,多么精明能干。
老太太在隔壁又等了好一会儿,除了之前那暧昧不明的几声哼哼外,怎么似乎半天没有动静?
可是,奈何她老人家毕竟上了年纪,虽是想继续听壁脚来着,却是困意一阵阵地挡也挡不住,加上老宅那边她睡惯的被褥已经重新铺好了,又被陈妈哄着去洗漱完,这才往床上一坐,脑袋才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过去。
老人家兴致高昂了一天,又喝了酒,也确实累了。这下睡着,却是不到天亮,夜里打雷也震不醒了。
与此同时,还在浴室洗澡的闻素白手机一震,一只湿漉漉的长手将手机拿过,点开了短信,内容很简单,无署名:老夫人已熟睡,身体无碍,放心。
他将手机又放了回去,略一思索,很快冲完泡沫,拴了浴袍光着脚,便踩了出去。
房间很暖和,除了开足了暖气外,实木地板下的地暖也打开了,这样的温度,即使睡觉也不用盖被子了,几乎是变相的想让里面的人穿得清凉一点再清凉一点。
闻素白出了浴室,本是直奔衣橱而去的,目光却还是不由往Kingsize的大床上一瞥,这不看还好,一看就正好见到,那白白嫩嫩光滑的一片肌肤,黑色的长发蜿蜒在她光裸的背脊,更显得肌肤赛雪,两条长腿细致匀称微微交叠,在暖黄的灯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似晕开一圈圈光晕,晕到人眼里心里。
等闻素白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移不开目光时,那背对着他的人儿,忽而懒懒地翻了个身,那一刻,他无法形容眼前的美景给自己带来的震撼,只有身体的异样给出了答案。
他强迫自己转过头,机械似地打开衣柜门,拿出那套干净的男装换上,可是做这一切的时候,脑中都是那一片雪白滑腻,那雪团上的一点嫣红,红艳艳挺立在空中,似羞涩又似招摇着要勾着人过去。
就在闻素白失神穿上衣服回身的一刹那,怀里忽然撞入一团温软,未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小手便巴上了他的脸,只觉得有淡淡的香侵入鼻尖,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感觉这小手上一用劲,他整个人未留神,便被这小爪子一下巴到了一边。
闻素白诧异地看着,那具白皙的身子脚步略踉跄地往浴室方向走去,那披散开的头发落在她肩膀晃荡在腰间,不盈一握的细腰下是曲线美好的翘臀……
在他还在发愣,有些没搞清楚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同时,里间哗哗的水声响起,刷牙——洗脸——洗澡,接着那具白皙的挂着水珠的身子,重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接着再一次跌进柔软的被褥里。
他看尽她眉头舒展,满意地在枕间蹭了蹭,不一会儿便呼吸绵长沉沉地睡了过去。
从头到尾,这家伙都没拿正眼看他一下,不不对,这家伙根本把他当空气了,或者最开始还当成了一个不识相挡路的不明物体。
所以,这是怎么了,梦游?
唐一愚这一状况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梦游,因为她喝得烂醉后的技能,除了自己将衣服脱光光以外,便是能摸着去洗漱,总之,即使她似在无意识的状态,潜意识里却都是要求舒服干净的。
闻素白在努力压制着身体的异样,一抬眼却又瞥见电视机旁那一叠封面露骨的碟片,一转头则是墙壁上暗含某种意味的黑白照片,将头扭朝衣橱,却见开着的衣橱里,端正地摆着的那套嫩黄色点点胸衣。
手机持续地震动响起,他猛然惊醒一般,接了起来,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些急切,“少爷,你没事吧?”
闻素白抬头望着窗外一片漆黑,目光锐利,轻哂一声,“能有什么事。”
“那,那我在车上等您,时间差不多了。”
电话挂断,闻素白扭头朝床那边又看了看,然后走到沙发旁,从西装外套里摸出一个火柴盒,从里面拿出两根熏香一样的东西,点上后放在了烟灰缸里,淡淡的烟缭绕在空气中,有清淡几不可闻的香气缠绕着。
做完这一切,他才披上外套,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闪身轻轻一跃,跳了出去。
在漆黑的夜里,那道模糊的人影即使努力也几乎无法辨别,只眨眼间,那道黑影已经迅速从围墙上掠过,最后无声地落在了新宅墙外。
而,离新宅不过500米远的树影下,一辆黑色的轿跑正静静地蛰伏着,只待那人影一现,车门便打开、关上,启动,黑色的轿跑如一只沉默的野兽,飞速地消失在黑夜里。
一上车,闻素白便将后座的银质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薄如蝉翼的特殊面具,手法熟练地贴在面上。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一张俊朗得凌厉,左脸横亘着一道近三尺长刀疤的脸便呈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