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后退,却忽然被一股力道拽住,接着便撞到一堵温热的墙,下一瞬,下巴也被人捏住,随着那力道,头被迫仰起,一下就撞进那黑而深沉的眸子里。
这人眼神怎么那么烫人?这一念头才起,就:“唔……”
两唇软软地贴在一起。
唐一愚眼睛圆睁着一满是惊讶和不可置信,眼前那双那黑沉的眸子,似乎也一瞬间恢复了一丝清明又带着些疑惑。
反应过来的同时,她双手一挥找到着力点,抵着他的胸膛,用劲推开一些距离。
“你,你你……”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结巴起来,心中满是控诉的话,却恁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来,你你你了半天,才红着脸吼出一句,“你,你也不嫌恶心么!”
闻素白双手还牢牢地桎梏着那抹纤腰,有些兴味盎然地歪着头,看着眼前奇异的一幕,脸红?害羞?慌乱?
唐一愚见眼前的人一脸玩味纨绔子弟的模样,心头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这家伙虽然平日里看着道貌岸然,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可是男人的劣根性根本是在骨子里的,说不定,说不定这样的事情,他做过很多次呢!不然,做了坏事,怎么能这么淡定从容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很多女人都不幸着了他的道吧?
想到这里,唐一愚狠狠地用手背擦了擦嘴,带着无限的嫌恶!
“你这是做什么?”闻素白本还光风霁月的脸,瞬间阴云密布。
唐一愚又狠狠了擦了擦,下巴微扬,眼神桀骜,“你不嫌恶心,我嫌恶心啊!”个臭流氓!
这生气来,说话也不结巴了?
唐一愚只来得及,瞥见对方嘴角忽然勾起的一抹笑,下一瞬就重新跌进那堵温热的墙。两具身躯:一具温软如水,一具宽厚坚毅,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不留半丝缝隙。
一只手臂揽过她的肩,大手落在她后颈处,牢牢地固定着她的头,另一只手则将她的双手反剪着控制在她身后,那双修长有力的腿则将她的双腿也稳稳禁锢住。
头、身、腿,一切皆在他掌握。
唐一愚使劲挣了挣,竟然难以撼动分毫,不禁有些叹息,在力量方面男人始终占有很大的先天优势。哪怕她练过这么多年,竟然还比不上眼前这个男人?
忽又想起,给他换药时,腰上那紧致分明的肌肉线条,她一瞬间又有些明了。
她轻敌了。
闻素白制住人以后,又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微微向前凑到她颈边,便察觉她极力扭头想闪躲着,于是,他又稍稍退了一些,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下一瞬,便一口咬在了她的唇上。
唐一愚吃痛,闷哼一声,低吼道,“闻素白,你鬼上身么!”
闻素白像是好不容易才抓住了小羊羔的狼,不忍马上下口,饶有兴致地将小羊拨弄着逗弄一番,见小羊又要炸毛,便忽然张口,嗷呜——
“唔……唔闻……唔……你放开……”
似第一次吃肉一般,狼对着小羊羔,啃啊啃啊啃,越啃越香,越啃越不愿放手。
入了狼口的小羊挣扎着,则渐渐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不停使唤起来,胸膛里的空气都被那家伙吸走一般,浑身瘫软着使不上力气。
过了好久,或许只有一会儿,狼爪松了松,小羊羔如蒙大赦一般,大喘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低沉的笑在她耳边响起,“接吻不会换气么,笨蛋?”
唐一愚想反驳,却根本没有劲了,双腿软软的,整个身体都瘫在闻素白怀里,几乎都靠他支撑着,才没有滑下去。
小脑袋仰着,一双眼睛迷蒙着水雾,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闻素白只觉心口被什么忽然状撞了一下,来不及多想已经头一低,再次攫住那双温软的唇,反反复复怎么也尝不够。
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他想。
唔,当然,这时候的他还“没怎么见过世面”。以后的日子,他会慢慢发现,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这个更好吃!
后来,他又有了很没节操的梦想:若是被她吃一吃,那就更是美妙了……
哐当——
东西跌落在地板上,破碎的声音,打断了纠缠在一起,吻得忘我的两人。
唐一愚率先反应过来,推开了闻素白的脑袋,想扭身逃,却又被人大手一伸给捉了回去。
闻素白的手似只是随意地将她圈住,可想要逃开却是不能。
他沉了脸,手拍了拍怀里人的背,像是安抚,望向门口的眼神却带着几分警告,“怎么回事?”
汤圆的一双眼睛通红,盈盈的泪水,就快滴落,却被她咬着唇拼命地忍住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口,“少爷,对不起。”
说着她颤着身子蹲下,迅速把地上的碎瓷片拾到托盘里,又用抹布把地上整理干净,而后起身微微鞠,仓惶着退了出去。
室内一时一片寂静。
这会儿功夫,唐一愚各方神魂都归位了,面色虽然依旧绯红,眼里却坚定无比,毫不避讳地与闻素白对视,“可以放手了么?”
闻素白眉头轻蹙,这么快又把盔甲穿上了么?
“闻先生,希望您,以后不要随便开这种玩笑。”唐一愚用力一推,结果闻素白早松了力,她立即被自己的力道反弹着,后退了好几步。
闻素白撇撇嘴,摊手,一脸无辜的样子,似在说“你叫我放手,我就放了啊”。
唐一愚看他这样子,胸中更是火起,恨不得立即上前,把这个人撕了。
她这算阴沟里翻船么?以前执行过那么多次任务,虽然难免有危险有凶险,也都算全身而退了?
怎么这次就这么不小心,让人占了便宜去!若是说出来,可能红灼他们都不会相信,就在今天之前,她初吻都还留着的。可是……
“死混蛋!”想着她心头怒起,随手抄起一个东西,扔了过去!
闻素白侧身一躲,哐啷一声,碎了满地。
他瞥了眼地上的碎片,似叹息似可惜,“明初的瓷瓶,还好不算是精品,也就一百万吧。你现在的薪资扣完,也不够呢?”
